第19章 林瓏被罷權
“我不能閉嘴!”徐昭寧往前一步,聲音有些哽咽,那模樣像是被林瓏的強勢給驚嚇到,她紅著眼睛補充道:“二妹妹錯了就是錯了,哪怕夫人你如今執掌中饋,可也不能威脅我說違心的話。”
“徐昭寧!”林瓏面色不愉,惡狠狠地瞪著徐昭寧,想讓她閉嘴不再說起嫣然揮簪子刺傷徐承客的事情。
徐昭寧注意她面上的著急和戾氣,心裏冷笑不已,但是面上卻依舊一副懦弱模樣,流著淚指揮林瓏:
“夫人,你吼我我也要說,候爺可是我們候府的主心骨,二妹妹如此大逆不道的對他不敬,你既不去候爺床前照顧讓他早日康復,也不去嫣然院裏提醒二妹妹早日醒來向候爺賠罪,卻在這破院裏忙碌,你到底是何居心,難道說候爺在你心裏還不如這麼一座破院嗎?夫人你的做法太讓人寒心了,我想候爺知道了也定會心寒的。”
徐昭寧的話一出,林瓏半天沒回過神來,因為她聽到身後那些人看她的目光已經發生了變化。
“對啊,這夫人也太搞笑了吧,候爺還躺床上傷著呢,身為候爺夫人她不在床前侍候著,卻還在這裏做無用功。”
“哎呀,快別說了,候爺傷著倒是有姨娘們忙前忙後的,那二小姐呢,二小姐可是夫人的親生骨肉呢,她都可以拋在一邊,還真是……”
“嘖嘖嘖……”
“你們給我住口!”林瓏惱火地轉過身來,惡狠狠地衝那些下人們暴吼出聲。可即便是她吼的再大聲,徐昭寧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因為那些下人們私底交換的眼神裡所包含的內容可是精彩紛呈的。
徐昭寧心情大好,同時還不忘繼續加火,“夫,夫人,要是昭寧的話讓你不高興了,你儘管訓斥昭寧,就像之前那樣訓斥。你可千萬別怪罪他們,他們是無辜的。”
這話所包含的內容可豐富了,既點出了林瓏以前經常訓斥她,也在下人們面前賣了回人情。
到時候忠勇候府大小姐被繼母苛刻的名聲一傳出去,林瓏費盡心思營造的慈母形象可不就崩塌了麼。
林瓏也在第一時間想到了這一點,她氣的恨不得直接揮掌便朝徐昭寧甩來。徐昭寧恰到好處的避開,同時還不忘落淚控訴:“夫人,我如今可是皇上親封的郡王妃,你如此對我,可是不將司郡王府放在眼裏?”
“我呸,什麼郡王妃,還不是個快要守寡的破落戶!”
林瓏被氣的失了心智,話一出口她便察覺到不對,可惜已經遲了。轉頭看向身後,發現每個人都睜大了眼睛看著她,那模樣都是極為震驚。
“你們都給我閉嘴!剛剛你們什麼都沒聽到。”林瓏氣急敗壞,候府的下人自是誠惶誠恐的應下,林瓏剛鬆口氣,就聽到徐昭寧幽幽地聲音。
“夫人,皇上的臉可不是那麼好打的,你最好還是想好,要如何向皇上解釋何為快要守寡吧。”
“徐昭寧!我警告你,別再三地挑、釁於我。這忠勇候府裡,做主的可是我林瓏,惹惱了我,你信不信我讓你活不到出嫁!”
“夫人,我……”徐昭寧像是被嚇的更厲害了,一連後退好幾步。但在林瓏沒注意的角度裡,她冷冷一笑,心裏默數著,果然在數到三的時候,一道渾厚的聲音響起:
“好大的語氣,本候倒是不知道,原來忠勇候府全憑你一介婦人做主。”
是老候爺徐仁裕!
林瓏嚇的面色蒼白,趕緊上前解釋,“父親,不是……”
可徐仁裕完全不聽她解釋,將院子裡的大致情況掃視一圈,然後便落在徐昭寧身上,“林瓏你不是應該在禁足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回老候爺的話,昭寧只不過是提醒夫人,候爺和二妹妹還在床上躺著,夫人身為當家主母,理應將重心放在丈夫和女兒身上,就被夫人嘲諷是即將守寡的破落戶。”
見徐仁裕的面色瞬間下沉,徐昭寧心裏甭提多高興了,順便再繼續告狀,“昭寧的婚事乃皇上親封,司郡王雖身子虛了些,可他心思單純孝順,就連太后娘娘都是親口誇讚的,夫人卻說他……”
“徐昭寧,你給我閉嘴,我沒有……”眼見著徐昭甯越說越過分,林瓏慌神不已,想要制止徐昭寧的話,可卻被徐仁裕給喝斷,“你給我閉嘴纔是!”
林瓏被喝的倒退兩步,頭皮發麻,整個人都驚出一聲冷汗來。
“老候爺,夫人瞧不上司郡王,可昭寧的郡王妃身份是皇上親口所賜,若剛剛林夫人的那些話傳到皇上耳裡,誤以為是我們忠勇候府對這門親事不滿意,那到時候……”
“來人,夫人林氏因近日憂思甚重,導致神智不清,急需靜養。”
“不是這樣的,父親你聽我解釋……”林瓏心裏明白禁足還可以解禁,但靜養裡面的名堂可大著呢,她如何能接受這樣的一個決定,當即便想解釋。
可徐仁裕心裏想的全都是,之前順公公離開時說的那些模稜兩可的話,司郡王在朝中的地位不言而喻,若真讓那些對司郡王不敬的話傳進皇上耳裡,忠勇候府不死也得脫層皮。
他不能冒這個險,所以當即大手一揮,讓人將林瓏給帶下去,同時宣佈:“府中中饋暫由白姨娘代為管理。”
白姨娘是府中三小姐徐妙然的生母,也是目前正得徐承客寵愛的姨娘之一,平日裏跟林瓏那可以說的是針尖對麥芒的關係。
徐老候爺這話明顯是存了打擊林瓏的意思,徐昭寧看的分明,在林瓏被拽走時,還不忘朝她挑、釁一笑。
“寧姐兒,”徐仁裕走到徐昭寧的面前,蒼老卻不渾濁的雙眸裡滿是思量,對於這個嫡長孫女他也曾期盼過,可後來隨著她的膽小懦弱,他慢慢地也就失了興致。
只是沒想到的是,這些日子她的一些做法,漸漸地讓他萌生了些許的希望。兒子靠不住,能有個出衆的孫女也是不錯的。
徐昭寧假裝沒有看出徐老候爺眼裏的探究,溫婉一笑,“老候爺。”
不管是徐仁裕還是徐承客,徐昭寧都一直是以爵位相稱,鑑於他們之前的渣表現,所以她並不打算就這麼改口稱他們為祖父、父親。
“寧姐兒,忠勇候府始終是你的孃家,不管是太子妃還是郡王妃,你都是忠勇候府出去的姑娘。”
徐老候爺意有所指,徐昭寧眸光微閃,然後繼續笑的無害,“老候爺放心,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百倍還之。”
徐仁裕愣住!
這睚眥必報的性子倒是像極了年輕時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