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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軌跡

    “老大,咱們什麼時候回去?”徐頭坐在船上,看著湖面上的漁民問道。

    這裏是鄰國最大的淡水湖,也是“東哥”他們最後的中轉點。把玩著手裏的一小塊金條,“東哥”吸了一大口眼,望著遠處的漁網,淡淡說道:“等信,不急。”

    按照“東哥”的計劃,他是要在鄰國待上幾個月的,至於具體什麼時候回去,他們沒有決定的資格。

    “這次虧他媽大了,槽!”

    他們這次跑的太急了,導致國內好幾處“要點”的貴金屬都沒有轉移,他身上唯一留著的“通行證”,就是帽子上繡著的那一縷月桂葉。

    這月桂葉看似是一塊普通的金屬材質,但實際上卻是一縷千足金,是鄰國“道上”通用的貨幣,被當地人稱之為“桂金”。

    “老大,咱就‘一條’了,最多在這邊待半個多月!”

    “哼,以我的信用,多待幾天也不是啥難事。現在難就難在,國內還沒信,我怕他‘崴’了!”

    “不會吧。”雖然徐頭嘴上這麼說,但心裏一樣擔心的很,“應、應該就是避避風頭,他肯定會聯絡咱們的。”

    “東哥”拍了拍徐頭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哎,接下來就聽天由命嘍,徐子,做好準備吧,有必要的話,東山再起!”

    “東哥”的這句東山再起,並不是要回國重操舊業的意思。別人聽不懂,但是徐頭跟了他這麼久,可是你聽就能聽懂。以為“東哥”指的是要在鄰國打拼一塊地盤,這就意味著和當地的呃“集團實力”火拼!

    “老大!您想好嘍!咱們沒傢伙事啊!”

    “哼,所以你覺得這次我會找誰?”

    “啊?”

    “東哥”的表情明顯有後手,徐頭一怔,便激動地問道:“您、您沒找‘黃鼻子’?”

    “哼?黃鼻子?黃鼻子坑了我多少根‘魚’?我還找他?”

    “那你找的是……難道是……是老馬?”

    “東哥”笑著點了點頭,看著遠處的漁網,大聲喊道:“好傢伙,上大魚了!”

    “黃鼻子”是鄰國的本地勢力,當初“東哥”初到鄰國跑商,所上供的第一個集團,便是“黃鼻子”所在的集團。而徐頭口中的老馬,實際上是東北邊境線上真正的規則制定者。雖然他人在國內,但是在鄰國也有很多勢力範圍,平常和“黃鼻子”也是爭得不可開交。

    如果“東哥”投奔了老馬,那就真的是要和“黃鼻子”對着幹了。這對於他和徐頭來說,可不是什麼好訊息。

    東北邊境的房東眾多,每一個人都想投靠老馬,但是老馬的“重心”並不在邊境地帶,而是在國內更大範圍的市場。所以他看不上這群小打小鬧的房東,也就“東哥”給老馬留下點印象,畢竟“東哥”手裏邊有火器。

    當初老馬託人勸過“東哥”,不讓“東哥”在邊境使用火器,這樣非常容易暴露。如果他暴露了,那肯定連帶著其他房東也會暴露,這樣會對老馬的生意產生巨大影響。

    不過也正因為“東哥”敢和“黃鼻子”他們接觸,老馬也向“東哥”丟擲過橄欖枝,畢竟“東哥”現在的身份完全可以作為他的棋子來使用。“黃鼻子”這邊佔有的市場實在是太大了,老馬要想猛地吃過來,那肯定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但“東哥”要是投靠自己的話,“黃鼻子”這邊可就要難做多了。

    沒等“東哥”回答什麼,遠處的汽笛聲便吸引了徐頭的注意力,“嗯?那、那是‘魚鷹號’?老大!真的是老馬?你要投靠老馬了!”

    “嘿嘿嘿嘿。”

    “東哥”扔了手裡的眼,攥著手中的月桂葉說道:“識時務者爲俊傑,憑這點‘魚’要想投靠‘黃鼻子’,咱們肯定會被賣,不如當了老馬的投名狀,先混幾個月再說!”魚鷹號是老馬的船,只“接待”華人,根據老馬和黃鼻子的協議,魚鷹號就像是老馬的大使館似的,在魚鷹號上,老馬有絕對“主權”,黃鼻子沒有資格插手魚鷹號上發生的事。

    “東哥”的通行費只有一條“魚”,這對於老馬來說,不過是滄海一粟。但老馬仍然願意只收“東哥”這一點通行費,因為他看中的是“東哥”這個人。老馬早就想把東北邊境好好整理整理了,但卻因為“房東”太多,他根本無暇顧及。所以“東哥”的出現,可以說是能和他的計劃無縫銜接。如果“東哥”能把邊境全都收到手底,那老馬自然是可以坐享其成了。

    “東哥”知道現在自己沒了利用價值,投靠黃鼻子肯定會被“賣”,所以選擇加入老馬的集團,也是他迫不得已。

    “上來吧!”

    幾名漁民打扮的小弟叼著煙,把纜繩給扔了下去。

    徐頭看著那一截細細的軟梯,回頭問道:“老大?他們、他們沒小船?咱們怎麼上?跳水裏?”

    “不然呢?別墨跡了,快點走,這時黃鼻子的地盤,你要是跳的晚了,別怪我沒提醒你!”

    “東哥”不再墨跡,嘴裏喊著“魚”,縱身便是一躍。

    看到甲板上有人跳下了和,老毛子的船員們立刻拿著槍衝了過來,但是等他們抓住夾板把手的時候,“東哥”和徐頭已經搭上了軟梯,這就說明他們上了魚鷹號。這幾個老毛子船員也不敢開槍,因為黃鼻子和老馬有協議在前。所以沒有人敢壞了他們的規矩。

    “老大!他們、他們都看著咱們呢!怎麼辦!”

    徐頭剛從水裏冒頭,就看到了那群拿著槍的老毛子們,頓時嚇得一動不動。

    “抓緊軟梯別撒手!你要是撒了,他們真敢崩了你!爬!沒事!”

    “東哥”卻表現的很冷靜,埋著頭就往上爬。

    “明、明白了……”

    徐頭縱然是有千萬個不願意,但他也沒別的法,只能跟在“東哥”身後往上爬了去。

    魚鷹號還沒等他們兩個爬上來,鳴著汽笛就加速開走了,而魚鷹號上的船員雖然是漁夫的模樣,但他們都吊兒郎當地看著老毛子們,臉上似笑非笑地吐著菸圈,似乎完全不把對方放在眼裏似的。

    “徐子,東西放好了嗎?”

    能讓“東哥”這麼問的,只有那一樣東西。徐頭摸了摸肚子上捆著的透明膠,大聲喊道:“老大!放、放心吧!沒事!”

    “有震動嗎?”

    “沒有!要是有的話我肯定就跟您說了!”

    “媽的……”

    “老大!不會有啥岔子吧?”徐頭也覺得有點不大對勁。

    “東哥”指的震動,實際上就是那部最後備用的全球通手機。按理說他已經離開邊境這麼久了,“那邊”也應該有最新情報傳過來了。

    “要是敢玩我,媽的我回去弄死他!”

    “哎!”

    徐頭抓著軟梯,不知道什麼當說,也不知道什麼不當說。他何嘗不想回去呢,可是要想順利回國,就要先過了眼前這一關!

    “東哥”扒在夾板邊上,將“魚”遞了上去,說道:“是我,這是票錢!”

    “真不知道我們老大為什麼要收你?哼!”

    為首的“漁民”拿過了“魚”,瞥了一眼軟梯上的“東哥”和徐頭,扭頭便往船艙走去。

    而徐頭緊緊抓著梯子,顫抖著問道:“老大,他們、他們不會整咱們吧?”

    “能活著就不錯了,等等看!”

    “東哥”現在心裏想的並不是老馬這邊會不會接收自己,而是內地目前的現狀!

    “趙平,你他媽敢玩我的話,我絕對讓你吃不了兜著走!”王曉芙的“雙證大夫”名號打響,是在她到達衛生站工作的第二年。那時的王曉芙人緣非常一般,因為她冰冷的性格是從小養成的,所以要改也不是三言兩句就能改了的。她很反感同事叫她“曉芙”,所以剛進入衛生站的頭兩年,她的人際關係並不好。

    那是個週三的下午,週三是衛生站的休息日。因為衛生站面向的是附近哨所、哨卡,所以雙休日纔是他們最忙的時候。身為值班員的王曉芙遇到了一個特殊的病例,正是這場小手術,讓她的名字才慢慢硬氣了起來。

    王曉芙在治療軍犬上的確是有一手,最起碼不說別的,從她和軍犬的“溝通”能看出來,她的確是喜歡動物、喜歡犬類。所以在衛生站,她便主要負責軍犬的治療防疫工作,對人的手術和檢查幾乎從不過問。

    “大夫!大夫!”

    王曉芙正坐在值班室看《病毒學》,聽到外面的呼叫聲之後,立刻便推門走了出來。護士正在和那幾名戰士溝通,其中一名戰士捂著左眼,雖然手指縫沒有血,但是他的神態仍舊十分慌張。

    在這一瞬間的觀察中,王曉芙認定,這名戰士的眼睛沒有“大傷”,所以衛生站是可以給他處理的。

    “護士同志!大夫呢!大夫在哪!”

    “你這個情況趕緊去連隊吧,我們這處理不了。”

    護士看到那眼睛上的“東西”之後,著實是嚇了一大跳。由於衛生站的衛生員長時間在部隊工作,所以他們面對的基本都是外傷,比如磕磕碰碰、劃傷槍傷等。這名戰士的情況很特殊,雖然看上去算是“外傷”,但又屬於“眼疾”。

    護士知道今天的值班大夫是王曉芙,可王曉芙平常在衛生所只負責軍犬,並不負責“人”,護士就想當然的認為,這個病在這裏沒法治。

    “小楠,怎麼了?”

    “王大夫。”護士轉身應道,“您看,他眼睛上!”

    這名戰士的右眼內眼角長了一個偌大的包,這包裡面像是有濃、又像是氣體,總之被撐得非常鼓、非常圓,幾乎和他的眼睛一樣大。猛地看上去,的確是非常嚇人。

    “這是……”王曉芙趕緊把戰士帶到診斷室,用棉籤輕輕碰了碰,“疼嗎?什麼感覺?”

    “使勁的話疼!”

    “你怎麼弄得?”

    戰士支支吾吾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所以感染源暫時不知道是哪裏。

    其實面對這種眼疾,任何一個診所都有條件去做,但問題就是,負責檢查的大夫能不能做出最合理的診斷。這其實就是一個經驗問題,畢竟眼角上的大包非常敏感,稍有失誤,就可能碰到患者的眼睛。

    不過王曉芙沒有讓他去連隊,而是衝着門口喚道,“小楠,來!”

    “王大夫。”

    “小楠,去準備一下,一號手術室騰出來。”

    “啊?”小楠先是一怔,隨後反問道:“王大夫,您要給他做手術?”

    “對啊,都這樣了,我看要是再不做,這包可就爆了。”

    “但是……但是咱們站裡沒遇到過這樣的病例啊。”

    其實小楠的態度已經非常委婉了,潛臺詞就是:“我覺得你做不了,還是送連隊吧!”

    王曉芙並不在意,她知道自己一直以來都是擔當著獸醫的角色,所以快速說道:“他現在不能顛,從這到連隊最快也要一個小時,如果在路上爆了,眼球就感染了。”

    “感染?”戰士一聽就嚇壞了,“醫生!快、快給我做了吧!我不去連隊了,不去了!”

    “小楠,快去吧,按照這些東西準備。”

    王曉芙寫了一張紙條遞了過去,小楠只能半信半疑地去準備東西。而王曉芙則繼續問著戰士病情,“多長時間了?”

    “不、不知道啊,半個月前我眼睛就癢癢,然……”

    “然後你是不是總撓?”

    “對對對!我總是搓!”

    王曉芙看看戰士的手,黑黑的髒髒的,明顯是細菌感染,“你是不是不洗手,直接揉?”

    “呃……”戰士不好意思地搓搓手,“對,哪有空去洗手啊,班長肯定會罵死我。”

    “然後這個包,什麼時候出現的?”

    戰士歪頭想了想,不確定地說道:“具體什麼時候,我忘了,但好像就是這兩天,突然就變大了。”

    “好,我明白了,放心吧,不是什麼大問題,咱們這就能做好。”

    “醫生同志,我、我不會有啥後遺症吧,比如視力之類的。”

    王曉芙笑著搖搖頭,“不會,放心吧有我給你做手術,保證你恢復的和之前一樣。但是我提前說,要是你再不洗手就揉眼睛,復發的話可就是大事了。”

    “明白!醫生同志!明白!只要不影響視力就行!別提了,今天早晨洗臉的時候,我差點把鏡子咋了,這傢伙突然一個大包,可把我給嚇死了!”

    王曉芙根據棉籤的觸感判斷,這包裡面全都是液體,應該就是膿包。而戰士的病因也都屬於一種病症,那便是“皮脂腺炎”,最常見的一種眼病。

    正因為這種病比較常見,所以皮脂腺炎的表現形式有許多種,但不論是以哪種形式表現出來的,最終只需要進行消炎即可。換句話說,這膿包必須要除掉。

    約三十分鐘後,手術立即進行,小楠是今天的領班衛生員,她不大放心王曉芙的手術技術,所以便跟在手術室裡打打下手。

    “怕疼嗎?”王曉芙給戰士的眼睛上擦著碘酒,輕鬆地問道。

    “不怕!”

    “誠實點,等下是非常疼的。”

    “那我也不怕!”

    “好。”王曉芙拿起一支小刀,看上去非常像木雕用的雕刻刀,晃了晃說道:“等下雙眼必須緊閉,疼可以喊,但是不能動,明白嗎?”

    “明白,醫生,來吧!”

    王曉芙點點頭,轉身囑咐道:“小楠,棉塊準備好。”

    “王大夫,您放心。”

    “好,那我開始了。”

    王曉芙的手非常穩,她把刀尖抵在了那膿包中間,連線都沒有畫,直接就輕輕一戳。嚇得小楠還一哆嗦,生怕出了什麼問題。

    這膿包發出了“噗嗤”一聲,接著便流出了淡黃色的稀釋液體。

    “小楠,快點擦,別愣著!”

    “哦哦!”

    在聽王曉芙將截止後,雖然知道這並不是什麼大手術,但小楠還是心驚膽戰。畢竟這是王曉芙做的第一臺手術,而且還是單人掌刀。沒有經驗的小楠心一直吊吊著,生怕出了什麼問題。

    好在流出來的都是濃,並沒有血漬,這也讓小楠放鬆了些許。

    “怎麼樣,疼嗎?”

    “醫生同志,沒有感覺!”戰士輕輕地說道。

    “接下來就要疼了,你做好準備。”

    戰士的身體徒然一緊,應道:“明白!”

    王曉芙放下“刻刀”,接著拿了兩支大號棉籤,開始去擠壓那膿包。雖說戰士患的是眼科疾病,但現在王曉芙要做的是醫生最基本的一項技能:排膿。

    如果膿包處沒有把濃汁清理乾淨,那戰士的傷口癒合之後,肯定還會伴隨著紅腫和發癢,所以排膿是非常重要又容易被忽視的一步。

    剛剛還說不疼的戰士,在王曉芙那面前壓上來之後,嘴裏立刻倒吸一口冷氣,“嘶!”

    要知道,他這膿包是上午發現的,他用毛巾輕輕碰一下都疼得要命,那種疼根本不像是外傷的疼痛可以忍,這種疼就好像直搗心窩,正面擊打著他的靈魂!

    現在王曉芙使勁用棉籤在膿包外面擠壓著,戰士的身體都疼得開始打顫了,王曉芙見狀,立即命令道:“小楠,碘酒。”

    “啊,好、好!”

    “忍一下啊,碘酒特別蜇。”

    “嘶!”

    趁著碘酒蜇上去的功夫,王曉芙再次用棉籤抵了上去,雖然現在戰士還是很疼,但相對於剛纔的幹痛、刺痛來說,這會兒要好多了。

    “小楠,接著擦!”

    “好的。”小楠用棉塊輕輕蘸著傷口,同時問道:“王大夫,我看差不多了。”

    但王曉芙搖搖頭,“不行,這個地方褶皺太多,必須清理乾淨。”

    之後她換了面前,又抬手擠了上去,“同志,忍住!”

    雖然王曉芙的力氣大,但是每一下擠壓都不是無用功,戰士的膿包外皮很快就“只剩皮”了。王曉芙用小燈照了照傷口裏麵,確定都是紅嚷嚷的嫩肉之後,這才放下了面前,道:“來,小楠,碘酒殺菌。”

    “明白。”小楠這次用了一塊大點的棉布,沾滿了碘酒說道:“忍一下,這次會很疼。”

    “來、來吧!”戰士咬著牙喊道。

    之前小楠給戰士擦紗布,都是輕輕蘸,並沒有使勁。但這次已經是王曉芙做完“手術”的最後一次擦碘酒了,她便使勁把紗布貼在了眼睛上,許多碘酒順著傷口流到了膿包裡面,疼得戰士把腰都弓了起來。

    “好了好了,弄完了弄完了。”小楠拿起引流條,接著問道:“王大夫,引流嗎?”

    “當然,給他插進去吧。”

    “插、插什麼?”沒想到戰士忍了這麼久,卻在最後時刻怕了起來。

    “沒事,引流條,是放在你傷口上邊的,防止有膿液淤積的,別擔心啊。”

    “好,好的。”

    接下來的包紮工作,由小楠獨立完成,畢竟大膿包已經被排了膿,小楠的心情也放鬆了許多,“王大夫,沒想到這麼簡單。”

    “不然呢,這還能是啥大手術啊?”

    “平常看那血粼粼的傷口看多了,這種小病真的沒經驗,哎。”

    王曉芙哈哈一笑,貼上了最後一塊紗布之後便將戰士給扶起來,“行了,三天後過來換藥。”

    “這、這就沒事了?醫生?”

    “你還想要啥事?”王曉芙無奈地說道:“三天後來換藥就行了!”

    “好!好!謝謝!謝謝醫生、謝謝護士!”

    部隊衛生站和鄉鎮醫院的區別就在這裏,皮脂腺炎本就是一個小手術,甚至於不用醫生親自下手,護士一個人就能做。無非就是排膿、引流。但問題就是,在部隊衛生站,很少見這種眼睛上的疾病。他們見的最多的就是外傷,護士們自然是對眼疾瞭解不多。

    王曉芙正式因為這次手術,在衛生站做了一個全科室的演講,專門貢獻出自己的臨床經驗。她是一個實戰派,遇到病情後,從病理找原因,再分析這臺手術能不能做。而不是看到沒見過的病,就全打發到連隊或團部。

    但王曉芙的成名不限於此,她真正成為衛生站的“王牌”,是在六個月之後的一次骨科外傷手術中……

    “王大夫,王大夫?在嗎?”

    王曉芙放下筆,抬頭應道,“進來吧。”

    “王大夫,趙大夫讓您過去一趟。”

    “趙大夫找我?”王曉芙愣了一秒,心想道:“趙大夫是骨科專家,找我幹什麼?”

    王曉芙雖說是“全能”,但也有短板,骨科就是她最大的短板。猶豫片刻之後,王曉芙還是帶上本筆,匆匆趕往了骨科辦公室。

    “來,看看這裏,這個位置都已經錯位了,血管在兩側,筋在下邊卡著,這個問題你們覺得應該怎麼解決?嗯?來,進來。”

    趙大夫正在和別的大夫討論這張X光片,聽到敲門聲後立刻迴應道。

    “趙大夫,您找我嗎?”王曉芙禮貌地點頭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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