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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握手(12)

    劉嘉樹跪在閆賽男臉龐,輕輕地擦拭著她臉上的“痕跡”,唐文婷跑過來後頓時一怔,因為閆賽男的嘴角和眼角都有細小的撕裂傷,而且臉上還有一大片血跡。看到這一幕,她再也忍不住,身體也跟著瘋狂地顫抖了起來,兩行淚水奪眶而出,轉眼便浸溼了臉頰!

    “賽、賽男……賽男!賽!……男!……”

    唐文婷幾乎是把一切悲慟都轉化成了憤怒,她完全沒有聽到劉嘉樹在說什麼,只是一股腦地對著旁邊的電機處射擊起來!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你他媽給我出來!出來!出來啊!出!……來!……”

    ……

    與此同時,身處在“後方”警戒的楊敏聽到了這一連串的槍響,立即便認為肯定是唐文婷跟敵人交火了。當然同樣聽到這槍擊聲的,還有靠在牆上的於海振,他緊皺著眉頭,慢慢扭過來說道:“楊、楊隊長……你、你快去幫忙!……”

    “你別說話了!會加劇傷勢的!”楊敏也不確定於海振的肋骨和肺部有沒有被震出“內傷”,現在最好的方法就是讓於海振一動不動地躺著,等待醫療隊的救援。

    “不、不……你去……快去!”

    “咔嚓。”

    楊敏猶豫了一下,還是先暫時扣上了保險鈕,而後竟然轉過身把於海振往後拖去。

    “唔呃!”被楊敏一拖,於海振能感覺到體內撕扯的疼,但是他更關心的並不是這鑽心的疼,而是楊敏要做什麼,“楊隊長!你、你……快去!不要管我……”

    “你不要說話了!”

    楊敏把於海振“藏”在了電機後面,接著掏出他褲腳的手槍一把便塞在他的手裏,道:“如果有敵人過來了,最後一道防線就是你!”

    “不、不……快去……去幫唐隊!”

    “你別說話了!現在咱們的任務是保證‘撤離點’的安全!這時候不能意氣用事!”

    說罷,楊敏不再理會於海振,一個箭步又回到了剛剛的蹲守點。相對於唐文婷那容易被外界影響的性格,楊敏的內心可以說是平靜如水、無比沉穩。如果剛剛是楊敏跟著劉嘉樹碰到了那種情況,楊敏的做法肯定是悄聲無息的從遠處射擊,以求“一擊致命”的效果,可是唐文婷的憤怒卻下了一步錯棋,結果就是差點讓棕熊的反撲成功!

    雖說現在的楊敏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她的那內心深處還是掀起了一片漣漪,這唯一的一片漣漪並不是唐文婷和劉嘉樹的戰鬥聲響,也不是擔心是否有敵人會前來支援。而是她那最不願面對、卻又不對不面對的一個心結……

    “鄧仕虎……你可別給老孃出事啊!”“混蛋……混蛋!嘉樹!給我彈匣!”

    “唐隊!冷靜!這不是賽男身上的血!我抹乾淨了,你過來看看!”

    “你說什麼?那血不是賽男的?”唐文婷收起槍,立刻跑了過去,見到閆賽男那張白白淨淨的臉蛋後,她這才突然意識到,“那、那剛剛的血是……是敵人的!”

    “沒錯唐隊!先冷靜一下!”

    “可、可惡……那個混蛋!”

    “哎呀!唐隊!”劉嘉樹見唐文婷又想上去,他便上前一步趕緊拽住了唐文婷的胳膊,低聲急語道:“唐隊!你、你先去檢查一下!”

    唐文婷現在腦子裏亂的很,所以並沒有聽懂劉嘉樹的意思,“檢查?檢查什麼?”

    “褲子!唐隊啊,你看看賽男的褲子,好像……好像‘沒事’!”劉嘉樹麵露難色地說道。

    “哦?”看見劉嘉樹這個擠眉弄眼的表情,唐文婷立即明白了他想要表達的意思,剛剛看到敵人在閆賽男身上蠕動的樣子,所以唐文婷早已經下意識的認為閆賽男被“侮辱”了。所以怒火中燒的她無法再保持理智,只是一味地對敵人藏腳點發起了瘋狂的射擊。

    聽到劉嘉樹這麼說,唐文婷的火氣已經發泄出去大半,此刻正蹲在閆賽男身旁不斷地摸索著她的腰帶和拉鍊。果不其然,正如劉嘉樹所說,閆賽男的褲子完好無損,她全身上下唯一的破損只不過是被撕壞的作訓上衣而已。

    “太好了……太、太好了!”唐文婷擦去了那兩行淚痕,輕輕地扳起了閆賽男的頭,“賽男……沒事了……沒事了!放心吧,我們來了,你沒事了!你安全了!”

    “呼……唐隊總算是冷靜下來了……”劉嘉樹長嘆一口氣,在心中想到。然而這口氣還沒完全鬆下來,劉嘉樹的餘光一撇,突然就看到了從那牆壁側面伸出來的一支黑漆漆的管子。

    “那是……嗯!?不、不好!唐隊!”

    看清那槍管之後,劉嘉樹的雙腿快速跟上了大腦的反應,他往左面全力一撲,就像守門員撲點球似的橫擋住了唐文婷與閆賽男的頭部位置!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那牆壁側面瞬時爆發出了幾聲絕命的槍響:“突突突突突突!”

    “嗶嗶……嘭嘭!”

    棕熊的這串射擊瞄準了唐文婷,但是後坐力和左臂的傷口讓他端槍不穩,這串子彈打得十分“鬆散”,但剛出膛的那兩發子彈卻是準心了得,正中了劉嘉樹的肚臍上方!腹部被命中兩枚子彈,巨大的衝擊力讓劉嘉樹剛剛摔落在地上,便扭頭吐出一大灘的胃液!

    “不!嘉樹!”唐文婷怒吼一聲,舉起掛在肩膀上的“85式”衝鋒槍便向前指了過去,“咔、咔、咔……”

    可是唐文婷忘記了,剛剛她連續射擊了三個彈匣的子彈,現在的槍身下方是空的,那會兒她找劉嘉樹索要過彈匣,但是卻還沒有換上!

    “靠!”

    她瞪著眼怒罵一聲,抬手就向着側腰摸去。但是棕熊不可能給唐文婷反擊的機會,見到唐文婷手中那“空發”的槍膛之後,棕熊低頭狂喜,絲毫不留手的衝着唐文婷便射擊而去!

    “突突突!”

    “嘭嘭嘭!”

    棕熊控制著槍口的顫動,他有意不射擊唐文婷的頭部,而且在這麼近的距離內他不會再次失手,所以這三發子彈全部穩穩地擊中在了唐文婷的胸口部位!劇烈的衝擊將唐文婷打出去兩米多遠,她全身發麻地躺在地上,對著空中猛地咳出了一大口的鮮血!

    那鮮血濺落到自己的眼睛上,就好像染紅了天空一般,雖說棕熊用的是二戰時期的“黃油槍”,年久失修所造成的威力下降已經不再適合現代戰場,但是在這麼近的距離同時被命中三槍,唐文婷能感覺到自己的骨頭好像都要碎裂了,此時五臟六腑攪動在一起,第二口血緊接著便噴了出去。

    “咳啊!……”

    “哈哈哈哈哈!”看到唐文婷躺在地上抽搐的模樣,棕熊大笑著從牆壁後面走了出來,“媽的!老子太有福了……真的是太有福了!上天沒把‘美人蠍’送來,反倒給老子送來倆‘美條子’!這他媽的滋味真是一個賽過一個啊!哈哈哈哈哈!”

    棕熊吹著口哨走到唐文婷身旁,蹲下來用槍口指著她的腦袋說道:“小美人兒,能說話嗎?”

    “咳咳咳!”唐文婷再次吐出一口血,她齜著被染紅的牙齒艱難張口道:“你、他……咳!”

    “哎呦呦呦……別、別說話了……”棕熊怪笑著、心疼地摸了摸唐文婷的側臉。

    唐文婷不想讓他的髒手碰自己,但是身體卻沒有知覺、一動也不能動,只能輕輕歪了歪頭。

    “等下給我輕輕‘吭唧’幾聲就行了,乖!乖!哈哈哈哈哈哈!”

    棕熊咧著大嘴站了起來,不過好像又想到了什麼,他看看自己被劃傷的左臂,便用手指在傷口處擦了擦血,竟蹲下去猛地將這手指塞在了唐文婷的嘴裏!

    “來!給我吃!好吃嗎?哈哈哈哈!等下老子餵你更好吃的東西!給你美美容!乖!哈哈哈哈!”

    “唔唔!呃……唔!”唐文婷哪裏受過這般恥辱,她非常想一口把棕熊的手指給咬斷!但是卻發現下顎根本使不上勁!而在棕熊看來,唐文婷的“撕咬”就像是小狗喝奶似的,竟然讓他更加地興奮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美人兒!別急!多著呢!多著呢!”

    棕熊站起身來,拉著唐文婷的腳腕將她拖到了閆賽男旁邊,接著便開始解起褲腰帶來。盯著唐文婷那冒著火的眼神,棕熊心裏竟然顯得無比躁動,“幹嘛?你想先來?不不不!剛剛壞了我的好事,現在看著就行了!等她完了,就是你!哈哈哈哈哈!”

    其實棕熊原本是想先侮辱唐文婷的,因為閆賽男已經暈過去了,再去“做”什麼的話,他會覺得十分沒意思,畢竟對方沒有“迴應”。可是越看唐文婷,他那種極度變態的心理就越膨脹,之所以把唐文婷放到“第二位”,他的目的就是讓唐文婷心理受到極度的摧殘與煎熬,這樣才能滿足他那不一樣的變態心理!

    棕熊這時還沒有注意到,剛剛為唐文婷擋子彈而“暈”過去的劉嘉樹實際並沒有暈,現在劉嘉樹躺在自己那攤胃液上方,只不過是裝暈而已。但他胃內的翻滾可是實打實的,如果當時沒有裝暈而是強行反擊的話實在太過勉強,造成的後果只能是被棕熊徹底擊殺!劉嘉樹知道棕熊看到唐文婷後絕對會“色性大發”,所以他便賭了一把,賭的就是棕熊不會上來“補槍”,眼前的事實也證明他賭贏了!

    等棕熊轉過身面對著閆賽男解褲腰帶的時候,他的餘光這才感覺出來不對勁,因為躺在一旁的那具“屍體”好像輕微動了動。他“嗯”地皺起了眉,剛想走過去看看的時候,可就在下一秒,他的全部神經突然繃緊、整個頭皮的發麻讓他立即做出了極速反應!因為他清楚地看到了,那具“屍體”的胳膊下方伸向自己的竟然是一支槍管!

    “我……”棕熊彎腰抓著閆賽男的腋窩,猛然向上一提擋在了自己身前,“槽!”

    這一招果真收穫了奇效,劉嘉樹雖然可以進行射擊瞄準,但是他卻沒有辦法微調身形,保持住現在這個姿勢已經是盡他最大的努力了,看到閆賽男那癱軟的身體被棕熊當做了盾牌,劉嘉樹原本即將扣下的食指也是頓然一鬆。

    “他猶豫了!”

    棕熊沒聽到槍響的聲音,所以趕緊藉着這個時間差,將閆賽男往旁邊一扔,自己卻朝著另一方向衝了出去。劉嘉樹的視線雖然可以跟得上棕熊逃跑的路線,但是手臂還是慢了一拍,隨著“砰砰砰砰砰”的一串射擊,槍口的火焰始終追在棕熊身後,子彈擦著敵人的後背射去,卻一發也沒有命中!

    “可惡!”眼見棕熊閃身進了牆根,已經超出了自己射擊的最大角度,劉嘉樹低吼一句,接著連忙調整了下姿勢,將槍口對準了牆角的方向,同時急聲問道:“唐隊!你、你……你沒事吧?”

    “嘉樹……”唐文婷經過剛纔的幾陣劇烈咳嗽,竟意外發現自己胸腔內的那股堵塞之感已被清的是一乾二淨,雖然胸骨處的感覺仍然是陣痛和麻痺,可是她現在卻能站起來,行動力好似也已經恢復了大半,“骨頭沒斷!沒、沒事!……你怎麼樣?”

    “放心,唐隊……”劉嘉樹壓低了槍口、急促地喘著氣,“我骨頭也沒斷,緩、緩緩就好……緩緩就好!”

    “可惡,太大意了!賽男怎麼樣?”

    回頭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閆賽男,劉嘉樹立即答道:“賽男也沒事!”

    “好!”唐文婷稍稍鬆了口氣,“你能站起來嗎,嘉樹?”

    劉嘉樹撐了撐地面,感受著胃裏的撕扯,仍然咬牙道:“能!”

    “我們先找個地方躲起來!掩護我!”說罷,唐文婷翻過身子,艱難地扶起了閆賽男。

    雖然她吐出淤血之後胸口通暢了許多,但是子彈的動能還是給了她一些有可能致命的傷害,唐文婷知道自己的胸骨沒有斷裂,不過只要胳膊一發力,她的胸骨出就會出現猶如尖針般的刺痛,這就說明骨頭有被震裂的可能。

    在她扶起閆賽男之後,又發現自己恢復的力量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大,所以只能再把閆賽男給放下來,拖著她往後邊的電機箱走去。劉嘉樹則是匍匐在地上,一邊警戒牆根處、一邊慢慢往後退去……

    反觀棕熊這邊,他不確定劉嘉樹的身體到底有多大損傷,既然劉嘉樹可以假裝“暈厥”,就說明其身體應該並無大礙。爲了防止劉嘉樹的進攻,棕熊躲進牆角之後並沒有再回頭觀察唐文婷他們的下一步動作,而是不停腳地一個勁在跑,準備繞到另一側再實施偷襲。

    此刻棕熊的褲子也已經被尿液完全溼透了,剛剛劉嘉樹那從暗處伸出來的槍口著實讓他嚇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在那個瞬間第一次這麼近的嚐到了“死亡”的滋味,要不是面前有閆賽男的身體做掩護,恐怕他就真要“崴”在這裏了!

    “特、特麼的……老子盯上的女人,還想跑出老子的手掌?!槽!”

    棕熊已經忘記了焱煞對他們“速戰速決”的囑咐,甚至於連黑煞那邊的戰況也都拋在了腦後,此刻他腦子中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幹掉劉嘉樹,然後品嚐著兩位每人的妙美身姿!

    剛剛只顧著埋頭奔跑,他竟然忘記了肩膀上還掛著“黃油槍”,低頭檢查了下彈匣內的子彈之後,棕熊這次可以說是做好了一切萬全的準備,他的左臂擦傷根本不算什麼事,要知道對方有三名特警,一名昏迷、一名中彈不起、還有一名雖然假死但肯定也是強弩之末。確定了這個情況之後,只要給他一個“繞後”的機會,那麼他有信心一定可以拿下劉嘉樹的人頭!

    “小粑粑個!老子要打的你屎都給噴出來!”

    鑽過一排密集的電機區域之後,棕熊背靠在一臺過濾器後面,這機器“嗡嗡嗡”的低鳴聲能給自身行動以很好的偽裝。他把槍帶在手上纏了兩圈,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前走去。

    就在他面前十米左右的電機房後面,便是剛剛發生戰鬥的土路。彷彿已經看到了眼前的勝利、聽到了唐文婷接下來慘叫似的,棕熊舔著自己的嘴唇,竟主動跑了過去!

    而此時此刻,劉嘉樹的確是躲在電機房面前,因為附近就這個位置的防守區域還大一些。可能是由於身體技能受損,現在他已經調動了101%的注意力警戒著四周,反而覺得周圍那過濾器、變壓器的嗡嗡聲異常刺耳。就在他給唐文婷遞過去彈匣之後,耳機當中突然響起的聲音就像是絕望中的曙光一般,瞬間便讓劉嘉樹興奮地迴應了過去!

    “滋啦……收到嗎?能收到嗎?回覆回覆……風城……警隊,風城特警隊!收到回覆!收到回覆!嗶嗶嗶……”

    “收到!收到!我是風城特警大隊‘颶風小隊’成員劉嘉樹,請立即關閉度假區的總電閘!立即關閉總電閘!我們急需支援!急需支援!”劉嘉樹沒有半句廢話,他知道這裏訊號有問題,所以用最簡短的句子報告了當下遇到的問題。

    壽市技偵隊那會兒剛剛搜索到了“颶風小隊”的訊號,但又被強磁場給干擾了,現在是他們透過衛星訊號手段才重新連線到了“颶風小隊”的頻段。李隊長此時親自拿著對講機,急呼著這邊的情況。但是劉嘉樹的迴應僅僅讓他收到了“前半段”,即關閉度假區電閘的要求,而後半段話卻又被“嗶嗶”的電磁波給干擾了來,氣得他把對講機一摔,扭頭便罵了起來:

    “我槽他姥姥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他媽幹什麼吃的!訊號為什麼還連線不上?平常讓你們維護裝置你們都幹瞪著眼看著?!”

    技偵隊的當值隊長也非常無辜,只能先揮揮手示意手下繼續工作,自己將李隊長拉到一旁解釋起來:“李隊,您別急,我們也急啊!”

    “放屁!”李隊長抬手就打飛了他的胳膊,“不急?我他媽能不急嗎!?你們幹什麼吃的!”

    “李隊長,您聽我說,這裏的事情好像有點不對勁!”

    “不對勁?什麼意思?怎麼不對勁!”

    回頭看了看戰術指揮車內工作的警員們,這技偵隊長小聲說道:“李隊,我們的訊號是被人為干擾的!”

    “你說什……”

    “噓!”這隊長趕緊做了個“噓”的手勢,來示意李隊長小聲點。

    李隊長點點頭,立刻壓制住了火氣,低聲急問道:“到底什麼意思!”

    “剛開始我們到的時候就發現了強磁場,我本來以為是地下室的訊號不好導致搜不到對方的頻段,但嘗試了幾個方法之後,發現這磁場干擾是從度假區發出來的!並不是我們剛開始認為的‘訊號阻隔’!”

    “磁場嗎?會不會是什麼建築物,或者別的什麼……”

    “不是!”技偵隊長揮手否定了李隊長的推測,繼續說著:“後來我追蹤過這磁場的位置,但是它卻突然消失了!也就是那時候我們連上了唐隊長的對講機!”

    “你繼續說!然後呢!”李隊長焦急地催促道。

    “緊接著這干擾又來了!等我們調衛星定位的時候,這個磁場再次消失!所以您剛剛又聽到了風城的訊息!”

    “你的意思是說……是有人在控制這訊號器!?”

    “如果我沒有推斷錯,是的!”

    “可是能遮蔽我們戰術指揮車的訊號,對方的遮蔽器應該很大吧?是不是很好找!大概是什麼樣你告訴我,現在我就安排人去搜查!”

    技偵隊長苦笑著搖了搖頭,道:“李隊,不是的,這個用強磁場干擾訊號的方式有很多種,並不是說一定需要比咱們戰術車還要大的裝置才能干擾,只要訊號強度夠了,電視機機頂盒那麼大的遮蔽器都有可能干擾我們!”

    “什麼!這、這怎麼辦?”

    “李隊長,您先別聲張,目前發現這件事的只有我一個人,我們科的‘孩子們’都還沒發現,我跟您說這個的主要原因就是……我們內部肯定有‘鼴鼠’!”

    “鼴鼠……”李隊長想也不敢想,在國家“打虎行動”落實這麼久以來,他們壽市公安竟然還有殘存的餘孽,於是他抱有僥倖心理地問道:“你別瞎推理!會不會是有敵人沒撤退,冒充了市民或者工作人員在操作遮蔽器?”

    “不可能!李隊長,咱們這指揮車方圓50米內應該是沒有外人的!想要遮蔽訊號,那解碼器必須在這個範圍內才行!”

    “解碼器?解碼器又是什麼東西!”

    “解碼器就是用……呃,哎呀!就是您理解的遮蔽儀,一個意思,叫法不同!”

    李隊長捏著下巴,若有所思地道:“方圓50米嗎……機頂盒的樣子?”

    “對,跟路由器很像,應該還有好幾根天線!”

    “好!”李隊長當即決定,“我這就派人去搜查!”

    “李隊長,切記一定不要打草驚蛇啊!”

    “我明白,你就放心吧!哦對,你也把嘴管嚴了,千萬別‘洩’出去一個字!”

    技偵隊長做了個拉鍊的手勢,點頭應道:“收到!”

    “好,你去忙吧!繼續搜尋他們的訊號!”

    李隊長離開戰術指揮車後,立即走向了停在路邊的一輛警車,那車旁的一名“三級警督”見到李隊長走了過來,趕緊支開了手下迎了上來並敬禮道:“李隊!”

    “小孫,有三個事!”

    “是,您說。”

    “一,我需要知道咱們小隊的支援情況,他們和風城的匯合沒匯合?二,你現在立即去安排,給我把整個度假區斷了電!記住,是整個度假區!包括那後面的裝置!”

    李隊長特別地指了指剛纔槍響的方向,接著伸出了三個手指,道:“三,給我找5名年輕警官過來!”

    這“一”和“二”都還算正常的命令,所以孫警官也都沒有什麼疑問,只需要去執行便可,可是這“三”……卻是讓他一頭霧水地回問著:“李、李隊,年輕警官……是什麼意思?女、女的?”

    “女個屁啊女的!”李隊長怒罵道:“警校剛畢業的那種‘雛鳥’!有沒有?給我找五個過來!”

    “剛畢業的?這、這個真不夠……刑警學院的實習生算嗎?”

    “實習生?”李隊長一聽,便又有要翻臉的意思,“這麼危險的任務你們敢帶實習生出來!?”

    孫警官也是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為難道:“這次任務範圍太大,人手不夠,總不能帶協警們出來吧?”

    “恩!不錯!實習生不錯!給我叫過來!”

    “是!”

    孫警官敬了禮後,立即下去安排這三點了,但他還是不知道李隊長這第三件事到底是有什麼目的,只能在心裏埋怨道:

    “你到底是喜歡實習生還是不喜歡實習生啊……一會兒生氣一會兒高興的,哎!”原本孫警官就是正在安排度假區工程方面的事,所以在李隊長下達了命令之後,他所優先執行的便是“關電閘”這道命令。電話接通了工程主管之後,即使對方有無數個理由來推脫、拒絕,但孫警官還是堅決執行命令,讓對方現在、立刻、必須關掉整個度假區的總電閘。

    由於這度假區的建築物分佈是成片的,所以就算工程主管想立刻關掉全部用電設施,也不是說說就能做得到的。他們只能按照電力規章制度選擇“逐片關閉”,而他們所關閉的第一片用電“大區”,便是度假區車庫後方緊挨著水面的“迴圈過濾器區”。

    此時棕熊和劉嘉樹的距離只有一個“控制室”的長度,劉嘉樹抵著牆壁警戒著暗處的危險,棕熊則是藉助著那電機的“嗡嗡”聲、踩著空調外機悄然爬上了這電機房的屋頂,甚至於劉嘉樹和唐文婷的對話都能被他盡收耳底!

    給閆賽男重新穿戴好了防彈背心之後,唐文婷這才靠著牆壁緩緩癱坐在了地上,由於兩臂的用力過多,導致她胸口內好像又有了積血似的,此刻只能上氣不接下氣地瘋狂咳嗽著:“嘉樹!你、你確定沒事吧……咳咳咳咳咳!”

    劉嘉樹曾經是海省軍區的“蛙人部隊”出身,而且在去年白省的“全警大比武”上,他也一舉斬獲了“三姿射擊”冠軍的頭銜。所以在現在這個身體機能嚴重下降的情況下,劉嘉樹僅憑一隻胳膊,仍然可以把槍架地穩穩的。如果棕熊再次出現在自己的視線範圍之中,他有絕對地把握可以將其當場擊斃!

    “唐隊……沒事,放心、放心吧……!”

    雖然劉嘉樹說話的聲調非常微弱,但他的底氣很足,沒有流露出一絲的負面情緒。

    “當過兵的人就是不一樣啊……”唐文婷點點頭,伸出左手對他豎起了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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