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分開
“所以,是有人提前買通了你的姐姐,故意等在我們經過的地方,在我們路見不平之後厚著臉皮粘上來,好跟我們入住同一家客棧。等到晚上的時候,那個女子悄悄潛入我的房間,本意也不是勾引,而是想要趁機從我的身上偷得什麼東西。”君瀲颺略微一思索,終於可以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都串聯起來了。
“但是沒有想到你根本不吃那一套,反而將女子趕走,並且非常嚴厲地斥責了她,言語裡面有不喜之意,像是第二天並不打算與其同行了。那些人眼見著計劃失敗,又害怕事情敗露,所以殺了那個女子以求滅口。”流歌接著道。
這個猜測,君瀲颺曾經向流歌提起來過,流歌也猜測的確如此,只不過苦於當時沒有充分的證據來證明這個猜測的真實性,現在有了男孩的供詞,看來當初君瀲颺所想,七八分都是對的。
所以二人聯合說出這番話來的時候,簡直就是無縫銜接,默契十足。
“不但能夠殺了她滅口。如果那個神秘人想要偷東西的最終目的是害我們的性命的話,那麼他這一招陷害,則是直接將我們困在了牢裡,陷入了一種被動的局面,即便是最後丟了性命,也不會有人察覺出來不對勁。”君瀲颺最後補充。
他說出來這個猜想的時候,流歌才意識到,這幾天他們在牢裡,過得其實並不像表面這般安全。
這一想還想起來其它的許多事情。比如偏偏到了睡覺的時候,君瀲颺還抱著手臂,一副大爺的樣子,倚著柱子,僅僅是閉目養神而已。
流歌熬不住了便忍者潮溼爬上床去睡覺,一覺醒來,君瀲颺還保持著那樣的姿勢,像是從來沒有變過一樣。
一開始的時候她還以為君瀲颺是不想與她睡一張床,還因此心中難過了許久,但是後來發現,即便是床空著,也不見君瀲颺真的上去休息。
所以後來她猜測是因為君瀲颺嫌棄那張床。可是明明站累了,他甚至可以接受席地而坐,為什麼就是不願意碰那張床呢?
現在,她好像明白了什麼了。
是因為,自從做出來了這個猜測之後,君瀲颺就一直處於戒備狀態。流歌可是不想這麼多,但是他必須要清醒著,纔可以護得他們二人周全。
流歌側過頭去看了君瀲颺一眼。那人依舊是冷冰冰地目視前方,目光坦坦蕩蕩,並沒有半分被打量的不爽。可是流歌知道,這樣的雲淡風輕之下,隱藏了太多的情緒了。
有了男孩的供詞與君瀲颺的推斷,案件終於算是大白。至於怎麼追查兇手,那就是官府的事情了,左右現在已經能夠證明和他們二人沒有什麼關係了,流歌也心情大好,拉著君瀲颺就要離開。
卻在退堂之後,即將踏出大門的時候被李寧攔住:“流歌,我母親也許久沒有見你了,你看你這好不容易洗清了冤屈,要不然跟我回去看一看?”
這不就算是變相的見家長麼?流歌不太願意,麵露難色:“但是我現在儀態不佳,實在是不適宜見到長輩。”
但是李寧就像是早就做好了準備一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沒關係!你出去了也沒什麼地方可以去,倒不如去我家,我儘快為你準備乾淨的衣服,讓你收拾一下自己。”
流歌:“……好像也不太好……畢竟我剛剛從牢房裏麵出來……”
“我母親不介意的!”李寧說著,就拉住了流歌的手,“小時候,就數我母親最疼你了,現在你突然入獄,她知道了以後還沒有等我將話說完,就已經一口咬定你是被冤枉的。斌卡給勒令我好好查案子,儘快幫你洗清冤屈。現在你沉冤得雪,可不得讓她看看,也好讓她老人家安心。”
流歌倒是沒有想到這李老太太竟然對她這般信任疼愛,饒是十幾年沒見面也依舊是對她的人品深信不疑。
不過既然李寧都已經說得這麼嚴重了,她想要推脫,想必是不可能的了。
所以只好抬頭看一眼君瀲颺:“我……”
回頭又看見李寧期盼的目光,乾脆一咬牙點點頭:“好,我跟你去給李姨請個安。”
不過要是真的如同李寧所說的,李老太太對她這麼信任寵愛的話,這一旦過去了,恐怕就不是僅僅請安這麼簡單了。
說不定還會好說歹說讓她留下來住幾天。
本想拐帶著君瀲颺一起去,但是當她答應之後,還沒有來得及拉過君瀲颺,就聽見他聲音淡淡的:“既然如此,你們就先行離開,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辦,改日再見。”
“你不跟我一起去嗎?”流歌有些慌了,“有什麼事情要比——”
“我去追查一下那個神秘人的身份。”君瀲颺打斷了她的話語,面部表情道。
流歌吃不准他究竟是真的想要去追查情況,還是因為心中不舒服所以找藉口離開。
但是事已至此,再想要對李寧反悔,是不太可能的了。
所以只能悶悶點頭:“好,那我們之後再碰面。”
“對,以後有緣再碰面,祝君公子一路順風。”李寧自從知道了君瀲颺要離開的訊息,臉上的笑意就一直蔓延到了眼底。現在看到流歌一本正經地與君瀲颺道別,他的心情又不由得好上了幾分。
所以竟然非常難得地願意與君瀲颺好好說上幾句話,甚至睜眼瞧上幾眼。
當然,那幾眼裏面帶著幾分的挑釁與得意。
沒想到君瀲颺依舊是一副淡漠的樣子,隨隨便便地看了李寧一眼,並沒有說話。
可憐李寧還以為君瀲颺是因為處了下風所以無話可說,因此笑容越發明亮起來:“你放心,你不在的時候,我一定會好好照顧流歌的。最起碼吃穿住行都不用發愁,也不需要被人陷害而被迫呆在牢房裏麵。”
“倒是君公子,一路保重。”李寧拱了拱手,說是道別,可是誰又說不是在趕君瀲颺離開呢。
君瀲颺的面容越發冷淡,但是終歸沒有說什麼,帶著這一臉淡漠離開了他們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