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歌嘆了口氣，墨陽提的辦法根本沒用，她站起身，無奈的說道:“要是君瀲颺在就好了，說不定他還能看出來怎麼治呢。”

    畢竟神醫的名頭不是白叫的。要他們兩個對醫術絲毫沒有一點研究的人過來，簡直比登天還難。

    本來在老老實實坐在地上的瘋老頭突然撲過來，喘著粗氣看著流歌，墨陽反應迅速，把流歌拉到身後，五指成爪抓過去，但被流歌及時制止住。

    瘋老頭沒有上前，一雙渾濁的眼睛變得赤紅，還能看見血絲，死死的盯著流歌，好像她剛纔的話刺激到他。

    流歌拍拍墨陽的手讓他放鬆，自己上前，試探的說道:“君……”

    剛剛說出一個姓，瘋老頭更激動了，張嘴像個啞巴一樣嗯啊兩句，但就是一個字都沒說出來，雙手揮舞著想要比劃，但在場的人沒一個能夠看懂。

    “你是不是想說君瀲颺？”流歌繼續問道，但心底已經有了結果，瘋老頭肯定跟君瀲颺有關係，又或者，他就知道當年發生的一切。

    可瘋老頭好似更瘋癲了，君瀲颺的名字就是導火索，他臉色漲得通紅，想要說但說不出，急的他一口氣沒有喘上來，忘記呼吸。

    流歌立刻上前，想要安撫他，但被他一把抓住手腕，最後不甘的暈了過去，即使這樣，流歌也費了不小的力氣才把自己的手解救出來。

    墨陽上前查探情況，對她說道:“還好，人只是暈了過去，沒有大礙。”

    流歌點點頭，這個瘋老頭將會是整個事件的突破口，他一定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那我們把他帶回去吧，流風，你把他揹回去，記得，別引起別人的注意。”流歌淡淡吩咐道。

    流風沉默上前，將地上的瘋老頭一下子扛在肩膀上，瘋老頭看起來身形瘦小，其實還挺重，流歌和墨陽走在外面。

    她讓流風先回去，他們四個人目標太大，容易被人發現。

    “瘋老頭應該就是當年倖存下來的人，這些年瘋瘋癲癲的，倒是救了自己一條命。”流歌分析道。

    當年那幫人絕對不會留下任何證據，哪怕下人僕從都不會留下活口，瘋老頭估計就憑藉着瘋才躲過了這次的危難，不過瘋久了可能真的瘋了。

    其中的過程他們不得而知，但既然已經找到他，那麼真正的事實真相也擺在自己的面前，只要等到瘋老頭說出一切就好了。

    兩個人不敢耽誤，跟著流風的步伐回去，他們的注意力都在瘋老頭身上，沒有發現他們剛剛走過，原地就出現兩個黑衣人。

    兩個黑衣人對視一眼，跟著他們離開的方向保持一定的距離，以至於流歌二人回到住處也沒有發現自己已經被跟蹤了。

    他們跟流風一前一後回到住處，旁邊有一間側臥，流風就把瘋老頭放在那裏，等著流歌的到來。

    “現在怎麼辦？讓他繼續昏迷著，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流歌看著躺在椅子上的瘋老頭，頓時感覺有些頭疼。

    “你在這裏等一下，我去弄點東西過來，不過需要點時間，你也先休息。”墨陽淡淡說道，說完轉身推門而去。

    流歌確實覺得有些累了，讓流風在這裏守著，自己坐在一旁閉目養神起來，可能前段時間太累了，神態放鬆，不知不覺間竟然真的睡著了。

    流歌是被一股子清香薰醒的，短時間的休息加上墨陽手中的香爐，倒是讓她清醒不少，就連大腦都十分清明。

    “這是我讓人配的薰香，可以讓人醒過來，放心，對身體沒有害處。”墨陽解釋道，同時把香爐放在靠近瘋老頭的地方。

    果然，不多一會兒，瘋老頭悠悠轉醒，迷茫的打量著四周，不明白自己現在身在何處。

    有了薰香的作用，瘋老頭的狀態比他們在院子裡見到的要好上很多，就連看到流歌，眼裏都沒有起初的那份警惕。

    “你認識君瀲颺對不對？”流歌開門見山，直接問出他和君瀲颺的關係，瘋老頭一聽，又開始激動起來，不過這次倒是沒有暈過去。

    流歌立刻按住他的肩膀，眼睛與他對視，把瘋老頭的注意力全部放在自己身上:“你跟君瀲颺認識，那麼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武林盟主家到底被誰殺死的？你有沒有見到兇手？”

    流歌一連串的問題拋向瘋老頭，他急迫的想要回答，可又不知道回答哪一個，只能隱約間聽到點關鍵性的字眼。

    “認識……死了，都死了，好多血！被那個畜生殺的！”說到最後，瘋老頭的語氣都帶著殺氣，明顯對那個所謂的畜生恨到骨子裏了。

    “畜生是誰？”流歌問到最關鍵的問題，瘋老頭果然看到了當年殺害人的兇手，而且目睹了全部過程。

    瘋老頭身子突然抖了一下，眼底赤紅，像個正常人一般緩緩說道:“那個畜生闖了進來，他把所有人都殺了，我躲在櫃子裡撿了條命，君家……”

    說到最後，像是不忍一般，任憑流歌怎麼暗示都沒有再說下去，她只好放棄，回到了之前那個問題。

    瘋老頭如夢初醒，隨即瘋狂大笑，笑的眼淚都出來了，但說出來的話卻字字泣血:“那個畜生就是安笙，現在大名鼎鼎，正氣凜然的武林盟主安笙！”

    他說的咬牙切齒，好像撕咬著安笙每一寸骨頭和血肉，沒有半分尊敬。

    流歌心中錯愕，但又有一種真相確實如此的感覺，這種事情安笙的確能夠做出來，她跟墨陽對視一眼，打算趁著瘋老頭清醒繼續再問出點什麼。

    還沒開口，一道破風聲呼嘯而來，直逼流歌的面門，流歌下意識側身一躲，隨即感覺不對，但為時已晚，破窗的箭直直射入瘋老頭的心口，一時間，鮮紅的血液染紅他身邊的衣服。

    箭上應該有毒，瘋老頭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就停下全部的動作，眼睛睜得大大的，眼底盡是不甘。

    流風將手放在瘋老頭的動脈處，那裏已經停止了跳動，收回手微微向流歌搖搖頭，瘋老頭已經救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