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速度極快，幾個閃身就已經撲到面前，帶著一陣風過來。

    墨陽單手放在劍柄上，還未等老頭子向他們撲過來，刀刃稍微露鞘，只要他再靠近一步，墨陽絕對拔劍。

    本以為對方會停下，但依舊不管不顧的朝他們奔來，墨陽正打算拔劍，就聽流歌在一旁制止:“等等，他好像沒有惡意。”

    她話音剛落，老頭子也停了下來，彷彿覺得流歌他們不是自己想找的人，圍著他們跑了幾圈就搖搖頭蹲在門口，嘴裏還不停的唸叨著。

    這時流歌才發現面前這個老人跟普通人有些不正常，他身上的衣服極為破爛，還散發著酸臭味，頭髮也如同乾草一般，更不用說能在全身找到一塊乾淨的地方。

    流歌稍微走上前想要確認一下，但被墨陽一把攔住:“還是我過去吧，萬一有危險怎麼辦？”

    說完不等流歌拒絕，抬腳就往老人方向走去，還剩幾步時，老人猛的抬頭，警惕的看著他，一雙手緊緊握著地上的泥土，等著墨陽再次靠近就撒過去。

    “你別過來，你們這些畜生，你們要償命！”老人嘴裏還在不斷念著，流歌站的稍遠，聽不清楚，老人剩餘的話語全部被吹散在風裏。

    墨陽皺眉，如果老人們沒有危險性的話，他也不可能主動出手傷他，正在為難之際，流歌主動說道:“還是算了吧，看起來像是神智受損了，無意間跑過來的吧，我們還是辦要緊事才行。”

    說完就拉著墨陽打算向院子裡走去，老人還是蹲在門口，沒有阻攔的意思，身上的警惕都消下去很多。

    等到他們與老人擦肩而過時，流歌彷彿聽到了一句小聲嘟囔。

    “有客人到，夫人又要去院子裡採茶了，要給她準備準備。”聲音很小，但還是被流歌聽到。

    她腳步一頓，抬眸看向老頭子，他依然靠著牆角坐著，頭埋在膝蓋裡，看不清神色，剛剛那句話也不像是一個瘋瘋癲癲能夠說出來的話。

    還未多想，就聽到墨陽的催促聲:“我們還是快點吧，我們來這裏也沒避著人，一會兒可能就有人來了。”

    些許靈感從手指尖溜走，流歌心裏有些不舒服，但也只能按壓住內心的疑惑向院子裡走去。

    院子不大，對於一個武林盟主來說甚至可以算是寒酸，但從殘留的痕跡來看，大到房間格局，小到傢俱擺設無一不透露著用心，處處可見到主人家精緻的生活。

    時間過得久遠，又無人定期打掃，院子裡早就荒敗下來，四處雜草叢生，他們也只能大致看出以前的輝煌。

    院子很樸素，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就算有，那些痕跡也早早湮沒在歲月的長河中。

    裡面有一處簡單搭建起來的小棚子，旁邊還擺著生活用品和一些廚具，跟外面瘋老頭相似的衣服就隨意放在裡面，平時他應該就住在這裏。

    墨陽也不嫌棄，直接走進小棚子裡，其實裡面也沒有什麼可疑的線索，東西很少，一眼就能夠把所有看的清清楚楚。

    無奈之下，只好退出來重新去別的地方尋找。

    墨陽對於這種結果有些不滿，他們走了這麼遠過來，一點收穫都沒有，只能轉身去找另外一邊的流歌。

    流歌那邊也沒有很多重要的發現，不過她無意間走到了房間後面，那裏有著一大塊空地，按照其他大戶人家，房間後的空地多用來建造亭子或者其他假山之類，這種空出來的還真的很少。

    流歌在空地處翻翻找找，倒是找出不少從來沒有見過的種子出來，捏在指尖仔細端詳，也沒有想起在哪裏見到過，

    “這好像是一種植物，不太常見，可惜用來泡茶，我也是從一本記載草本之類的書上看到過。”墨陽已經走到她身邊，從地上也撿起一顆。

    “你是說這個可以泡茶？”流歌問道，微微蹙眉。

    墨陽隨意點點頭，絲毫沒有把種子放在心上，這種植物雖然少，但也不至於沒有:“沒錯，據說泡出來的茶十分清香，可惜現在不是花季，要不然還能採點。”

    流歌捏著種子的手用力，淡棕色果殼直接被捏碎，露出裡面白嫩的果肉出來，宜人的清香沾染她的指尖，墨陽稍微靠近點也能夠聞到。

    這種植物能夠泡茶，那麼她在院外聽到瘋老頭的話就不是幻聽，而且他跟前任武林盟主有著必然的聯絡，以至於為什麼人都瘋了，還逗留在這裏不肯走的原因。

    想通這一點，一直縈繞在心頭的疑惑被解開，流歌都覺得輕鬆不少，她轉身對墨陽說道:“走，去看看那個老頭走了沒，他肯定知道前任武林盟主的事情。”

    墨陽心中疑惑，為什麼武林盟主跟瘋老頭有關係，儘管這樣，他還是跟了上去。

    瘋老頭還蹲在牆角，跟流歌他們離開的時候姿勢沒變，對於他們的返回也沒有任何反應。

    流歌蹲下身子，輕聲問道:“你跟這間院子裡的主人有什麼關係？”

    瘋老頭意識到流歌在跟他說話，抬頭看了他一眼就把視線轉移到其他地方，不回答。

    流歌也不生氣，耐著性子繼續問:“你之前就是住在謝家對不對？你還記得多年前發生了什麼？”

    這次老頭連個眼神都沒給她，嘴裏嘟嘟囔囔著他們聽不懂的話。

    情況一下子陷入僵局，流歌抬頭看向墨陽，用眼神詢問接下來該怎麼辦。

    “聽說這種神智受損的人都需要一點點刺激才能想起一些跟過去有關的事情，他們本就受到刺激纔會變得這個樣子。”他聳肩提議道。

    死馬當活馬醫，流歌也只能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去繼續，她蹲在原地稍微思索了一下，把那些年有關的名人都說了一遍，瘋老頭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流歌眼睛一轉，突然想到一個人，小心翼翼的開口:“安笙？”

    可結果還是讓他們失望，瘋老頭對這個名字還是沒有一點反應，依舊呆愣的看著某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