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處理
流歌被眼前那個家丁那目中無人毫不畏懼的模樣逗得只想笑:“你偷了府上的東西,竟然一點悔過之心都沒有!”
真是不知道,這副德行,是怎麼在府上混到了有頭有臉的家丁的級別的?
那家賊面對流歌的質問,分毫不害怕:“我不過是索取一點點報酬罷了!”
“笑話。”流歌聽到他這番話,笑得更厲害了,“看你的穿著,在府中的家丁裡面,想必也算是有頭有臉的。誰敢剋扣你的銀錢?”
還索取報酬……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索取報酬的。
“我在這府上呆了十幾年了,又救過主子的命,你一個剛剛來了沒幾年的丫頭懂什麼!”那人一點也不把流歌放在眼裏,話裡話外都是挑釁。
流歌甚至懷疑他就是因為自己是府上的夫人才會這般不敬,以示自己身份的特殊。
不過她不發火,管家卻已經看不下去了:“就算你是府中的老人,就算是你救過老爺的命,也不應該做這樣的糊塗事啊!你想要什麼,大可以去找老爺求一求,何必自己去偷!”
這也就罷了,做了錯事竟然還和夫人叫囂著,實在是夠可以的。
“您做過這麼多事情,可實在是了不起啊。”流歌嘲弄地笑著,緩緩起身,“既然你什麼都不害怕,那我們就去找君瀲颺,看看他怎麼說。他要是說這件事無妨,我也斷然沒有揪著你不放的道理。”
說著,慢慢朝外面走去。
君瀲颺現在的情緒變得奇奇怪怪的,本來還好好的,不知道為什麼又情緒大變。流歌本來想去找他問清楚,奈何一直沒有一個接近他的理由。
現在好了,理由自己送上門來了。
可憐那家賊為別人鋪路了仍舊不自知,尚且在叫囂著:“找就找,難道主子會偏聽偏信你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不成?”
“聽不聽,嘴上說的可不管用,去試一試不就知道了。”流歌最後留了一個神秘莫測的笑容給那家賊,便頭也不回地走遠了。
留下來管家,看著那家賊搖了搖頭:“你啊你!就是不知收斂!”
言語裡面,頗為恨鐵不成鋼。
他可算是看出來了,這人這下子是將夫人給得罪透了。本來認個錯或許能夠解決的問題,現在是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善了了。
畢竟……他們在怎麼說,都不過是家僕而已。
對主人來說,難道還能重要過那以後要相伴幾十年的夫人不成?
那家賊還幻想著君瀲颺會看在他救過命的份上不會將他怎麼,畢竟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一個沒什麼能力沒什麼本事,甚至人品還不怎麼樣的人,之所以能在君瀲颺的府中一直呆著,甚至最後熬出來了一個“伺候了許多年”的名聲,也不過就是靠著君瀲颺念及他的那一點恩情。
可是他不知道,挾恩圖報,不管是多麼大的恩情,也終究會有糟踐殆盡的一天。
人的耐心都是有限度的。所謂的恩情,用的好了,可以讓人一輩子惦念。可是若是用得不好,惦念了一陣子也就罷了,說不定最後甚至會反目成仇。
流歌就是看中了這一點,纔會打算直接詢問君瀲颺的意見。
可是她剛剛敲開門走進去,還沒有來得及說句話或者是打個招呼,就看見君瀲颺坐在書桌的後面,一見到進來的人是她,便開始手忙腳亂地隱藏著什麼東西。
流歌心中好奇,但是轉念一想,君瀲颺既然想要藏起來,那必定是不願意被她知道的。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不過夫妻之間總是需要有那麼一點的私人空間的,她若是逼得緊了,只會讓君瀲颺覺得窒息而已。
長此以往,兩個人的感情必定會出什麼問題。
她這樣想通之後,便不再糾結這麼多,完全假裝沒有看到君瀲颺那慌慌張張的動作,而是直接回歸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我萬萬沒有想到,有一天我們家也會遭了賊,而且還是家賊。甚至……是在我們家中留了許多年的一個人。”
彼時君瀲颺已經將自己的東西藏好,聞言欲蓋彌彰一般推了推書桌上面的書本:“是誰?”
流歌見得他藏好了,才湊近了一些,走到書桌後面,給君瀲颺捏了捏肩:“那人狂得很,看穿著打扮應該是也是家僕裡面有臉面的人了,只不過說話莽撞,一見我就咋咋呼呼梗著脖子,十分不服氣的樣子。”
頓了頓,她又開口:“我說要找你來評評理,他倒是不害怕,還說他已經是府上的老人兒了,又救過你的命,你纔不會相信我一個來了沒有幾年的毛丫頭的話呢。”
說著說著,聲音裡面便帶上了一絲絲委屈:“本來他於你有恩,我是應該從輕發落的。可是他說話實在是狂傲,要是就這樣放了,豈不是給了府中下人一個不太好的榜樣。”
在流歌說到了“有救命之恩”的那一節的時候,君瀲颺便已經反應了過來。那人他的確是知道的,當初是陰差陽錯地救了自己的命,自己便念着這一點容忍了他許多年。
這麼多年由得他拿著一份銀錢,只要不胡亂找事,他大可以就這樣給他養到終老。卻沒有想到,那人的性子卻不是一個好的,總是做出來一些出格的事情。
一次兩次,君瀲颺都忍了,就是為的這個救命恩人的名頭,沒有動他。卻沒有想到,他現在越發放肆,私自偷了府上的東西,還對主母不敬,甚至挾恩相脅,絲毫不知悔改。
他有些疲憊地揉了揉眉心:“又不是多大的事情,你看著處理就是了。”
流歌心中有些小竊喜,想趁著這個機會多和君瀲颺說幾句話,卻沒有想到他已經指了指門口:“你先出去吧,我想靜一靜。”
心中登時有些失落,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還是非常聽話地點了點頭,手扶在桌子上面道:“那我過會再來找你。”
可是就是這個動作,讓她收手的時候一個不備,不小心掀翻了硯臺,灑了一桌子的墨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