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她也不過是尋到些蛛絲馬跡。

    後面便身子衰敗，沒了進展。

    那年的鳳莞還年幼，雲妃孤立無援，此事也只有她知曉纔對。

    太后後知後覺似是明白過來了什麼，“莞兒，你從一開始便是因為這個，纔想……”

    鳳莞本就沒想瞞著太后，輕聲承認了，“是。我想給母妃報仇，我想起復雲家。我想趙妃付出她應有的代價。皇祖母，對不起，這次我只有利用您，才能扳倒她。”

    太后昏暗的眸中，似是略過一絲精光。

    隱隱間，像是有些興奮一般。

    可惜，身子綿軟沒力氣，沒法兒起身。

    “莞兒，你，你早說……”

    太后的話還沒有說完，鳳莞已然瞧清楚了皇祖母那一連串的意思。

    ——莞兒，你早說呀。現在趙家已經不是當年的將軍府，一味在朝堂結黨營私，以權謀利。哀家早就看不順眼了，這後宮裡也是烏糟糟的一片，哀家瞧著礙眼的很。

    ——還有先前那王貴人，你以為哀家和你那眼瞎的父皇一樣瞧不出來？她背後，分明是被人指使的。

    ——趙妃這些年簡直越來越過分。這麼多年過去，好容易王貴人又有了皇嗣，又被她給攪黃了。

    ——你想對付她，簡直就是在為民除害。別說讓哀家受些罪，就是沒了這條命，哀家也樂意。

    鳳莞怔怔的瞧著太后，等到太后斷斷續續的將這一連串說完，她恍惚間纔回過神來。

    十分無奈，“皇祖母，您現在的身子不適合太激動。”

    “您還是個病人呢。”

    ——病什麼病，沒了那個女人，哀傢什麼病都沒有。

    好像說的也有道理。

    方纔那些鬱悶的情緒，被皇祖母這麼一鬧，徹底消失的乾乾淨淨。

    “哀家先前不都說過了，想怎麼折騰都隨你。別擔心哀家，哀家的命硬的很，一時半會兒死不了。”

    “莞兒，有空的時候，多去治治你父皇的眼瞎。”

    話剛說完，太后又迅速轉了個彎，硬生生將方纔的話給嚥了回去，“算了算了，你父皇的眼瞎治不好。你機靈，自求多福吧。”

    “看來以後也都不用哀家護著你。”

    “哀家也沒本事護。”

    鳳莞輕輕拍著太后的胸前，幫她慢慢順著氣，“皇祖母，您有話慢些說，我聽著呢。”

    太后說的話有些多，氣息又急又短。

    略微緩過來了些。

    才瞧著鳳莞，長長的感嘆了一句，“看來以後哀家和你母妃，都能有你罩著了。莞兒，你可得爭點氣。”

    鳳莞略撇撇嘴，“皇祖母，我怎麼覺著您有點高興？”

    “哀家護了你這麼些年，眼瞧著你長這麼大，現在總算有點用了，自然高興。”

    鳳莞：……

    她以前是有多差勁？

    太后今日的情緒起伏略有些大。

    沒一會兒便不說話，閉著眼睛睡著了。

    鳳莞輕輕將團絨從地上抱起來，小聲道，“團絨，我們先回去。”

    剛走出殿外。

    正巧遇上來請脈的齊太醫。

    “齊太醫，皇祖母的身子，就有勞你多多照看了。”

    “是，五公主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