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樂靈珊已經診完脈，出聲道，“來疾去遲，內虛外實。須得好好調養。”

    鳳瑤聞言，急忙故作關切的問道，“那，皇祖母的身子要緊麼？”

    “皇祖母的身子有沒有事，還全取決於四姐你。”鳳莞故意接話。

    鳳瑤雙眸微微一瞪，十分委屈，“皇祖母，你看五妹妹這說的什麼話？這要是讓有心人聽去了，還以為我要對皇祖母做什麼呢。”

    “咳咳……”太后低低的咳了兩聲，“你們都先退下吧。讓，讓莞兒留下就行。”

    太后儼然下了逐客令。

    “皇祖母……”鳳瑤似是有些不樂意。

    樂靈珊在旁出聲道，“四公主，太后娘娘身子不好，床榻邊伺候的人不宜太多。”說話間，便行了禮退下。

    旁側的雲妃見狀，亦是跟著樂靈珊離開。

    在出門的那一剎那，雲妃便將手中的信箋塞給了樂靈珊。

    這邊，鳳瑤彷彿是被孤立一般，根本無人搭理她。

    皇祖母亦是對她冷冷淡淡。

    “皇祖母，您好好保重身子，鳳瑤先告退。”

    等到鳳瑤離開。

    屋內，鳳莞臉色頓時微微變了兩分，瞧著太后娘娘的模樣，忍不住落下淚來，“皇祖母，您受苦了。”

    太后是當真沒了力氣，盯著鳳莞瞧，卻到底說不出什麼話來。

    鳳莞握著太后的雙手，低低道，“皇祖母，您不用說，莞兒都知道。是她們在您的藥中動了手腳。”

    多加了幾味原本不該有的藥材。

    瞧著是好藥，實際卻是一點點掏空太后的身子。

    知道自己再被算計，可太后自己倒是灑脫。

    ——這回若是繼續下毒，恐怕哀家已經沒命了吧？

    “皇祖母……”

    ——哀家要是病死的，可就與她們毫無關係。可若是被毒死，總歸能尋出些蛛絲馬跡。她們那點小心思，還不夠哀家看的。

    鳳莞心底有些難受，“您既然一直都知道，為何不告訴父皇？”

    太后的身子於多年前開始不好，旁人只知是因為年邁。

    可她知道，不是。

    太后被人下了多年的慢性毒藥，身子被一點點侵蝕。

    以至於到了現在，只餘下一個空架子。

    “前，前些年……”太后似是緩過來了兩分，緩緩的開口道，“你父皇，指著趙家在外賣命，行軍打仗。”

    “這前朝和後宮……一向，息息相關。”

    “到底，也是皇家的人，哀家，哀家不想影響大局。”

    “再說此事，她做的隱秘，這後宮，可沒有哀家能用的人……”

    聽著太后斷斷續續的聲音，鳳莞只覺心中越發酸楚。

    原是應該頤養天年，受晚輩盡孝的歲數，卻因為在這皇宮，依舊不得不捲入爭鬥之中。

    “皇祖母，她想害您，還想害我母妃，原本就不配留在這人世，更不配為妃。”

    “她怕您活著，不就是因為她害怕您查出來，當年我母妃之事，就是她派人動的手。”

    鳳莞此話一出，太后娘娘的臉色微變。

    十分詫異，“莞，莞兒，此事，你是如何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