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慕容淵立刻移開目光，不敢去看鳳莞的雙眼。

    他在心虛。

    不會被她猜對了吧？

    鳳莞略有些心驚，“慕容淵，那些難道真是你的記憶？可你的記憶裡為什麼會有我都不知道的事？”

    慕容淵的記憶裡都是她，可那些事連她自己都沒經歷過。

    “不是。”慕容淵急急否認。

    她的讀心術究竟能看到多少，慕容淵也不敢肯定。

    所以勉強找了個藉口，“我只是，偶爾會擔心。”

    “噗嗤。”鳳莞瞧著慕容淵略帶委屈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

    他現在這個樣子，讓她莫名感覺，和犯錯時候的團絨有點像。

    板着臉，看起來兇，實則就是隻紙老虎。

    她可以看到慕容淵的心思，那些如果不是他原有的記憶，就只能是他幻想出來的。

    鳳莞用手指戳了戳慕容淵的臉頰，湊到了他面前，眼睛裏都是亮晶晶的，“你這每天都在胡思亂想什麼？”

    慕容淵一把握住鳳莞在他臉上犯上作亂的小手，緊緊的捏在手心。

    這纔敢對上她的眼睛，十分緊張，“是我的錯。”

    那些不是他的胡思亂想。

    那些，都是她的記憶……

    “是我不該不信任你。”慕容淵感覺自己呼吸之間，都帶著幾分微微的灼痛。

    其實，他不信任的是自己。

    因為沒有人知道，他對莞莞的虧欠有多深。

    “嗯。”鳳莞連連點頭，忍不住用另外一隻手，在慕容淵臉頰上戳了戳。

    她發現，慕容淵臉頰的手感很不錯。

    “知錯就改善莫大焉，我原諒你了。”鳳莞衝着慕容淵笑眯眯道。

    慕容淵眼中微微一亮，似是被掃去了一切陰霾，“莞莞，你當真……”

    他的聲音都在微顫。

    他好像又開始過分緊張了。

    不過每次似乎只要自己稍微安撫一下，他就會好。

    鳳莞已經深諳這個套路，“今天就勉強不和你生氣，就是你下次見到三哥的時候客氣點。”

    原來，她說的原諒只是這個。

    慕容淵感覺自己的一顆心被高高的吊起來，然後猛地又落下去。

    末了覺得自己有些可笑。

    他在想什麼呢？

    莞莞什麼都不知道，又怎麼會是他理解的那個原諒？

    “莞莞。”慕容淵有些不情不願，這語氣就好像是在和她討價還價。

    鳳莞現在可不吃這套，故意板着臉，“那你現在答應還是不答應？”

    只要她還在，一切皆安好。

    慕容淵將她整個抱在懷中，“都應你。只要你不走，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

    冬日裏的寒風刺骨，鳳莞雙手都被人護在懷中，感受不到絲毫寒意。

    稍稍仰頭，衝着面前的人緩緩道，“好，不走。有你這麼個移動的暖爐，走哪兒都不讓我冷，我纔不走。”

    “慕容淵，你以後就是想趕我我都不走。”

    她的笑語盈盈，一如當初。

    ——“慕容淵，我喜歡你，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的妃，你就是派人趕我走我都不走，我賴都要賴在這兒！”

    既然想賴，為什麼不直接賴著他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