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打從以前開始就不是很喜歡趙氏，當年就覺得趙氏有些輕佻。

    後來深宮裏待著久了，倒是比剛入宮的時候好些，只是這心思太深，不是個好相與的。

    所以太后連帶著後來，都不是很喜歡鳳瑤。

    鳳瑤在趙氏身邊養大，雖然表面上看著溫婉良善，琴棋書畫亦是樣樣皆通，頗有長公主的派頭，但是這骨子裏，還是一樣的心思深沉，永遠都在算計別人，永不知足。

    這種性子，太后一向看不慣。

    “回母后，趙氏她這次只是一時鬼迷心竅，從前她也……”皇帝想要替趙貴人辯解些，可自己話說到嘴邊，都有些沒底氣。

    她現在的樣子，的確是和當年那副模樣差的太多。

    可這念想想了這麼些年，不是那麼容易放下。

    太后又故意引導了幾句，皇帝雖然不願意明說，都糊弄了過去，可是心裏和腦中，卻是不受控制的想到從前。

    鳳莞將皇帝的眼神淨收眼底，瞧的一清二楚，絲毫沒有落下。

    白衣飄飄，來去無蹤。

    虛情假意。

    鳳莞忍不住蹙了蹙眉頭。

    她這位冷情假意的父皇，這麼多年喜歡的根本就不是一個人，只是個念想罷了。

    自欺欺人。

    “哐當”一聲。

    衣櫃外面的鎖落下，兩邊櫃門被人拉開，這響聲讓鳳莞一下回過神來。

    太后已然站在了鳳莞面前，抬手揚了揚，“莞兒，怎麼還在這兒發呆？”

    “父皇走了？”鳳莞直接站起來，卻不料雙腿一麻，差點沒摔下去，好在旁邊的嬤嬤眼明手快，一下將鳳莞給扶住，“五公主，您小心些。”

    “你這孩子，怎麼還在這兒發愣呢？你父皇早就走了，該不會你方纔一直在發呆，什麼都沒瞧見吧？”

    方纔對皇帝說的那些話，可以不可再。

    她要是沒瞧見，那她下次可也就沒法子了。

    “沒。”鳳莞搖搖頭，“皇祖母您放心，該知道的我都知道了。”

    只不過，就是讓她有點意外。

    太后上下打量了一下鳳莞，“皇帝可是一個字都沒在哀家面前透露，你就躲這櫃子裡，也不知道你這丫頭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鳳莞對著太后一笑，“皇祖母，您放心，山人自有妙計。”

    話音剛落，鳳莞拔腿就準備離開，“皇祖母，我還有要事，趕明兒再過來瞧你，莞兒告退。”

    這話的尾音剛結束，也就瞧不見人影了。

    太后站在鳳莞身後，無奈的搖了搖頭。

    臉上卻全都是寵溺的笑。

    ——

    兩日後。

    自從知曉了父皇是因何偏寵趙氏之後，鳳莞連著兩日都在思考，到底該如何利用這件事。

    只不過，首先要知曉此事真假。

    在她正愁著沒辦法不動聲色的找趙氏打探一下的時候，機會直接就送上門來了。

    彼時，影七剛剛將趙貴人邀請五公主過去赴宴的訊息說完，就瞧見了鳳莞一臉興奮的笑意。

    笑的讓影七感覺到一股詭異。

    “五公主，您不是一向都不喜歡趙貴人和四公主？怎麼今日如此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