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皇帝將話說完，太后直接將他的話打斷，“皇帝這是捨不得？”

    皇祖母也太直接了。

    鳳莞忍不住失笑，明顯瞧見了父皇眼中的不悅，卻礙於質問之人是太后，所以皇帝也唯有繼續忍耐恭敬。

    不得不在太后面前保證，“母后，是兒臣不孝。趙氏有錯該當重罰，等她的身子將養好，兒臣一定將她送回。”

    嘴上是說著這樣的話，可眼神中滿滿的都是不忍心。

    鳳莞躲在衣櫃中看的清清楚楚。

    這次趙氏下手的物件如果不是皇祖母，恐怕早被父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過去了。

    “這後宮向來都與前朝息息相關，皇帝，趙家這些年漸有功高震主之勢，現在既已將趙家的權利給分散，那這後宮，也該雨露均沾。”

    “皇后畢竟是皇后，她的膝下還有太子，身後有鄭家。皇帝，寵妃可以有，可你太過可不行。”太后藉着這個機會，故意說這樣的話來敲打皇帝，不動神色的引出最終目的。

    “你對趙氏的偏寵這麼多年，後宮早已議論紛紛，好在趙氏沒有皇子，也無大過錯。可這次，她可是犯了眾怒，皇帝還如此偏愛她，恐怕會讓其他嬪妃心生不滿。”

    皇帝的態度倒是很好，“兒臣明白。”

    身為皇帝，這點道理他很清楚。

    鳳莞一直盯著皇帝的雙眸在看，連眨眼都很少，生怕自己會錯過些什麼。

    皇祖母所言，其實這些年一直也是她的疑惑。

    這後宮除了皇后生下了太子之外，還有二皇子和三皇子。

    而趙氏，這麼多年只有一個鳳瑤。

    可偏偏這樣一個只有公主的趙氏，在這後宮的地位卻一直無人可望其後背。

    至於母妃被毀容下毒之事……

    鳳莞越想越覺得不對。

    皇祖母可以在前幾年查到蛛絲馬跡，那麼當年父皇不可能不派人去查這麼大的事。

    就算母妃和她不受寵，但好歹也是雲家之後，哪怕朝堂上已經沒有云家的位置，但是表面上的功夫還是要做一做。

    更何況，十多年前，趙家並沒有現在這麼大的權勢，他們雲家也還沒有和現在這般落寞。

    在朝中地位尚可。

    父皇定是派人查過，只是後來為何會沒有任何結果，亦或是有了結果卻不了了之，恐怕這其中的內情，只有父皇才知道。

    皇祖母又和父皇寒暄了幾句，然後才拐彎抹角又十分順其自然的說到了重點，“哀家記得，當初趙氏與雲妃剛剛入宮，皇帝，你好像還對雲妃多些偏愛，怎麼後來那般寵愛趙氏？”

    “要說這趙氏的容貌，在這後宮也不算是一等一的出挑；才情，皇后當年可是京中有名的才女；至於溫柔賢淑，我看雲妃都要比她溫柔賢淑的多，怎麼皇帝你就偏偏看上了她？”

    溫柔賢淑？

    鳳莞聽到皇祖母對母妃的評價，忍不住彎了彎唇角。

    母妃這平日裏不說話的時候，倒是還好，有時候訓起她來，那可和溫柔賢淑四個字搭不上邊。

    打小在雲家那樣的武將世家養著，還能有半分女子模樣已經算是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