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淵，我不是想讓你手下留情，我是想讓你放過他們。”鳳莞壓下心底的情緒，“他們都是你精心培育出來的手下。”

    慕容淵已然冷了臉，“護你安全，是他們的職責。若是連這個都做不到，難道不該罰？”

    這人簡直無法交流。

    鳳莞只能換一種方式，“你也說過會護我安全，那按照你現在的說法，昨夜你沒在身邊護著我，是不是你自己也該受罰？”

    這個提議？

    慕容淵輕輕拽著鳳莞的右手，小心翼翼的摩挲著她的指尖。

    一字一句十分認真，“莞莞說的是，我也該罰。只要能讓你消氣，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只要可以讓她原諒自己，他什麼都能做。

    說話間，慕容淵拽著鳳莞的右手，搭在了自己的後腰處。

    正好與她受傷的位置是差不多的。

    緊接著，她就聽到慕容淵說，“讓你在同樣的位置捅一劍，這樣，你能消氣麼？”

    當年自己傷害過她，讓她痛苦，令她難受。

    今生，他將那些事一一的嘗一遍，莞莞是不是就不會生氣了？

    慕容淵如是想著，竟是下一刻直接從懷中取出一把小小的利刃。

    拔下刀鞘，將刀柄塞到鳳莞手中。

    刀尖，直接對著他的腰側。

    鳳莞被嚇了一跳，趕忙收手將利刃給扔在地上。

    對上慕容淵的視線。

    似是瞧見他眼底的那絲瘋狂。

    鳳莞咬牙，“慕容淵，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只是尋個比方，不想讓他處置那些影衛。

    可沒想到，慕容淵比她想象中的還要瘋狂。

    “那莞莞，是不是就不生我的氣了？”慕容淵殷切的看著她。

    鳳莞面色隱隱有兩分不悅，此刻卻只能一直忍著，“你放過他們，我就不生氣。”

    在沒有確保影七他們安全之前，她不能貿然提起慧香的事。

    她不想再有人因為自己，而丟掉性命。

    慕容淵雖然有些不樂意，但鳳莞都這麼說了，自然是隻能順著她的心意應下來，“莞莞，你總是這樣心軟，會吃虧的。”

    以前，對他也是這樣心軟。

    明明被傷過千百遍，卻還是可以因為一句話開心起來。

    可惜，心軟如莞莞，最後卻對他，對自己心狠了一回……

    慕容淵忍不住心中的抽痛。

    不想讓鳳莞繼續不開心，“我答應你便是，此事不會再追究。”

    總算是等到了這句話，鳳莞忍不住鬆了一口氣。

    指尖微微有些發寒。

    被慕容淵一把握在掌心之中，來回輕輕的搓揉著，“莞莞冷麼？怎麼手這樣涼？”

    鳳莞盯著慕容淵的動作。

    下一刻，直接將自己的雙手從他手中抽開。

    默然看著面前的人，“慕容淵，你真的沒有什麼事是瞞著我的麼？”

    慕容淵預備將她雙手給拽回來的動作頓時止住。

    只稍愣了一瞬。

    立刻便否認道，“莞莞，我不會……”

    慕容淵的話還未說完，就被鳳莞給打斷，“我問你，慧香，她到底是怎麼死的？”

    她不想聽到慕容淵的甜言蜜語。

    她只是想知道一個答案。

    偌大的屋內，頓時靜謐下來。

    慕容淵對上鳳莞的視線時，眼底，盛著對她一貫的寵溺，“怎麼突然問起這個，她死在趙府，莞莞不是早就知道了麼？”

    深處的暴戾和狠絕，被他一一掩蓋。

    心底最後還有著一絲理智，在不停的警告他。

    不能嚇著自己的莞莞。

    鳳莞只冷笑了下，兩人之間，方纔的溫情頓時消失不見。

    她直接挑明，“慧香是死在靈霄宮的後花園，是被你一下擰斷了脖子而死。慕容淵，你為什麼要殺她？”

    “你又，為什麼要欺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