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淵閉口不答。

    鳳莞原本也就只是隨口一問，此刻看著慕容淵的反應，卻略微有些心涼。

    難道……

    鳳莞的心朝下沉了沉，有些不自然的開口道，“慕容淵，你不否認，難道是真的？”

    難道那個信箋上說的內容是真的麼？

    慕容淵騙了自己，慧香是他殺的？

    鳳莞瞧著慕容淵的眼神，已然是多了兩分深究。

    恍若不認識面前這個人一般。

    然而，這樣審視的眼神，卻是慕容淵最不敢面對和瞧見的。

    此時此刻，他滿腦子都被過去的事情充斥著，半晌，才擠出來一句，“沒有。莞莞，我沒有……”

    沒有對不起她過。

    後面的幾個字，他卻是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好似喉間被人塞住了什麼東西一般。

    令人難受酸澀的厲害。

    前世，他對不起莞莞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多的都不知該從哪件事開始說起。

    這句否認，說的半點可信度都沒有。

    鳳莞這回是真的笑不出來了。

    不遠處隱約還是可以聽到幾分慧鍾在練功的聲音，她腦海中總是不自覺的想起之前，那封信箋上有寫過。

    說是自己可以去尋慧鍾。

    因為不僅僅是慧香，就連慧鍾，面前這個人也想過要動手。

    鳳莞不知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態，但是卻要將自己的態度對面前的人擺下來，“慕容淵，你要保證不可以騙我。我最討厭有人騙我。”

    “你真的沒有什麼事是瞞著我的，對不對？”

    她就只想聽一句，他嘴裏的實話。

    慕容淵略略低垂著眉眼，悶聲的嗯了一下。

    末了，似是覺得這像是不夠一樣，稍稍對上鳳莞的視線，一字一句道，“莞莞，我現在，沒有騙你。”

    今生他都沒有騙過鳳莞。

    前世的事，是他的錯。

    那些傷都太痛了，所以她想不起來是好的，最好這輩子都不要想起來，這輩子都安穩的留在他身邊，讓他將她保護好，這就夠了。

    懷疑的種子在心裏埋下，此刻的鳳莞已然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去面對此刻的慕容淵。

    良久之後才緩緩道，“好，我信你。”

    只是，慕容淵可別讓她失望。

    原本，她根本沒有想過真的去問慧鍾。

    今日慕容淵給她的態度，去讓她不得不去問。

    那個給她傳信箋的人不敢露面，用那樣迂迴曲折的法子，定然是沒有安什麼好心。

    所以她不願意去相信。

    可是現在，有人似乎在告訴她，那人所說的一切，有可能是真的。

    有可能是她最信任的慕容淵，真的在欺騙自己。

    鳳莞一時間有些無法接受。

    慕容淵在聽到鳳莞說信，心底陡然間似是鬆了一小口氣一般。

    有些害怕鳳莞一直盯著自己看。

    便直接伸手，將人給攬在懷中，聲音中似是多了幾分篤定，“莞莞，你是我的。”

    誰都搶不走。

    她也不能離開。

    這輩子都不會，也一直都不可能。

    鳳莞順勢靠在慕容淵的懷中，小聲的嗯了一句，臉色卻較之方纔，冷峻了很多。

    說話間卻依舊不動聲色，“慕容淵，你今晚還會留在雲府吧？天氣冷了，我吩咐影七給你多加了床被子，你打地鋪的時候可以暖和一些。”

    慕容淵平日裏都一直是神出鬼沒的。

    無人可以察覺到他的行蹤。

    這兩日他出去過，也不知道最近幾日裡，他還會不會離開。

    慕容淵不察，以為方纔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心底還小小的鬆了一口氣。

    “沒有你在，我睡不著，只要在你身邊，我就不覺得冷。”

    這話說的很好聽。

    在之前，鳳莞一直都是這麼覺得。

    可是現在，她莫名有一種，似是一直被人看著的感覺。

    慕容淵不允許自己離開他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