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莞略抬起眼眸，視線落入慕容淵的雙眸之中。

    隱隱之間，她似是感覺到有一隻手掌，在她背後張開，慢慢收攏，將她整個人都包裹其中。

    潤物細無聲一般。

    暗中有他的影衛，身邊是影七。

    便是團絨，都喜歡他多過自己。

    唯有入夜時分，無人可在，他便自己親自上陣？

    鳳莞下意識後退了一步，心底不自覺的帶上兩分恐懼。

    他太敏銳了，不敢讓他瞧出來，在他疑惑之前，鳳莞率先出聲，搶在他之前發問，“你最近，很忙麼？白天總是見不到你的人。”

    這話題似是跳躍的有些快。

    慕容淵隱隱之間覺著有些不對，卻因為是鳳莞，未曾懷疑，“嗯，有些。”

    末了，又稍稍壓低聲音，多加了一句，“南唐朝政最近略有不穩，現在正是安插人手的好機會。”

    鳳莞略吃了一驚。

    “你，你在這裏，已經開始對付南唐？”不，不對，這樣隱秘之事，他竟可以這般輕而易舉的說出口？

    “你沒必要告訴我。”

    她對南唐朝局，還有他要做的事不感興趣。

    慕容淵臉色微沉，似是有些許不悅，“莞莞，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做沒必要？

    他們現在已經在一起，所有謀劃之事，皆是爲了他們的未來。

    他要將這天下最尊貴的位置送到她手上，所有的一切都與她的未來，與她的謀劃有關。

    她必須要知道。

    鳳莞此刻大約是繃緊了神經，這沒頭沒尾的一句反問，竟是讓她聽出了慕容淵的不悅。

    以及，他的本意。

    鳳莞稍稍揚起眉眼，緩緩笑開，眼睛裏似是藏著一小撮亮光，將那份心意表達的恰到好處，“我知道你做什麼都有你的目的。只是，我不希望你有事。”

    “只要你平安，你沒必要將每日的行程都向我報備，我信你。”

    至少現在，是信的。

    慕容淵，可千萬別讓我失望。

    鳳莞眼睛裏都帶著笑意，襯著唇角那抹淺笑，讓慕容淵一時有些心猿意馬。

    方纔那一瞬間的陰霾，被她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給輕飄飄略過。

    好像兩人之間似有一個引火索，還未著便被鳳莞澆滅。

    鳳莞看出他此刻心情的輕鬆，緩緩出聲，“外祖父的身子已經痊癒，你在雲府外出應該要比在宮中方便些，我們在這裏繼續住些日子好不好？”

    “明日應該會準備杜大夫入宮之事，你明日還要出去麼？”

    繞來繞去，可算是繞到了她最想問的問題上。

    應該，沒露出什麼破綻。

    “在雲府，還是在皇宮，於我而言沒有任何區別。”慕容淵眉眼染上一抹笑意。

    當真以為吳越皇宮那樣的守衛，可以關的住他？

    鳳莞稍稍有些不高興，偏過頭不去看他，“你不領情就算了，那我明日回宮。”

    “不必。”慕容淵瞧著眼前似是在撒嬌般的人，“莞莞這樣關心我，我很高興。”

    言畢，朝她面前湊近了兩分，“本王想了想，宮裏，到底不如雲府方便。”

    “雲妃不在，本王就不必每日一早躲在房樑上。”

    慕容淵靠的太近了，鳳莞只覺自己的臉頰都熱了兩分，暈暈乎乎之間，根本沒聽清他在說什麼，只知道默默點頭。

    “莞莞乖。”慕容淵張口，輕輕咬了下鳳莞的耳垂。

    看著她的側臉，心頭忍不住升起些許隱秘的心思。

    好想，將這個人從內到外都染上自己的味道，讓所有人都知道，莞莞是他的。

    上輩子，這輩子都是他的……

    全身上下，只有屬於他的味道。

    似是直覺一般，分明只是一個擁抱，被慕容淵這般抱著，鳳莞從心底升起一絲恐懼，席捲了她所有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