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樓。

    人聲鼎沸，來來往往。

    還未靠近其中，便已然隱約聽見內裡傳來的隱隱說書聲。

    “書接上回，話說這小皇子早早夭折，娘娘心傷欲死，偏在此時，娘娘方纔知曉，這些年來，皇帝所賜坐胎藥，實為避子湯。小皇子因此胎裡不足，這才早早夭亡。”

    “哎呦，這娘娘可真慘。”

    “是啊，一顆真心被這般糟踐。”

    “那後來呢，後來怎麼着了，快說說。”

    “這後來……”說書人賣了個關子。

    鳳莞和慕容淵剛走進去，便腳步微頓。

    這是在說個，負心漢的故事？

    “這後來，宮中娘娘絕望心死，一把火燒了自己個兒的寢殿，於皇宮自戕……”

    眼前明明滅滅，似是有熊熊燃燒的烈火。

    鳳莞心中微震，下意識朝著說書人的方向看過去，口中喃喃，“這個故事，我怎麼覺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兒……”

    還沒等鳳莞從那股悲傷的情緒中緩過來，便感覺到衣領處被人一拎。

    慕容淵直接擋在了她的面前，不讓她瞧上面的說書人。

    還用手死死捂住她的雙耳。

    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鳳莞，眼底深處似是藏匿著幾分慌亂無措，壓抑著痛苦，“別……求你，別聽了……。”

    鳳莞心神一怔，一股密密麻麻的刺痛感從心底油然而生。

    後面說書人再說了什麼，她已然不知。

    不多時，隱約有兩分鬨鬧聲傳來。

    今日的書已經說完，底下的聽書人十分給麵的叫好。

    方纔那股異樣的情緒已然消散，鳳莞不滿的看著依舊怵在她眼前的慕容淵，出聲道，“書都已經說完了，慕容淵，你快把手拿開。”

    “不是說好來找宿方的麼？”

    宿方？

    慕容淵如夢初醒，隱去眼底那深沉的痛楚。

    雙手緩緩的從鳳莞耳邊移開，隱約有些僵硬著無法動彈。

    略略避開鳳莞審視的眼神，“他在……”

    “好！”一陣叫好聲瞬間從鳳莞耳邊炸開，將她嚇了一跳。

    慕容淵斂去心中萬年思緒，語氣中有兩分無奈，“剛纔叫好的那個，就是宿方。”

    嗯？

    鳳莞順著聲音瞧過去。

    一個灰衣長衫的精瘦男子便出現在她眼前。

    容貌，衣著，與旁側其他的聽書人沒半點不同。

    完全看不出來他是那個被各路皇子爭相掠奪的謀士宿方。

    “他易了容貌。”似是瞧出來鳳莞的疑惑，慕容淵在旁側解釋了一句。

    這醉仙樓的說書人最會賣關子，時常吸引的眾人日日前來聽書。

    今日亦是在這最關鍵部分戛然而止。

    底下的聽書人，此刻已然是將這說書人給團團圍住。

    宿方也欲走上前去。

    被鳳莞攔下。

    鳳莞抬頭，視線正巧落在宿方的眸中。

    輕巧一笑，“公子想要這說書人的名帖？”

    宿方愣住，“你是……”話說到一半，便瞧見了旁邊的慕容淵。

    神情一凜，落在鳳莞身上的視線便多了兩分探究。

    公子和這姑娘到底是什麼關係？

    鳳莞直接回，“我和他什麼關係都沒有。倒是有一樁交易想和您談談。”

    慕容淵不是在這兒麼？

    還和他談什麼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