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兒，母妃知道你在想什麼，只是以後這些事，不必避著母妃。

    ——這臉與嗓子，可以治好是最好，若是治不好，母妃也已經習慣了，沒什麼。再說現在還有你，可以看懂母妃在說什麼，就這樣已經很知足了。

    鳳莞眼底微微有幾分驚訝。

    雲妃隨即繼續：

    ——不過能治好是最好，這樣一來，在你父皇面前，我可就有更多機會幫你。

    鳳莞聽著心裏一酸。

    母妃不喜父皇，可以忍受那麼多年的孤獨與冷漠。

    可是現在，因為她想，因為她的緣由，母妃也願意假面去和父皇虛與委蛇。

    鳳莞沒有多說什麼。

    母女之間，有些話不必說的太分明，便都能明白對方的心。

    便直接對著屋外道，“快讓樂姑娘進來吧。”

    “是。”伴隨著影七說話的聲音，屋門被人推開，然後樂靈珊拎著藥箱過來。

    團絨似是已經在門口等了很久，門一開就竄了進來。

    直接在鳳莞腳邊轉圈圈。

    樂靈珊剛彎下腰準備行禮，就被雲妃托住了胳膊，對著她搖搖頭。

    鳳莞彎腰將團絨從地上抱起來，“樂姑娘，在這裏沒有那麼多規矩。倒是母妃的情況，要麻煩您多看看。”

    然後，鳳莞便看到雲妃對她說：

    ——莞兒，你先出去吧。這裏有樂姑娘就行了。

    母妃不想讓她看著。

    鳳莞明白雲妃的意思，輕輕嘆了一口氣，默默的抱著團絨出去。

    走至院門的那一刻，外面的陽光肆意撒下，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影七直接走上前來，“五公主，今日一早，趙詩怡的摺子已經送入宮中，的確是在書信中言辭懇切的幫趙妃和四公主求情。”

    這事在意料之中。

    “那結果呢？父皇是不是已經在朝堂上派人宣佈了？”

    “是，一早聖旨都擬好了。”影七回答道，“說是將趙妃娘娘降位為貴人，挪去貴人坊住。這段時間，與四公主一道，居住在貴人坊中不允許隨意外出。”

    鳳莞手上擼著團絨，“這聖旨看來是昨晚上趕出來的吧。”

    也難為父皇，在皇祖母那裏用膳結束，已經是很晚的事了。

    回去還要吩咐此事。

    這架勢，就好像生怕什麼人後悔一般，好急匆匆將旨意擬出來，這樣一來，便沒人敢隨意置喙。

    影七應下，半晌，似是有些猶疑的開口問她，“五公主，您為何，會這般輕易放過趙妃娘娘與四公主？”

    她昨夜並未跟在鳳莞身邊，所以知道這訊息的時候，多少有些想不通。

    鳳莞並未直接正面回答她這個問題，反而是先反問了一句，“影七，在你心裏，你是希望我放過她們，還是將她們置於死地好呢？”

    影七的眼神有一瞬間的閃躲，逃避這個問題，“這樣的事，奴婢不敢多言。”

    哎。

    鳳莞在心底裏嘆了一口氣。

    雖然她對別人的私事不感興趣，也從未刻意去探查過影七的心思。

    只是有些事，她多少可以猜得到。

    她不願意說，她也不逼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