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壁的內側，已然被鑲嵌著兩顆夜明珠，隱隱之間，將這昏暗的假山內，給照亮了許多。

    只朝前走了兩步。

    鳳莞便愣住。

    眼前，被五花大綁扔在地上，已經徹底昏迷了的人，竟是鳳瑤！

    明明剛剛她纔在裡面見過鳳瑤，怎麼這麼快，就被帶到了這裏來？

    是慕容淵？

    鳳莞不解，“慕容淵，你為什麼將她抓過來？”

    方纔在院中，她與趙妃母女所言，也不知道慕容淵是聽去了多少。

    又是什麼時候派人，與她前後腳的將鳳瑤給綁了出來。

    然，慕容淵並未多說什麼，只塞了一個小小的匕首在鳳莞手心。

    冰冰涼的觸感，將鳳莞的注意力一下給拽了過來。

    慕容淵還握著鳳莞的手腕，似是在給她壯膽一般，“鳳瑤現在就在這裏，她害了你，只要你想，現在就可以殺了她。”

    “親手殺了她，給你自己報仇。”

    “莞莞，你想不想，嗯？”

    慕容淵的聲音越發溫柔寵溺，鳳莞卻越覺得聽著渾身戰慄。

    手中的匕首，似是粘在了她的手上一般，根本丟不掉。

    方纔她在那裏說過的話，慕容淵是不是根本就沒有聽見？

    “我說了，我現在不想殺她們。更何況，鳳瑤充其量是幫兇，主謀是趙妃，你為何要將鳳瑤給綁來？”

    她總隱隱之間感覺有些許不對勁。

    譬如，慕容淵此刻的情緒。

    慕容淵卻對鳳莞的話置若罔聞。

    眸中滿是戾氣。

    敢冒充他的莞莞，敢害死他的莞莞。

    鳳瑤，該死。

    慕容淵笑著開口，“莞莞，我知道是她害了你，是她讓你過的艱難，是她搶了你該有的一切。”

    “如果，一開始就沒有她。你便不會有任何危險。”

    他不會認錯人。

    不會忽視他的莞莞。

    莞莞不會知道避子湯的事。

    更不會，絕望到自/焚而死。

    “我知道，你一直誤會我喜歡她。今日我證明給你看好不好，你便是當著我的麵將她殺了，我都不會怪你。”

    “你一定要信我，我只喜歡過你一個人。”

    “從來都只有你一個人……”

    鳳莞被慕容淵抱著，卻感覺自己身上越來越冷。

    “慕容淵，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她知道鳳瑤喜歡慕容淵。

    可慕容淵對她，從無任何迴應。

    “我沒有誤會過你喜歡她，也沒有不相信你。”

    “她現在不能死，死了我和你都會都麻煩。”

    “慕容淵，你冷靜下好不好？”

    一聲又一聲，一句又一句。

    鳳莞喊著他名字的聲音，似是緩緩之間將他給拽了回來。

    在那一瞬間，眼神中多了兩分清明。

    “哐當”一聲。

    冰冷的匕首掉在地面上。

    慕容淵狠狠的閉上眼睛。

    似是在逼自己，“莞莞，你真的，一點都不恨她？”

    他上輩子欠了莞莞的，說好的這輩子都會一點點補償她。

    當年，爲了鳳瑤傷害過莞莞的。

    如今，他願意讓莞莞親手解決鳳瑤。

    只要可以補償，哪怕當年的萬分之一。

    “是她害了你難受多年，是她害你傷心至此，莞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