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鳳瑤與趙妃一個比一個崩潰的樣子，鳳莞心頭的恨意才略少了兩分。

    “多行不義必自斃。”鳳莞冷冷的道。

    誅心。

    有些時候可比死還要讓人難受。

    鳳莞盯著趙妃的眼睛，一字一句，將她心底最隱晦的傷口，徹底的揭出來，“趙妃娘娘，當年那個孩子，是你自己親手殺了她。不是我母妃的錯，可你害怕，你恐懼，你不願意去面對。”

    “你心難安，所以你要尋一個替死鬼，你要將這個罪名安在我母妃頭上。所以這些年來，你一直想要我母妃的性命，想要的我的命。”

    “趙妃，你別自欺欺人了！那個孩子的死，與我母妃無關，是你自己太心狠，連自己的孩子都能丟！”

    “不，不是這樣的，不是！”趙妃聽到鳳莞的話，像是突然發了瘋一般。

    眉目俱裂，面目猙獰，“你說謊，就是因為你母妃，因為她不詳！枉我當年與她那般交好，是她命中帶煞，是她不詳才害死了我的孩子，是她，都是因為她！”

    鳳莞瞧著趙妃全然失態的模樣。

    眸光俱冷，“趙妃，你真是瘋了。”

    當年，趙家與雲家同在軍中，自然兩家較為交好。

    連帶著在宮中的趙妃與雲妃關係，也比較要好。

    不久之後，趙妃初初有孕，生下了一對雙生子，只是雙生子的妹妹，剛出生時，臉上便有大片黑色痕跡。

    甚為駭人。

    在吳越，此為不詳之兆，被大師傳言，說是會影響趙家與鳳瑤的將來。

    若是此孩子不死，將來趙家必會有滅頂之災，鳳瑤亦是會不得好死。

    因此，整個趙家乃至趙妃自己，在那個孩子出生一日後，便用布匹包著，沉了河底。

    趙妃請來法師，說是因為雲妃是雲家之女，雲家多年來戰功累累，卻也因為殺伐過度，所以雲家男丁全數命喪沙場。

    身為雲家女，身上亦是帶有煞氣。

    因為平素裡，趙妃與雲妃走的太近，因為雲妃不詳，那孽報才落在了她的孩子身上。

    從那時起，趙妃便如瘋了一般，勢要給自己的孩子報仇。

    用毒毀了雲妃的臉，傷了她的嗓子，讓她生不如死。

    可她尤不解恨，眼睜睜看著雲家逐漸敗落，雲妃逐漸失寵。

    她心中的恨意，卻隨著鳳瑤的逐漸長大，越來越大。

    時至今日，她只想要雲妃的命。

    想要鳳莞的命。

    趙妃仰天大笑，眼角都笑出了淚，眸中亦是滿滿的恨意，“是你，就是因為你母妃，我的孩子才死了。”

    “既然我的孩子都沒了，憑什麼你還能好好活著？”

    “我就是要殺了你，殺了她！替我的孩子報仇！”

    顛倒是非黑白，只為抹掉那親手殺了自己孩子的心魔。

    趙妃用這個藉口欺騙了自己這麼多年，她如今，已經徹底信了。

    大約已經忘了，當年，那個法師……

    鳳莞一字一句，幫她想起來，“趙妃，你可還記得，當年那個說我母妃不詳的法師，是你親自請回來的。他的那些話，也都是你自己教她說的。”

    “你以為，你假裝忘了，真相便不存在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