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莞四處瞧了下，幾步走到廊簷下，站著，與裡面的鳳瑤對視。

    窗戶並未封上，所以此刻一眼就可以瞧見屋內的場景。

    滿地狼藉，入眼所見之處，全部都是各種碎瓷器的殘渣。

    茶碟杯盞，古董花瓶。

    沒一個還能瞧清楚原本的模樣。

    鳳莞臉上的笑意倒是挺明顯的，笑眯眯的對著不遠處坐著的趙妃道，“趙妃娘娘，您這一晚上沒睡好，身子可還受得住？”

    “我是來告訴你們一聲，方纔在朝堂上，父皇已經下了旨。”

    “收回虎符，趙將軍交出軍權，在府閉門思過三月，無旨不得外出，不得面見外人。”

    “不可能！”鳳瑤尤自不信。

    要不是還顧忌著她公主的身份，鳳瑤下一刻怕是就要從屋裏爬出來，和她對峙了。

    鳳莞道，“四姐不信？那便等等，應該很快就會有聖旨過來。”

    後面的趙妃沒說話，鳳莞卻沒忘了她，故意對著趙妃道，“四姐不相信，趙妃娘娘，您應該知道謀害太后未遂，會是怎樣的下場吧？”

    “趙將軍雖然沒參與其中，可他也是幫兇，如此狼子歹心，現在這處罰已經是輕了。”

    被從前自己看不上眼的人如此挑釁。

    趙妃焉能咽的下這口氣？

    怒不可遏，踩過滿地碎片，緩緩走到窗戶後。

    死死的盯著鳳莞，恨不得是將她碎屍萬段一般。

    她不甘心！

    “你到底，為什麼會知道？”

    這次，她分明沒有用草烏，也根本沒用此法陷害雲妃。

    可最後的結果，竟是透過這次中毒，牽扯出那麼多年前的事。

    她想不通。

    鳳莞聞言，臉上的笑意頓時消失了。

    語氣淡淡，卻包含著深意，“趙妃娘娘，這些，都是您自己告訴我的啊。”

    趙妃將一切都放在了心裏，寫在了眼睛裏。

    她怎麼會瞧不見？

    “不可能！”趙妃的端莊也維持不下去了。

    當年，鳳瑤和鳳莞都還很小。

    這些事連鳳瑤都不清楚，鳳莞怎麼可能會知道？

    鳳莞漸漸失去了兩分耐心，“信不信在你。趙妃，我知道的可不止這些，我還知道，當年毒害我母妃的人，就是你。”

    “我也知道，你那麼強烈的想要皇祖母的性命，並非是要穩固你在後宮的地位。你只是想殺人滅口。”

    “因為當年，皇祖母查出我母妃中毒毀容之事與你有關，所以你害怕，你恐懼，你就想要皇祖母的命。”

    “只要沒了皇祖母，你便可以高枕無憂。沒人會知道當年的真相，也沒人再護著我母妃，你便可以在這後宮，得心應手。”

    趙妃的臉色一點點的冷了下去。

    變成了灰敗的顏色。

    眸中全是驚恐。

    為什麼，為什麼這些事，她會知道的這麼清楚？

    為什麼？

    不說趙妃，旁邊的鳳瑤都聽的呆住了，半晌纔不可置信的轉身問趙妃，“母妃，這些事，是真的……”

    話沒說完，一看到趙妃這模樣，她就知道鳳莞說的沒錯。

    鳳瑤咬牙切齒的瞧著鳳莞，極其不甘心，“鳳莞，為什麼你會知道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