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 楠王突訪
溫潤男子一入內,原本混亂的屋內瞬間安靜下來。
楠王?兩年前宮變一事他們多少有所耳聞,可不是聽說自那事之後,楠王便告病退離朝事,除了俞太后娘娘壽宴那日,他便未再出現過人們視野了麼?怎今日來了此?
哪怕心中有諸多疑慮,屋內一眾太醫與侍衛皆停了方纔的混亂,俯身向那男子行禮:“臣/屬下參見楠王。”
“六弟?你怎會來此?”公治祈的話語裏帶著情動的不可置信,亦如他此時望向那男子的目光。但那對那男子的情動不過幾瞬,公治祈便又蹙著眉重將視線關注向懷裏的裘芙菱。
她的面色越來越差,他甚至能痛心地感覺到她的生命在流逝。他該怎麼辦?
楠王聽了公治祈的發問,仿若經歷隔世般怔了怔,又嘴角似笑非笑浮起一抹如玉般溫潤的弧度,道:“宜城傳了瘟疫,臣弟這幾日便回了瑨城,原想入宮面見皇兄,正巧路過這府邸時,見府外圍著侍衛,臣弟覺奇怪,聽聞知皇兄在此,便趕巧徑直入了府內。”
又不待公治祈叫他免禮,他直接收了俯身的拱手,好似一棵玉樹般站直來,道:“沒想一入府便聽皇兄在訓斥人。”又以溫潤的目光不帶任何鋒芒地望向公治祈,卻正巧望到了他懷中的裘芙菱,略詫異向前幾步靠近公治祈道,“皇兄懷中的女子面色發黑,可是中毒了?”
待靠近他們二人後,他又見到裘芙菱背部凝結著黑血的傷口,更詫異道:“皇兄,這是?”
此問自有數個隱問,比如公治祈懷中的女子是誰?她為何會受傷?又有誰膽敢傷公治祈的人等。
公治祈聽楠王提起裘芙菱,原本緊蹙的眉頭蹙得更深。
原來宜城也染了瘟疫,難怪他的六弟會回來。只是他原以為,無論他五弟在宜城也好,亦或在瑨城也好,以兩年前之事,他不會再想見他。
而他自兩年前執意獨去宜城,他便鮮少再聽得他的訊息,畢竟圓鏡已破,二十幾年的兄弟情義出現絕不可磨滅的裂痕,他不願讓他知道他,他便也不會去刻意知曉。
上回太后壽宴,他好不容易從宜城回瑨城一次,亦是那時他好不容易答應他在茗惜閣設的相邀,可最後,他仍是沒有赴約便回了宜城,便是很好的例子。
但,是他與母后對不起他,無論他做什麼決定,他皆不會怪他。
今日他言他想入宮去見他,他從心內生起的,除了蔓延至全身每一寸肌膚的感動,再沒有別的什麼。他太希望他與他能回到哪怕眾皇子間爾虞我詐再嚴重,他與他也從無嫌隙的從前,那承載了他二十幾年最深厚的情義。
正是這情義,使哪怕有了兩年前的事,他始終毫無嫌隙地將他們二人當做從前手足情濃的二人。但,純太妃慘死,他不知他的六弟……
公治祈的眸色裡是難掩的悲傷,但因楠王的到來,他的怒火消散了許多,他緊蹙眉道:“你皇嫂蒹嬪為救朕,中了毒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