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歡歡瞅秦雲夢一眼，惋惜道：“可惜他們最後還是落敗了。”

    樂清感慨道：“儘管存在過的痕跡被抹去，可他們還是一次次重來。他們企盼著奇蹟的出現。哪怕只有一次，他們就會讓這世間煥然一新。”

    袁歡歡略一沉吟，好奇地問道：“為什麼他們要一代只出來一個？”

    樂清臉上露出幾分喜色，“這就是他們的新策略。一代只出來一個，其他人在暗地裏為那人保駕護航。若那人名聲被毀，也只要那人一人的錯，和旁人無關。”

    “作為中立之地的主人，竟然偏向於其中一方。樂清，你不愧對你先祖的誓言嗎？”熟悉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秦雲夢心中一驚：竟然沒覺察出有人在身後。

    來人正是戴著純藍色面具的青衫男子。他緩步而來，走到樂清身旁，和他並肩而立。

    樂清神色略一緊張，繼而恢復常態，“我只是同情弱者。若你們處於下風，我也會同情你們。”

    青衫男子呵呵一笑，“同情？你口中的我們，大概都是罪大惡極之人吧？我給你個建議，今後若評斷某人或某些人，為公正起見，一定要讓那人和那些人在場，有個辯解的機會。我可以為我們辯解嗎？”

    樂清含笑道：“請講。”

    “我們的先祖樂明是神。若不是他，人間定會多經屠戮。你說樂明引起兩次大亂。你說這句侮辱先祖的話不覺得良心疼嗎？人間早有大亂的跡象，樂明所做的，是讓大亂提前開始，又做了很多努力，讓大亂提前結束。其實，開始和結束，都是天道，豈是一個人能決定的？”

    秦雲夢禁不住連連頷首。

    “先祖樂明深知世間有皇帝的荒謬。沒有皇帝，世間的紛爭會少些，規模也少些。樂家人所做的是讓皇帝不再存在。可樂悔和後人卻重新創造出皇帝。之後的數次大亂，都是因此而起。這難道不是他們的罪嗎？”青衫男子厲聲道。

    “有幾分道理。”秦雲夢讚道。

    “你之前說過，百姓只做對自己有利的事，可從來不知道怎麼做纔對自己有利。你又說我們自以為武功智慧遠超世人。難道不是嗎？對世人來說，我們武功高到可以自稱為神。我們戴上面具，自稱為人，沒有世俗的慾望，又那麼多聰明的腦袋聚在一起，自然智慧遠超於世人。”

    “對。”秦雲夢低聲道。

    “若花園裏有一株滿是蟲的花，最好的方法莫過於將整株花移除。我們的手段雖有時狠辣，但對於整個人間有好處。你們見過天真無邪又心慈手軟的統治者嗎？恐怕天下早就大亂了。”

    “說得對。”連樂清都不得不如此說。

    “會無極太清功的人，一代只出來一個，企圖讓人間煥然一新。可你想過嗎？煥然一新後，凡人們都會變成聖人嗎？他們還會把人間攪得一鍋亂。以往某個朝代滅亡，新的朝代崛起，但兩百年左右，就會步上前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