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晴晴美目緩緩睜開，悲傷地問道：“他是我爹?”

    “喪天良的東西，這就是你的報應。當時我懷有身孕，被處以華山派極刑，在雨夜被拋屍到後山的亂石崗。可天不絕我。有人救回了我和這孩子的命。不久後，我臥病在床，得知你和華山派掌門人的獨女何不可大婚。原來你是為除去我啊。沒過多久，知道我倆關係的師兄妹接連死亡。也是你下的手吧。你好狠心啊。”

    柳清風大怒，“還不是你逼的。我讓你墮胎，你偏不答應。我武功不高，又不是出自名門，總被幾個師兄欺負，我不服氣。老天給我一副好皮囊，讓我被何不可相中，這是我的機會。”

    “我後悔啊。當初你用毒殺死那幾個師兄，我替你頂罪。原來你早有計劃，一石二鳥。我應該把你的真面目撕開，讓何不可瞧瞧。”

    柳清風大笑，“你知道這是誰出的計嗎？何不可啊。不然那幾位師兄怎麼會乖乖喝毒茶？那是何不可端給他們的。”

    周蓉蓉擦乾淚水，臉變得冷酷，厲聲道：“所以，我要把孩子生下來，把她送到華山，成為你的入室弟子。我等的就是這一天，要麼她殺死你，要麼你殺死她。我要告訴你真相，讓你後悔一輩子。”

    柳清風冷笑道：“我會後悔嗎？無論誰想害我，就是我的仇敵。我會為仇敵傷心嗎？”

    “我萬萬沒想到，你如此狼心狗肺。”

    “你對得起她嗎？你不過是把她當作工具。你和我半斤八兩。”

    楚晴晴聞聽此言，吐出一口血，慘白的臉密佈豆大的汗珠，斷斷續續地說道：帶……我走。我……永遠不想再……見到這兩人。”

    柳若雲高聲道：“錢伯，帶他們到藥房。”

    一個文士打扮的老人招呼兩人道：“快跟我來。”

    空山寂靜，連雪花飄落到地上的聲音都清晰可聞。狂風裹挾著雪花潑灑而下。

    在雪白的大地上，出現兩個小黑點。那是兩個穿著鵝毛大氅的男女。女人身體應該很虛弱，咳嗽連連。男子憐惜地將她擁入懷中。

    “相公，那兒有頭鹿，很好看啊。”女子歡喜而又急切地說道。

    男子攬住女子的腰，施展燕子三抄水，一個起落便到那頭雄壯的公鹿旁。

    那頭公鹿見憑空出現兩個人，驚慌地往前跳。然而，男子不疾不緩地伸出右手，輕放在公鹿背上。那頭公鹿再也動不了分毫。

    女子輕撫著公鹿，輕嘆一聲，“放它去吧。”

    男子收回右掌。公鹿感覺到壓在身上的力道消失，一躍而起。

    女子望著公鹿遠去的背影，“我應該放你自由。你說過要名震天下。”

    男子笑道：“我也說過，師父教導，世上最幸運的男子最有福氣的是娶一個美嬌娘，恩恩愛愛，生一堆孩子。”

    女子輕刮一下男子的鼻頭，笑嗔道：“真是貪得無厭，還一大堆。”

    她話音剛落，又是一陣咳嗽。

    男子責怪道：“你身子弱，應該住在一年四季溫暖如春的城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