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負你的那個男子是華山派弟子？”秦雲夢麵露憐憫之色。

    “不是華山弟子。”宋玉娘冷淡地答道。

    “冤有頭債有主。你為什麼要來華山胡鬧？”

    壯漢起身，解釋道：“若宋玉娘獨自去報仇，定會被那男子所殺。我們每個人都有冤屈，都有武功高強的仇家。”

    “所以，你們就抱團，一個個報仇。我想不出比這更好的辦法。”

    宋玉娘銀牙幾乎咬碎，“我該不該報仇？”

    “該。你我若相識，我也許會幫你報仇。”

    “你還不讓開？！我們這次來，只殺柳清風一人。”老婦人沉聲道。

    “是誰要殺我？”柳清風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聲音洪亮，氣勢十足。

    秦雲夢暗想：他的內功一定恢復了。

    果不其然，柳清風腰掛寶劍，領著柳若雲楚晴晴大步上前。他此時派頭很足，儼然大派領袖。

    秦雲夢掃視跟來的人，年長者居多。想來這夥強人早有算計。周聰等年輕又武功高強的弟子都外出，留下的多是年輕的普通弟子和負責管理正院的年長弟子。

    老婦人冷冷地問道：“柳清風，你這個老匹夫，還認得出我嗎？”

    柳清風定睛看去，臉色煞白，隨即恢復常態，“不認得。”

    “哼，事到如今，你要耍賴嗎？來的也有華山派的長輩，趙師叔、劉師伯，你們難道不認得我了嗎？是啊，那年我被罰惡堂處以華山派極刑，容貌蒼老，聲音也沙啞許多，可無論一個人的聲音和容貌如何變，都是有跡可循的啊。難道你們都認不出我了嗎？”

    在鑄劍院記錄兵刃的臃腫老者猜測道：“難道你是蓉蓉？”

    “蓉蓉。是蓉蓉。”

    “蓉蓉，你還活著？”

    那些華山派長者都驚訝地問。

    老婦人滿臉淚水，“是啊，我就是周蓉蓉。”

    她指著柳清風，“我當年就是被喪天良的東西所騙，替他頂罪。”

    柳清風聲音撕裂，“你們別聽她胡說。她是大惡人，是華山派的叛徒，今日前來是滅華山派的。你們一定要堅持立場啊。”

    “師父，讓弟子替您出手。”楚晴晴拔劍出鞘走到柳清風身旁。

    “好啊，替我殺死這個華山派叛徒。”

    楚晴晴反手刺向柳清風腹部。

    鏘。長劍未能進分毫。

    柳清風大笑，右掌十成內力將楚晴晴打飛。這是華山派的“開山掌”，觸者重傷，被打中必死無疑。

    秦雲夢大驚失色，施展燕子三抄水，將楚晴晴擁入懷中，輕盈地落地。

    楚晴晴身體綿軟，氣若游絲。秦雲夢右掌輕按在她背上，輸送真氣。

    柳清風得意地掀開長袍，露出金黃色的軟甲，“你這吃裏扒外的狗東西，以為我會沒有防備。”

    周蓉蓉突然仰天大笑，笑得淚水橫流。

    柳清風冷哼一聲，“你笑什麼？”

    周蓉蓉用劍指著楚晴晴，笑道：“喪天良的東西，你知道她是誰嗎？她是你親生女兒啊。”

    柳清風一驚，大呼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