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雲神秘地一笑，“看來你真的初入江湖，什麼都不知道。六大派為防止玄水幫餘孽捲土重來，手段之一就是凡在江湖上靠武功賺錢，就必須出示六大派聯名簽署的憑證。凡是領取憑證的人，所作所為都會記錄在冊。你在山莊裡養傷這幾天，掌門人派弟子查你的記錄。江湖上完全沒有你的存在。”

    “沒有任何記錄，又內功深厚，不是更可疑嗎？”秦雲夢麵露困惑之色。

    “的確。有可能是玄水幫餘孽培養出的，也會沒有記錄。可你想過沒有？若玄水幫要派你來做臥底，會不在記錄上用心思嗎？派一個擺明是臥底的人來奸細，不是很蠢嗎？”

    “也許這正是玄水幫的高明之處。”

    “華山派每五年招收一名入室弟子，本派普通弟子可以參加，也歡迎帶藝投師的。倘若平白懷疑帶藝投師的，以後還怎麼招收？所以，我向掌門人保證，做你的師父，也監視你。”

    秦雲夢略一沉吟，問道：“既然如此，為什麼告訴我？”

    “我相信你。出於女人的直覺。我雖年不過二十，但也算是踏足江湖已久了。凡涉足江湖的，哪怕才幾歲，眼睛的風塵無法抹除。還有，練武功也是練心。武功是殺人技。只要練武，心就不單純。你不一樣，你的雙眼澄澈，和剛出生的孩子的沒有分別。你的武功，大概是江湖中少有沒戾氣的。”

    秦雲夢這才知道自己能進華山派還有這麼多曲折，對柳若雲很是感激，“聽說江湖上拜師還有儀式？”

    柳若雲眉眼含笑，“無非是奉茶磕頭。桌子上有茶，來吧。”

    秦雲夢嘿嘿一笑，犯難道：“你我年紀相仿，給你磕頭，我很難為情。”

    “既然如此，多說無益，來，吃飯。”

    他吃罷晚飯，又和柳若雲閒聊幾句，便隨著丫鬟秋月到臥房。

    臥房不大，但足以擺放一張方桌和長床。

    翌日，秦雲夢還在睡覺，被秋月強行叫醒。在秋月的催促下，秦雲夢稍微洗把臉，就急匆匆地去見柳若雲。

    此時，天色剛亮。

    柳若雲正坐在院子裡的一塊巨石上調息內力。她烏黑秀髮和鵝黃色長裙無風自動，微微飄蕩。

    秦雲夢坐在旁邊的石桌上，耐心等待。

    半個時辰後，柳若雲才緩緩睜開雙眼，起身。

    她轉身，看到正哈欠的秦雲夢，不悅地說道：“從明天起，你一定要比我起得早。早上調息內力。不然，我定會重重罰你。”

    秦雲夢笑嘻嘻道：“我還不懂華山派內力。”

    “叫醒你，正是教你華山派內功。你先盤腿坐在石頭上。”柳若雲讓開一步。

    秦雲夢懶洋洋地走過去，無精打采地盤腿坐下，連打幾個哈欠。

    啪。

    柳若雲甩給他一個響亮的耳光。秦雲夢右臉頰火辣辣得疼，頓時睡意全消。

    “背挺直，微閉雙眼。雙手手勢如佛像的一樣，分別放在膝蓋上。”柳若雲邊說邊觀察秦雲夢動作是否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