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明像沒聽到，繼續說道：“秦兄，那位凌姑娘說得對。我以前的確是個假和尚。我以前做的，和佛經扯不上。不過是一個逞強鬥狠的門派而已。這次若能活著出去，我就做個行腳僧，穿百衲衣，託著一個破碗，餓了只要一碗飯，冷了就只要一件破衣，幕天席地，向心中困惑和痛苦的人傳揚佛法。”

    秦雲夢微笑道：“你習武多年，豈不是浪費了？”

    “人這輩子要吃飯穿衣，還有房子住，終了不過是一具枯骨，難道不是浪費嗎？”

    “你此時落難，纔有這種想法。恐怕身體痊癒，身強力壯，恢復功力，又回到以前。別多想了。安心休養吧。”

    “秦兄，我餓了。”慧明拍著肚子道。

    秦雲夢起身，去找吃的。

    片刻後，秦雲夢拎著一隻已經褪掉毛的公雞回來，“看過了，米不太夠。還有一些爛菜葉，唯有這隻公雞可以飽腹。當然，我還可以到別處找。你知道，在這個小鎮子裡，應該沒人是我的對手。”

    慧明眼中閃過興奮的光，連咽口水，“太麻煩了。吃完這一頓，我再專心向佛。”

    “恐怕下一頓你仍會這麼說。你應該知道我是在考驗你。”

    “我知道。可已經褪毛，不吃太可惜了。”慧明舔嘴唇。

    秦雲夢微笑道：“我已經能獨自吃完，並不浪費。”

    慧明嘆氣道：“我渾身傷，吃肉才能恢復得快。快去吧，秦兄。”

    秦雲夢拎著公雞出去。

    不多時，他端著一盤炒熟的雞肉回屋，見慧明早坐在桌子旁。

    慧明急得連筷子都不用，直接伸手抓，一口氣吃了幾大口，嘟嘟囔囔地誇秦雲夢手藝好。

    秦雲夢剛夾起一塊，慧明突然說道：“秦兄，有肉豈能無酒？”

    秦雲夢一怔，“你還要喝酒？”

    慧明指著身上的傷，“酒活血，才能讓傷口好得快。”

    秦雲夢起身，為他找來一罈酒。慧明拍開封泥，一口氣喝了大半，連喊痛快。

    待酒足飯飽，慧明拍著圓鼓鼓的肚子道：“秦兄。我沒能成為一代高僧，全怪你和凌姑娘。”

    秦雲夢好奇地問道：“何出此言？”

    “凌姑娘罵我是假和尚。我這人脾氣怪。你罵我假和尚，好，我就做個假和尚給你瞧。秦兄用雞肉考驗我。嘿，我就偏經不起的你的考驗。你說，怪不怪你倆？”

    “你這小和尚真不要臉。”屋外傳來呂美嬌的聲音。

    “快出來，否則我們就把屋子燒了。”

    “出來。不然我們就一起衝進去。”

    ……

    “秦兄，怎麼辦？”慧明焦急地問道。

    秦雲夢微笑道：“當然是出去迎戰。你隨我出去。我怕他們採用調虎離山之計。”

    秦雲夢攙扶著慧明出去，讓他坐在陽光下。

    “秦雲夢，你這狗賊倒也義氣。”呂美嬌冷笑道。

    “呂姑娘，你這年紀本應相夫教子，怎麼還在男人群混？”秦雲夢輕笑道。

    “秦兄，你實在高看她了。她面目醜陋，又刀子嘴刀子心，誰肯娶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