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之前那老婦人說的不錯，若他們不是因為好心收留了我，又哪裏會有之後這種種的事情，穆犀羽與尹絕笙勾搭在一起，他又怎麼會想起來跑去那麼偏遠的地方，殺了水月殘餘……說了這麼對，我不過就是想將自己從這件事情擇出來罷了，自私得很……

    沒沒每每此時此刻我還在找藉口為自己開脫，如此行徑，委實可惡……甚至在這個時候還覺得自己挺委屈，這臉皮，果真是一日厚似一日。

    仰頭看千無離一眼，“你怎麼不回話？”捏了下他的手，“你是不是覺得我挺卑鄙的，做事情連承認的勇氣都沒有，我……”

    “是啊。”千無離不知道想到了些什麼，“你是很卑鄙，比你自己所想的還要卑鄙。”

    果然……

    一手勾起我的下巴，千無離冷著聲音開口：“所以你心情不還是因為那對老夫婦對你動了手，可你卻不知自己錯在何處，是嘛？”

    是嗎？大概是吧。

    我只是沒法說服自己而已。

    將上身傾過來，千無離問：“那日……若不是他們相繼撲過來，你是不是沒打算殺了他們？”

    “怎麼會？”垂著眸子笑了笑，再抬頭回千無離這話的時候，我唇邊亦是帶了笑的，“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呢，一向恩怨分明，他們在我吃的東西里頭動了手腳，擺明是想要了我的性命的，我怎麼可能還留著他們。”

    千無離不說話，只定定的看著我，好半日後他反問，“步幽，你這般口是心非的脾性，究竟是什麼時候養成的？”

    口是心非麼？明明是實話實說啊……

    不過也無所謂了，將碗裡的酒飲盡了，索性不與他多說。

    “我來的時候，看到你那左護法帶著人將他們的屍身帶下山去了，聽那意思，是要照著弒冥宮長老的規格風光下葬，如此，也算是了了你的心事。”

    人都死了，下葬風光與否，又有什麼干係。

    吐了口氣，我只當沒聽見他這話，繼續喝酒，兩盞之後碗被千無離奪了去，我只能再次操氣酒罈仰著脖子往下灌。

    “你再喝下去，真的要醉了。”

    說了這麼多次，這人還是信不過我的酒量……

    看他這般一本正經的模樣，心頭便不由的癢了癢，頗是不尊重的在他下巴上挑了一把，“你看看你，生的一副板正的模樣，說話也這般板正，半點兒都沒有從前有趣了。”

    千無離蹙眉。

    不覺著有什麼，微微朝他那頭挪了些，我繼續嘆惋：“從前你說話油嘴滑舌，沒有一句正經，不過是失個憶，連帶著性子都變了，要不是曉得你從前的樣子，我才懶得理你。”

    “哦。”千無離笑了一聲，“所以你的意思是，更喜歡我從前撩撥你的時候了？”

    兩相對比之下，自然是更喜歡從前那個活潑靈動些的，如今這樣雖然有也好，卻實在過於板正了些，偶爾我想調戲你幾次了都覺著挺不好意思下手的。

    著實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