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是有趣，有許久……未曾做過這種夢了，一時之間倒是有些恍神，分不清何處為夢，何處是現實了，大約夢蝶便是如此了。

    抱膝在床頭坐了半日，我還是覺著，該去外頭走走，如此悶在寢殿裡頭，時間久了，或許我會發瘋，發了瘋之後……保不齊又要去砍人，到時候又與人結了怨，就是真的好笑了。

    如此這般想著，本座便一路去了酒窖那邊，將師兄平日裏小氣不捨的給我的各色酒品，一樣搬了一罈，拎了四壇之後，我覺著，該再跑一趟。

    如此兩三個來回，我便偷走了師兄十幾個酒罈子。

    尋了處僻靜的竹屋，將周圍守著的人一一打發了，自顧自開了壇酒，仰頭便往喉嚨裡灌，如此一氣兒下來，甚覺痛快。

    酒這種東西，果然是要敞開了喝，方能盡興，虧得那日，那老頭還說他那果子酒不比弒冥宮裏頭的珍釀差多少，如今這樣子正兒八經的品起來，卻發現這兩者之間，區別甚大。

    忍不住笑笑，衝着空氣晃晃酒罈就算是與人乾過杯了，仰頭又是一大口，如此喝到第五壇酒的時候，吱呀一聲，有人推門進來。

    這束光打進來，我這個方向看過去，只依稀是個黑影，眯著眼睛瞅了半日也沒瞅出個所以然來，索性開口問一句：“誰？是誰在哪兒？”

    “不過幾日未見，步教主好大的忘性。”門口那人調笑著開口。

    唔……這個聲音，應當是千無離。

    不過師兄方纔還說，這人已經下山去了，怎麼這會兒出現在這兒？莫不是他去而復返，又來瞧本座的熱鬧來了？

    抿了一口酒，示意他將門帶上，我大著舌頭問一句，“……你，你不是已經走了麼？難不成師兄說你下山是騙我的？”

    “你已經醉了？”千無離不答我這話，自顧自數了數地上空著的酒罈子，默默笑了笑，“我聽說你酒量很好，怎麼才喝了這麼些，便醉了？”

    醉？

    哪有那麼輕易便醉了的，很是不屑的衝他勾勾手指，“你過來，當著你的面兒，我能將這些酒全喝了，一點兒都不剩下給你。”

    微微笑一聲，千無離主似乎並不在意我這話，只是掀了衣襬，靜靜在我對面坐了，“好啊，我看著你。”

    切……有什麼稀奇的，就算你不看著，這些酒我一樣能喝乾淨了，不過這會兒我倒是沒有之前那般著急了，不直接拿著罈子灌，順手找了方瓷碗，顫著手倒了一碗，這回對面有了人，卻是不用我繼續同空氣對飲了。

    “唔……這杯，就當是敬你了。”方擱下碗，那頭千無離已經很是賢惠的替我斟了第二盞，“看你的樣子，是打算不醉不歸了，來，我替你倒酒，你只管喝便好。”

    唔……如此甚好，衝他比個大拇指，我讚一句：“知不知道千無離……本座呃，我，我就喜歡你這樣不動聲色對我好的，所以我喜歡你，別人就不行，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