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倒是辦點兒水分都沒有摻雜其中，今日過後……此處，我怕是不會再來了。

    神情微微怔，老人略做遲疑，最終還是依言斟了酒過來，“既然丫頭喜歡，不妨都嘗過一遍吧。”

    視線定定的，也不去看他遞過來的究竟是什麼酒？

    只一氣兒灌下去，這麼多酒喝下去，我面上還是一片淡然，並沒有醉意，也沒有旁的什麼反應，倒是對面倒酒的人動作似乎越發僵硬了起來。

    這麼半晌，千無離似乎也察覺出了問題，微微蹙起眉頭，“你還是少喝些吧，免得你那護法回去又唸叨。”

    蔓朱麼？

    她的性子倒是真的會念叨，既如此，便也罷了，頗是歉意的衝對面的老人點頭，“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去了，今後二位住在此處，若有什麼不便之處，唔……”

    似乎覺得嘴角有什麼東西涌出來，下意識的抬手摸了一把，晃到眼前卻是一片血紅，後知後覺的想：”這果酒和飯菜，當真是特意為我準備的啊……”

    本還離得遠遠的千無離不知何時已經到了我身後，一把攥住我那隻染了鮮血的手，“怎麼回事兒？”

    周圍侍候的人亦是一臉的愕然，作勢就要圍過來，擺手示意她們不用動，“沒事兒，可能是心火過剩，你們退出去吧。”

    話音未落，一直沒怎麼開口的老婦人驟然有了動作，摸了發間別著的髮釵義無反顧的刺了過來，“你去死吧！！！”

    語氣中是滿滿的……熟悉的恨意！

    千無離動作輕快，一把將我帶了出去，周圍侍候的人雖算不上高手，但制服一個上了年紀的婦人卻不是什麼難事兒，動作麻利的將人制住。

    這還不算完，才制住一個，另一個便抽了腰間的砍魚刀劈了過來，一副同我同歸於盡我的架勢。

    不過他終是沒能衝過來，砍魚刀離我尚遠的時候，他已被人從背後一劍貫穿，正中心口。

    到死了他都沒來得及看清是誰殺了他，雙眼大張就這樣直愣愣的倒了下去。

    而後我纔看清他身後執著冷劍的女子，就是方纔在門口問起，廚房要不要幫忙的那個。

    挽了個劍花將劍收起來，她恭恭敬敬的開口，“教主恕罪！”

    屋子裏傳來老婦人的悲慟之聲，掙扎著擺脫按著她的人，撲到自己老伴身前，“老頭子，老頭子你醒一醒啊，醒一醒啊……”

    晃了半日，她滿是怨毒的對上我的眼睛，“你就是個瘟神啊！我們好心救了你，你卻害死了我女兒，如今你又害死了老頭子！你這樣的人，你怎麼不去死！你怎麼不去死！！！”

    我怎麼不去死？

    這句話聽著可真親切的許久沒有聽到了，竟有些親切。

    所以，之後我就聽見自己的聲音冷冷的響起，“你們還沒有死，我為什麼要去死呢？”

    “你會遭報應的！”老婦人哀痛的幾近嚎哭，“明明我們什麼都沒有做，卻要搭上性命！你這等惡人！遲早是會糟報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