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 殺雞儆猴
“不如,本宮也跟柳大人一同進宮好了,順便向父皇搞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禹城這麼說,柳御自然是沒那個資格反駁,只好跟著禹城一起出了太子府,去到宮裏。
皇宮中,皇帝正等著柳御押解禹城進宮來謝罪,卻沒想到,禹城完好無損地走在前面,不像是被發現的模樣。
“朕讓你查的事情怎麼樣了?柳統領?”皇帝眼神直直地盯著柳御,問道。
柳御心中叫苦不迭,回答道:“回稟陛下,臣並沒有在太子府中發現任何違制的東西。”
皇帝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莫陽明明說已經藏好了,怎麼現在就沒有了呢?
莫陽是沒有那個膽子欺瞞他的,柳御一向不甚與禹城往來,應該也不是禹城的人。
難道是禹城發現了,派人偷偷扔掉了龍袍?
即便皇帝滿腹疑惑,但也不能當著禹城的麵表現出來,否則更容易招來禹城的懷疑。
“果真沒有,嗯?”皇帝尾音上揚,帶上了滿滿的危險意味。
柳御當即便跪下,再度否定道:“臣敢拿項上人頭擔保,絕對沒有!”
皇帝聞言,雖然失望,但也只能裝作鬆了一口氣的樣子,對著一直被晾在一旁,當背景板的禹城說道:“那朕就放心了,城兒啊,你也別怪父皇多疑,實在是有人密奏說你府中私藏龍袍,朕又不能坐視不管,所以纔派柳御前去查明真相。”
禹城這一次卻是沉默地搖了搖頭,失望的眼神看向皇帝,好似很傷心皇帝竟然會懷疑他一般。
皇帝對於禹城是否失望並不在意,但該做的戲還是要做,他安撫道:“城兒,朕年紀大了,這個位子遲早是你的,咱們父子倆以後都再也不懷疑彼此了好不好?這次就當父皇輕信小人了。”
皇帝想要避重就輕把這件事揭過去,禹城不依不饒,刨根問底道:“那既然如此,不知父皇可否告知兒臣,那個誣告的小人究竟是誰?今日他敢污衊儲君,只怕來日,還會做出更為混賬的事情來,請父皇一定要嚴懲這個人!”
說罷,禹城便撩袍跪下,柳御在一旁看著皇帝與太子神仙打架,只能也跟著跪下。
皇帝暗罵禹城事多,但偏偏禹城提出的要求合情合理,他沒有辦法,也不能回絕。
“好,朕會徹查此事,還你一個公道!”皇帝以為禹城這樣就會罷休,卻不想,禹城是有備而來。
“父皇,兒臣今日外出辦公務回府時,有小廝說看到形跡可疑之人曾出入過兒臣的書房,兒臣恐有什麼意外,就讓那小廝把那個賊子的模樣給畫了出來,想來,應該就是那個污衊兒臣謀逆的宵小之徒了!”
皇帝猛地站起,對於禹城的準備之充足很是意外,“這……萬一不是那個人呢?”
禹城笑著搖頭,一臉篤定,“兒臣現在可以肯定,那個人一定就是向父皇告密的人,再說了,只有查過之後才能知道,只要逮到那個賊子,傳送到大理寺,到時,相信他一定會吐出什麼東西來的。”
皇帝被禹城這麼步步緊逼,只好同意了禹城說要拿畫像搜人的提議。
“來人,這是那個賊子的畫像,記住,從現在起,封鎖宮門,一旦有任何與這畫像上相似的人,一律拿下,帶到這裏來!”禹城對著柳御說道。
皇帝有些慌亂地阻止道:“這不應該先從宮外查起嗎?怎麼還封鎖宮門?”
禹城神情嚴肅,“不,那個人既然能向您告密,就證明一定是宮裏的人,爲了穩妥起見,先從宮內排查,若是沒有此人,再在城內大範圍排查也不遲!”
皇帝啞口無言,禹城見狀,對著柳御抖著畫像,示意他來拿畫像去捉人。
錦衣衛搜查辦案是天經地義的事,柳御看了一眼皇帝,見皇帝沉著臉不說話,心思百轉千回,上前接過禹城遞過來的畫像,便轉身帶人去搜查。
皇帝屢屢被禹城反將一軍,又想到這幾次的暗害都沒能傷害到禹城,更是心中鬱悶。
禹城乖覺地站在一側,等待著結果。
天色漸漸暗下來,宮人掌好了燈,便悄悄退了出去。
這時,柳御的搜查也有了結果。
“如何了?”皇帝面色不虞,殿內燈火有些暗,更是襯得皇帝陰森可怖。
柳御死死地將頭埋在胸前,吩咐人把莫陽壓了上來。
“這……臣搜查了宮內的每個角落,只有莫陽大人……與畫像的人相像,所以,臣就把莫陽大人給帶來了。”
禹城走到莫陽面前,煞有介事地觀察了一番莫陽,點頭道:“確實與那畫像的人相似,父皇,不知您怎麼看待這件事呢?”
禹城的話雖然聽起來像是在詢問皇帝,但皇帝卻是聽出了禹城話語裡暗含的譏誚意味。
皇帝本以為莫陽此時應該已經離開了宮裏,所以才勉強答應了禹城搜宮的要求,但現在人證與畫像都在,任憑皇帝想開脫,也是難了。
意識到這一點的皇帝選擇先聲奪人,他上前重重甩了莫陽一巴掌,呵斥道:“原來,搞了這麼半天,都是你一個人在做戲!說,是不是你偷偷潛入太子府,試圖把龍袍放進去的?”
莫陽咬著牙,吐出一口血,沉默地點頭。
他不能反抗,也不能說出真相,他還有妻兒老小,在皇帝眼裏,弄死莫陽,簡直就跟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而又微不足道。
皇帝見莫陽這麼爽快地就認了罪,正準備開口時,被禹城率先搶白。
“那麼,禹城有一事不明,還需要問一問莫大人。”
莫陽仍舊沒有說話,他抬頭看了一眼禹城,便又低下了頭。
面對莫陽的故意不配合,禹城倒也不惱,他好整以暇地抿了一口太監送上來的茶水,質問道:“我與莫大人無冤無仇,大人何苦要栽贓陷害於我呢?還是,禹城做了什麼讓莫大人您不滿的事情,你纔要下此毒手呢?”
莫陽眼神閃爍,禹城說得沒錯,他實在是沒有理由要去害禹城,但事到如今,莫陽只能強行解釋道:“你為人囂張跋扈,性情乖張,我看你不爽很久了,你也別再廢話了,犯在你手裏,是莫某失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