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深夜
一路向着獵物眾多的森林深處走去,附近等人的收穫可謂是能稱得上“豐富”兩個字。
隨著每一步的深入,樹葉遮蓋的天空也只能看見點點星光了,投過間隙,可以看見天空已經暗沉了,不知不覺,原來他們在森林裏逗留了這麼久了。
看這個天,原路返回已經不可能了,只能在森林裏露宿了,晚上,是野獸們暴動的時間。
找了一處空曠的山洞,既可以避免晚上野獸的襲擊,也可以避免晚上下起雨來,而且這裏的空氣很是溼潤,就算是生火,也不怕燃燒到其他東西,引發火災。
這樣想著,繆嶼隨即就將打來的野豬扒了皮,接著撿了幾根長長的樹枝,用隨身攜帶的匕首,將表面粗糙的樹皮颳去,串進野豬鮮肥的肉裡,緊接著撿了幾根粗長的木棍搭起燒烤架,堆起木堆,生火,將野豬直接掛在架子上,烤了起來。
他的身旁,更是擺著許多調味的東西,時不時的在野豬的身子上灑一灑,刷一刷,其他人見狀,也是圍成好幾個圈子,當即生起了火,拿出調味品,將自己打到的獵物抽筋扒皮,隨便用木棍串好,生起火就開始烤了起來。
有兄弟更是拿出了自己珍藏了許久的朗姆酒,揭開蓋子,在眾兄弟渴望的目光下,抬頭猛灌,喝完之後,只是大呼一聲:“爽!”
其他兄弟聞著酒香,口舌乾燥的嚥了咽口水,最後實在忍不住了,直接撲向那個拿著酒的兄弟,奪來便抬頭猛灌。
那個被奪了酒的兄弟,瞬時與那個兄弟糾纏廝打了起來。
行彪看著這歡歌笑語的局面,默不作聲,只是偷偷的走出山洞,坐在門口,為大家守起夜來,免得待會兄弟們又來這裏吵吵說自己要守夜。
而山洞口稍稍往裏一點,兩個苗條的身影正在偷偷的打量著行彪,嘀嘀咕咕的在說著什麼。
“看到了?”這儼然是秦清疏的聲音,而她一旁的那個身影,正是狼行中,五人不害怕的女漢子,桃溪。
“嗯......可是,萬一......”
“沒有萬一,”秦清疏道,“就算有萬一又怎樣,不還有剩下的萬分之九千九百九十九嗎?但是如果你不去的話,別說萬分之九千九百九十九了,你就連萬分之一都沒得嘍,你不說,行彪又怎麼會知道你的心意?。”
桃溪略一思索,接著,眼神中閃過堅定的光:“好吧,我就不信了,就憑本姑娘的魅力,還放不到一個行彪!”
說著,她衝出山洞,跑到行彪的身邊停下,眼光灼灼的看著他。
“怎麼出來了,不跟他們一起玩。”行彪看到衝過來臉色有些紅的桃溪,疑惑她是不是喝酒了臉這麼紅,但身上又沒酒氣。
桃溪看著行彪,猛地深呼吸兩口氣,在行彪更加疑惑的表情下,壓著嗓子,有些激動的道:“行彪,我喜歡你,我們在一起吧!”
這樣突然的一句話,成功的讓桃溪看見了行彪呆滯的表情,可是她想要看到的卻不是這個,而是她想象中的表情。
沉默,良久的沉默。
最後,行彪終於從那句話反應了回來,第一句話,便是打破了桃溪的幻想:“不行。”
桃溪失聲:“為什麼?!我有什麼不好?你為什麼要拒絕?”
“不是你不好,相反,你是個好女孩,但正是因為你太好,我不敢給你我的諾言,”行彪的語氣有些無奈,也有些沙啞,“我這一路,危險太多,保不準哪一天,就命喪黃泉,在路上甚至連一個葬身的地方都沒有了,我選擇的路,太危險,走這條路的我,不適合任何一個人陪伴,若是你真的跟我在一起了,哪一天我若是出了事,你不就成寡婦了?我不能這樣不負責,所以,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桃溪一向是彪悍慣了,在狼行,大家也都讓著她,現在被喜歡的人這樣拒絕,她那還能坐得住?對她來說,繼續留在這裏,就是她的一種侮辱。
她紅著眼睛,沉默的點點頭,只道了一聲:“是我唐突了。”越過行彪,向着山洞的前方跑去,片刻,黑夜的暗影將她吞沒,再也看不到那身影。
觀看到了全劇情的秦清疏只是淡淡的嘆出一口氣,深深的看了一眼行彪有些落寞的側臉,又眺望桃溪消失的那個方向,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理解的光,轉身,悄咪咪的回到了山洞中,與兄弟們舉起酒杯,肆意的喝了起來,時不時的,又吃上幾口烤好的野味,嘴角一直掛著一抹笑。
這兩個人啊,一個腸子直通整個身體,一個,則肚子裡的大腸小腸都結到了一起,兩種極致的人相撞,也不知道還會擦出什麼樣的火花,只不過,她可是可以明明白白的看到,行彪對桃溪的確是有意的。
在郎有情妾有意的前提下,就不知道桃花一落,流水還不不會相和......
要是他們不能靠自己走到一起的話,她不介意幫上一把,在此之前,還是先看看兩人靠自己能走到哪一步吧。
......
桃溪的身影一直在移動,沒有停下過,直到一條河將她前進的腳步阻攔,她這纔不得不停下來。
坐在一旁的樹下,她吸了吸鼻子,有些委屈的抬起手,在眼睛上抹了兩下。
她可知道,行彪說那一番話是爲了她好,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的眼淚就是止不住啊。
抬頭,她想把眼淚逼回眼眶中,不讓它留下來,可但卻一抬頭,看到了漫天的螢火,她有些錯愕,以為是眼淚模糊了她的視線,又是擦了兩下,發現,那的確是螢火蟲發出的微弱光芒。
光與夜交織,光雖然很微弱,卻止不住讓人沉醉。
不知不覺,她的眼睛也幹了,傷心的事也被她拋到九霄雲外,只是沉淪在數以千計螢火微光編織的如夢的夜中。
突然,螢火一角的微光驟然消失,她警覺的看去,沒有驚動風,也沒有驚動螢火蟲,只是悄無聲息的。
看向那個有動靜的角落,只看見,一個黑色的身影正在向着他們駐留的山洞,鬼鬼祟祟的摸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