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帶話給酒色
這一晚虞平丘是睡在院子裡面的,先頭是一直抬頭看著那些已經枯萎了的梧桐葉子,後來興許是看的疲倦了,這才閉上了眼睛,在睜開眼睛時,已經是第二天了。
虞平丘的臉色是更加蒼白了,若不是承志過來把他叫醒,虞平丘怕還是睡著的,畢竟應該沒有誰可以抵抗住一身的傷痕,和來自內心的疲憊。
虞平丘醒來以後,便對著承志開口:“該來的都來了嗎?”聲音沙啞不堪,承志從來沒有看過虞平丘這個模樣。
承志先是點了點頭,然後開口:“確實都來了,不過阿丘你……”承志想說的自然是虞平丘的身體情況,但是承志有發展,虞平丘這個人忙起來,最不在意的就是自己的身體,所以承志並沒有把後來的話給說出來,而是停頓了一下,換了一個說法:“阿丘,不如我們過幾天再離開,畢竟該解決的都已經被我們給解決好了,而且去大梁也不在這兩天的功夫。”
承志想讓虞平丘休息休息,而且旁人怕是比虞平丘自己還要清楚,虞平丘的身體現在是需要休息的。畢竟虞平丘也不是一個戰無不勝,沒有傷痛的鐵人。
但是虞平丘聽了承志的話以後,根本就沒有一丁點的考慮,只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然後輕輕的說了一句:“去廳堂吧,去大梁的事情不能耽擱了纔好。”
虞平丘心裏實則是不願意耽擱了申霜晚提出來的要求而已。
承志見也說不得什麼了,便跟在虞平丘的身後也來到了廳堂。
現在廳堂中的人也是齊全的,周海生,曲江,韓中,還有那個小侍衛等人。
他們本是坐著的,但看到虞平丘進來以後,他們紛紛站了起來。
都不約而同的道了一句:“虞先生。”
虞平丘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然後便直接坐在了,廳堂的主位之上,這個是虞平丘沒有必要去謙虛的,也是沒有任何人可以去質疑的。
虞平丘坐下來以後,然後微微抬頭:“並無旁人,大家都坐下來便是,不必拘謹。”
他們幾個人也是聽到了虞平丘這個話以後才坐了下來。
“虞先生,您的臉色看上去不是很好。”這話是周海生說出來的,說的時候便站了起來,還從懷裏掏出來一塊白色的帕子,然後上前遞給了虞平丘。
虞平丘皺了一下眉頭,但還是從周海生的手裏把白色的帕子接了過來,然後揮了揮依舊帶著血跡的手,讓周海生回到座位上。
然後便用帕子擦拭自己手上的血跡,沒有一丁點在意,彷彿傷口並不在自己的手上一般。
“酒色和曲公子怎麼還沒來?”虞平丘這話是問承志的。
承志在聽到虞平丘的問話以後,便從虞平丘的手上拿回了自己的視線:“可能是認為該聽的昨日已經聽了吧,所以今天才……”承志哪裏不知道,酒色這是生了虞平丘的氣,根本就沒有打算來,這也就連帶著曲山河了。
畢竟承志在去找虞平丘之前,先去的是酒色他們的院子,自然知道酒色的意思了。
虞平丘聽承志說完了以後,把擦完了血跡的帕子,扔到了桌子上,此刻那個帕子已經不再是白色的了。
虞平丘抬起頭來,看了看已經回來了的常管家,便開口:“常管家,你去酒色和曲公子的院子把他們找來吧,就說廳堂這裏已經都到了,就等他們兩個了,另外,再單獨帶一句話給酒色……”
常管家聽到虞平丘說到這裏,便主動上前,來到了虞平丘的跟前,低下了身子。
然後虞平丘在常管家的耳邊說了一句話,常管家直起了身子以後,臉色微微有變,然後行了禮,便退出了廳堂,一刻也不敢耽擱的去了酒色和曲山河的院子。
然後廳堂裡的虞平丘看向了站的有一些遠的僕人:“上茶吧。”
隨後又對廳堂裡的其他人恭敬的說了一句:“大家就再等等吧,等酒色跟曲公子來了以後我們再說,畢竟,曲國師已經很久沒有見曲公子了。”虞平丘在心裏自然有他自己的打算。
眾人點頭,都沒有注意,承志的臉色也是早就有了變化,就在虞平丘對常管家說出那句話以後,承志離虞平丘是很近的所以,也是聽到了虞平丘小聲說出來的話,承志怎麼也沒有想到,虞平丘竟然而已為申霜晚那個女人做到這個地步……
在酒色的院子裡面,常管家去的時候,酒色跟曲山河正在用膳。
酒色其實在看到常管家的時候,就已經知道,常管家過來為的是什麼事兒了。
所以便先開口,預意岔開了常管家的話題。
“呦,常管家回來了?此去一行可還順利?”
酒色倒是說起了寒暄的話,常管家雖然是帶著虞平丘的任務來的,但是畢竟酒色也是主子,所以自然是需要先回話的。
“有了虞先生的指點自然是順利的,老奴多謝酒色公子的掛念。酒色公子老奴此般前來是因為……”
“常管家,可是吃過了?想說什麼不去一邊吃一邊說?”酒色再一次打斷了常管家的話,常管家還真的是有一些著急了,不過又因為面對的是酒色公子,便也沒有辦法說一些重話來,只能任由這額頭上爬滿了汗珠,常管家無奈之下,就看向了一旁的曲山河。希望曲山河可以幫一幫自己。
不過一旁的曲山河也只是默默的吃著,彷彿一點也不在意常管家來到底是因為什麼是一般,反正曲山河是鐵了心了,酒色不動,他便不動,所以也自然而然的忽略了常管家投來的求助的眼神。
常管家這纔沒有辦法的再一次開口:“酒色公子,您可別吃了,廳堂之中的人已經來齊了,就等著你們兩位公子了。”
常管家說完了以後,酒色連頭也沒有抬起來,然後開口:“去給你的虞先生回話吧,就說他要說的我都知道了,所以現在我就不過去了。”
常管家聽到酒色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倒是不擔心了,因為虞先生在自己耳邊告訴自己的那句話,就是可以應對酒色公子這句話的。
所以常管家,倒是鬆了一口氣,然後開口:“酒色公子,虞先生還讓我單獨帶一句話給您。”
酒色挑了挑眉毛:“說來聽聽。”虞平丘讓常管家帶話,這倒是酒色沒有想到的,所以這個時候酒色倒是有一些好奇,酒色也是豎好了耳朵等著聽。
“虞先生說,酒色公子現在若是不去,那麼大梁也便不用跟著一起去了,正好承志離開了海陵,所以酒色公子倒不如……”常管家還是有一些說不出來的,因為常管家也是看得出來,酒色這個時候也已經是變了臉色的。
這樣一來,酒色也是終於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眼睛雖然是依舊看不了的,但是酒色依舊是抬起了頭,對著常管家站著的方向。
“常管家直接說下去,無妨,阿丘他說不如如何?”
酒色的語氣也是冷冷的,他現在只能用自己的冷氣來掩飾心中再一次升起來的怒火。
“虞先生說,不如就讓酒色公子回海陵吧,還說……”
酒色聽到這裏,直接氣的笑出了聲音,然後挑了一下眉毛:“還說了什麼?”
常管家從來沒有見過虞先生跟這個酒色公子鬧到這樣的地步,所以有一些不知所措,然後常管家抬手,擦了擦額頭上都快留下來的汗珠。
“虞先生還說,如果酒色先生如果連海陵也不願意去的話,就乾脆也不用去了,愛去哪裏就去哪裏吧,只是……只是不要耽擱了您身邊的曲公子就好。”
常管家終於把虞平丘讓自己帶給酒色的話全都給說完了,這下常管家才稍稍的鬆了一口氣。
酒色聽完了以後,再也控制不住心裏面的怒火,直接拍桌子站了起來:“阿丘!虞平丘真的是好樣的,還真的是爲了那個申霜晚他什麼都能做的出來,我到要看看,我不跟著一起,他的申霜晚到底能活多久,又得到猴年馬月才能恢復記憶。”
常管家剛剛止住的汗珠,在酒色的話後,一下子又都冒了出來。
“酒色公子千萬不要生氣,虞先生也不是這個意思的,虞先生只是……”
其實常管家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的。
“他還能有什麼意思,我也是更想知道,沒了我,就按照他虞平丘那個作死的性格,他又能活多久。”
酒色的聲音很大,毫不誇張的說,廳堂裡面的人都可以聽到酒色的餘音。
紛紛一怔,唯獨虞平丘,面無表情的喝著茶。
酒色的院子裡,“曲公子,勞煩扶我去廳堂,再勞煩快一些走。”
更是可笑的是,酒色的心結彷彿都要被虞平丘這樣的一番話給氣的沒有了,因為這個時候他還真的是想恢復視線,然後看看虞平丘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副表情。
聽了酒色的話以後,曲山河也是直接站了起來,扶著酒色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