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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鑑過去之得失

    “只是這東西放到了我長樂宮也沒什麼用,宮裏沒有能陪我玩的,修的再好與我而言和外面的的道門也沒什麼兩樣。”

    虞平丘思索一番莞爾笑道“殿下不必憂慮這件事,臣在外遊學多年,認識不少蹴鞠高手,殿下要是喜歡我可以向皇上申請讓他們入宮陪你玩上一玩。”

    “真的?”申霜晚喜出望外,自己甚少出宮,唯一的一點樂趣就是這蹴鞠,但內侍麼皆都礙於身份不敢阻攔自己的球,這就讓申霜晚覺得很沒有意思了。但若是宮外的蹴鞠高手,許不得自己還能跟著學上兩招,到時候可不喜煞人也?

    看到她就差把高興兩個字寫在臉上,虞平丘接著問道“殿下可是高興了?”

    “那當然。”申霜晚迫不及待地抱起地上的蹴鞠,也不擔心上面的泥土會弄髒自己的衣衫。

    “但是殿下,這蹴鞠可不是白玩的,高手也不是白請的。”

    申霜晚不解,虞平丘接著道“想要痛快的與高手過招,還希望殿下答應陳一件事情。”

    “何事?”

    “如果殿下能夠在三日之內背完臣放在書架上的那兩本史書,那這蹴鞠高手臣自當給你請過來。”

    原來是變著法子的讓自己看書啊。申霜晚心道,不過她自負於自己活了兩世的經歷,這點要求自然不覺得什麼。

    “我答應你,不就是兩本書嗎,三日後你自當來查,我要是背不過來,別說踢球了,我就是連蹴鞠都不會在碰一下了。”申霜晚豪氣迴應,根本就沒有在意此時的自己大字還沒認識幾個的事實。

    “大梁的寧德帝姬果然不同凡響,那臣就先回去,三日後來再來這長樂宮。”

    三日後

    文嘉懿看著凌亂不堪的書房,有些擔憂自己殿下會不會突然想不開撕了那些已經摺磨了她三日的史書,當然她的擔心並不是毫無道理的畢竟這一地的紙屑就是她拿那兩本史書毫無辦法又無處發泄的結果。還好只是三日之期,不然文嘉懿還真會擔心這日常用度都會花費在紙張上,畢竟如今的大梁紙張只在黃金之下。

    “嘉懿,這史書著實有些難背啊。”看到來人,申霜晚有些痛苦的抱怨。

    文嘉懿嘆了口氣,彎腰將地上的紙張撿了起來。

    “殿下爲了這史書已經請了不少國子監的先生來講解了,連帶著識字句讀,恕奴才之言殿下能做到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申霜晚雖然也這樣覺得,但畢竟已經答應了虞平丘將兩本書全部背過來。即使有不滿自己也只能受著。現在她只能再多看幾眼書中的內容祈禱自己能夠再多記住一些,免得到時候在虞平丘面前難堪。不知為何申霜晚很不想在虞平丘面前出醜。

    “殿下,虞先生請殿下移步蹴鞠場。”

    “什麼?他已經去了嗎?為何不來書房?”聽到小路子的通報,申霜晚“噌”的一下站了起來還不小心弄掉了桌子上蘸足了的墨汁的毛筆,在身上留下了不雅的一道墨痕。

    “殿下怎麼這麼不小心?”文嘉懿一遍責備,一遍要拿出絹帕去擦拭她身上的痕跡。

    “不管了,不管了,小路子你去和他說,我這就過去。”說完便拿起兩本皺巴巴的史書,一邊走著一便又翻看了起來。

    蹴鞠場內,虞平丘謫仙般的站在場地中央,初春溫潤的陽光鋪灑在他的身上,讓他看上去暖融融的。而他的身邊一個穿著樸素的年輕人正一隻腳踢著球自顧自地玩著,見到申霜晚也只是簡單的拱手行了個禮。

    “殿下可都準備妥當了?”

    “啊?”申霜晚緊張的看著他,眼睛中不自覺地透露出了不自信。

    虞平丘微微一笑“這位是洛陽城中數一數二的蹴鞠高手陳石,今天就讓他陪你玩玩吧。”

    申霜晚一愣,拿著史書的手下意識的背到身後“先生的意思是不檢查了?”

    這衣服小心翼翼試探的樣子險些逗笑了蹴鞠場上的兩位。

    “史書是用來鑑過去之得失,明未來之路的,背不背得過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這書中學到了什麼,而且我已經聽國子監的先生們說了,說近來的帝姬殿下分外好學,一天十二時辰的纏著教習先生認字學句讀,臣以為單是這樣殿下就應該得到一些獎勵。”

    一聽到不需要檢查背誦,申霜晚心中的大石頭終於落到了地上,免不了得意的晃了晃手中皺巴巴的史書道“先生可不知這幾日我爲了這書費了多少功夫,可真是把這上上下下兩千多年看了個遍。”

    “哦?”見她如此得意虞平丘忍不住挑逗“那你倒是說說,金朝為何而滅。”

    申霜晚一愣,開始後悔自己剛剛的不自量力,但她很快就想到了這方面的段落自己有印象“因不注重鄰國外交,自認為是中原天子最終被鄰國所超導致滅國。”

    “很好,如今的大梁海內外貿易繁榮,經濟空前發達,慕名前來遊學諸國使者更是數不勝數,如果沒有金朝的這個前車之鑑大梁的盛世還要晚上幾年。”虞平丘忍不住感嘆。

    就在申霜晚為自己僥倖逃過一劫後便聽虞平丘又道“那我再問你,馥是什麼人?”

    申霜晚再一次慶幸自己在書中看過這個人的名字“離國鼎鼎大名的女皇帝,她頂著滿朝非議坐上帝位最終在她的帶領下離國迎來了輝煌的盛世。”

    她正頭頭是道的說著,只見虞平丘上前一步擋在她與陳石只見,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悅耳聲音說到“你想不想成為能為大梁帶來盛世的女皇。”

    申霜晚一愣沒有想到虞平丘還在執著這個問題。只是女皇這個位置不是他一個薄命書生說能幫她坐上就能坐上的,故申霜晚並沒有回答他的這個問題,而是笑吟吟的問道“先生,你說我回答的對嗎?”

    虞平丘是何等的心思,怎麼會看不出她的迴避。

    “你回答的很好,就是不知道一會的蹴鞠會不會踢的一樣好。”說完他一側身,只見陳石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蹴鞠在他的雙腳之間靈活運動,就像是不知道被誰賦予了生命一樣。

    申霜晚將手中的書往天上一扔,毫不在乎身上的蓮花繡裙是否礙手礙腳,撒了歡的衝向了陳石。

    兩個時辰過後。

    申霜晚氣喘吁吁的一屁股坐在文嘉懿搬來的椅子上,身上香汗淋淋,精緻的小臉也因為大量的運動泛着紅色,文嘉懿招呼朝雲快點去拿扇子替申霜晚驅熱,自己則用乾淨的絹帕擦拭她臉上的汗水。

    陳石不似那些內飾單純的只會哄著申霜晚玩,他可是來真的,絲毫都不放水。不過也就是因為這樣申霜晚才感受到蹴鞠的魅力遠比自己想象的還要豐富。

    文嘉懿看的出申霜晚玩的開心,但還是忍不住擔憂。

    “這天才剛剛回暖,殿下這樣鬧騰只怕是會生病啊。”

    申霜晚毫不在乎的一揮手“我玩的痛快就行,哪管那些還沒發生的事。”

    “說得好,我還真是從未見過像你這樣的王宮貴胄。”陳石在旁邊大聲叫好,本來虞平丘的邀請他沒想答應的,皇宮裏的人那個不是嬌滴滴的,蹴鞠這場體力上的運動可不是她們這些高高在上的人能夠玩的起的。這也是為什麼初次見面陳石行禮簡單的原因,不然以申霜晚帝姬的身份,普通的老百姓是要跪下磕頭說千歲的。

    但陳石真正和申霜晚踢過一場以後才發現這位寧德帝姬的勝負欲可真不是蓋的。明明技術不怎麼樣,可偏偏的體力很好,剛剛有幾球自己都險些沒追上。

    被陳石這麼一誇,申霜晚驕傲的一撩凌亂的頭髮,毫無形象的吼道“下次我出城找你踢蹴鞠。”

    陳石一聽露了怯,這樣純體力毫無技術的抗爭,他可真不想來第二次。好在虞平丘及時救了場“說起來,陳石也不過是高手如雲的洛陽中的其中一位,殿下想不想接觸一些更厲害的高手,或者是跟其中某一位好好學習一點技術呢?”

    “當然想!”申霜晚毫不猶疑的跳下椅子喊道。

    “那殿下有沒有興趣跟我打個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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