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帝姬清明
那男人顯然身子一僵,停留在空中的手不知是該收還是該留。
“殿下,我扶您起來。”文嘉懿連忙爬到申霜晚旁邊,將她扶起。
“小酒,她根本就不領你的情,不如咱們還是算了吧,皇室中的人都是白眼狼!”洛九天牽過小酒始終沒有放下的手,一臉不屑的看著申霜晚。
小酒似乎並不喜歡別人的觸碰,洛九天牽過他的手沒多久,小酒便將手從中抽了出來。
“小酒!你為什麼這麼執迷不悟!”洛九天感覺氣壞了,耍著小孩子脾氣撒嬌。
小酒沒有理她,只是抬頭隔著眼前的白布看了申霜晚一眼便轉身離開了。
洛九天連忙追了上去,就在即將踏出營帳的那一刻,洛九天回頭狠狠的瞪了申霜晚一眼。
申霜晚不知自己究竟是哪裏得罪了這一對主僕,為何二人表現都是那麼的奇怪?
“他們可真是嚇人啊,殿下以後還是不要與他們過多交往的好。”文嘉懿被洛九天來回轉變性格的模樣嚇得半死,怕是以後再見到洛九天都要繞道三尺走了。
“先不說他們了,嘉懿你先和我說說虞先生現在到底在哪裏?”
文嘉懿為難。
申霜晚著急“我到底還是不是你主子了,問你個問題磕磕絆絆,平時不是挺伶牙俐齒的嗎?是不是覺得我現在好欺負了,想要離開長樂宮了?”
文嘉懿“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求饒道。
“殿下您別生氣,奴婢不想離開長樂宮,奴婢只是,只是害怕奴婢說出來殿下會更加傷心了!”
“那你倒是說呀!”申霜晚被文嘉懿磨磨唧唧的樣子氣得不知該說何是好。
文嘉懿哽咽道“皇上今天看到你們二人的模樣大發雷霆,下令將虞先生關到天牢。今天一早上就已經被送回了洛陽,現在只怕已經到天牢了!”
申霜晚聽了差點暈倒過去,嘴裏不停嘟囔著“怎麼可能?是他救了我呀,父皇為什麼要這樣做,他身上還帶著傷呢!”
“殿下您先彆着急著難過,一會兒皇上來了您在求情也來得及。”文嘉懿看著六神無主的申霜晚,心裏也跟著不好受起來。
虞先生與帝姬殿下朝夕相處互相學習,殿下也曾原先的蠻橫無理變成現在這樣講道理的好主子,這些變化長樂宮的所有人都能看到。所以虞平丘入獄,不止申霜晚悲傷,長樂宮上下所有人也都跟著難過。
“不行,這件事情不能等了,我現在就要去找父皇!”申霜晚急迫起身,二話不說便要衝出帳外,卻不料一撩簾子便撞了一個滿懷。
“我的天吶,殿下。您這一撞,我骨頭架子都要散了!”聶遠揉著被撞的肩膀,表情略顯痛苦。
“你讓開,我要去找父皇!”申霜晚一把將聶遠推開,卻沒料到又遭遇到了江子曰的阻攔。
江子曰雙手成拳拱禮在前,彬彬有禮道:“殿下不可!”
“江子曰,連你也要跟我過不去是嗎?”申霜晚氣憤的指著江子曰,眼神中的怒氣像是要把江子曰吃了。
聶遠嘆了口氣“害,殿下,不是我們要跟你過不去,是這一次,您真的不能去啊!”
申霜晚看著眼前將路擋的嚴嚴實實的兩個人,深吸一口氣,努力平靜自己此時的心緒。
“殿下,你與虞公子掉入陷阱遇到蛇群,看似是意外,實則是有人故意而為。而目的就是爲了讓皇上懷疑你們兩個人之間的存在私情,你若現在跑到皇上面前求情豈不就證實了你們兩個人確實不端。”
江子曰一字一句振振有詞,敲得申霜晚一直髮蒙的腦袋也開始逐漸清明。
她開始回憶昨晚的一些細節,覺得確實有幾處蹊蹺所在。
他們掉入陷阱周圍全是泥土,洞中又有火光,為何蛇會莫名其妙的自己掉下來?
在昨晚自己僅存的一點記憶中,最後自己應該是昏倒在離虞平丘幾米遠外的角落裏,可為何今天洛九天說自己與虞平丘十指相扣,甚是親密。
這種種一系列的蹊蹺,似乎都在向宮中的傳言靠攏。
難不成有人暗地裏傳播流言蜚語,然後設計自己讓所有人誤會自己與虞平丘有事私情?
可這樣做又有什麼目的呢?
除了虞平丘會進天牢,自己的名譽受到一點損傷之外,實在沒有什麼好處能夠討到。
難不成對方只是不要警告一下自己?
看到申霜晚終於冷靜了下來,江子曰與聶遠也算是鬆了一口氣,總算沒有辜負虞平丘對自己的交代。
申霜晚想通後覺得自己剛纔的反應確實有些過於激烈,激烈到自己都不知為何會如此心慌,心慌虞平丘他會真的死在天牢裡。
“殿下,您還去找皇上嗎?”跟出來的文嘉懿小心翼翼的問道。
“去!”
什麼?剛鬆了一口氣的聶遠與江子曰聽到這一個字,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殿下還想去找皇上求情嗎?”江子曰問道。
“不!既然本帝姬醒了,那哪有讓長輩來看望自己的事情,我去給父王報個平安。”
說完,申霜晚便又回到營帳內,讓文嘉懿替自己梳洗打扮一番。
外面聶遠和江子曰乾巴巴的等著,沒有傳召,普通的世家公子是不被允許進入的,進去了就有可能成為第二個虞平丘。
過了還不到一刻鐘的時間,申霜晚便穿著簡單的從裡面走了出來。
“小路子,給我叫臺來轎子來,就說本帝姬受到了嚴重的驚嚇,出門以後備好轎子。”
“遮!”小路子應聲,一會兒就給跑沒影了。
江子曰略有些擔憂,眼神一眨不眨地盯著申霜晚,生怕她會有什麼閃失。
不一會兒,由六個人抬著一坐轎子走了過來。
申霜晚又文嘉懿攙扶著上了轎子。隨後她便拉起轎子裡面的窗簾對江子曰與聶遠笑道。
“讓你們為我操心了,不過還是要謝謝你們。”
二人對著轎子,目送著轎子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