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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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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香包不似尋常物

    回去的路上申霜晚沉默的可怕。文嘉懿與小路子面面相覷也不敢多言,虞平丘與誰見面不好偏偏要與申書恆見面,但凡今天他見的是另一個人都不會是如今這樣的局面。同是申氏子孫,申書恆是衆所周知的陰險狡詐,善於利用人心虞平丘與他見面,難免不會讓人浮想聯翩。

    “殿下現在大概氣焰正盛,咱們要不要去問問虞先生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小路子壓低了聲音,生怕前面的申霜晚聽到些什麼。

    “我看還是算了吧,就以我們的能力估計就連他說的是真是假都搞不明白,別再到時候把自己繞進去。”文嘉懿還是有些見識,立刻否認了小路子的這個提議。

    “那難道要讓殿下一直這樣下去?春獵要持續整整三天,他們不能一直這樣不見面吧。”小路子著急“殿下要是心情不好了,咱這些做奴才的人也過不了什麼好日子。”

    “不會的,殿下這些日子變了很多,沒有之前的刁蠻任性。我只怕到時候殿下會鬧脾氣要先回去。”文嘉懿嘆了口氣,春獵可不是一樁小事,提前離開總會落人口實讓人不爽,到時候對公主的名聲也會不好。

    然而這話剛落下,文嘉懿便聽到申霜晚喊道“嘉懿,回去收拾一下,我要回宮。”

    文嘉懿汗顏,該來的還是要來的,她只能弱弱的問道“那教習先生那邊......”

    “誰管他呀,他與那個申書恆不是關係很好嗎?那就讓申書恆送他回去吧,世子的轎子可比我的轎子舒服多了。”

    文嘉懿“……”

    申霜晚如此還不解氣,憤憤的一把揪斷身邊叢生的雜草,精緻的臉龐難掩怒色。

    好你個虞平丘,嘴上口口聲聲說不會背叛我,還大言不慚的說要扶持我坐上皇位,結果背地裏卻早已與申書恆暗通款曲。自己也是真傻,居然就因為他為自己請來了父皇讓自己免於東宮一事就對他的懷疑瞬間煙消雲散。申霜晚委屈的將手中的雜草扔到地上,心裏越想越生氣。

    憑什麼他對自己瞭如指掌,自己卻除了他是母家旁系一脈的養子外一無所知,在他面前自己簡直乾淨透明如同稚子,而他卻像是一團迷霧,讓人摸不清方向。

    正生氣著,虞平丘熟悉的聲音從自己的身後響起“原來殿下在這裏,可讓臣一陣好找。”

    申霜晚強忍著自己想要一箭射死他的衝動,壓著怒意嘲笑“那倒是難為先生了,就是不知先生是去哪裏找的本帝姬,申世子的帳前嗎?”

    小路子心下一驚大叫不好,連忙回頭擺手示意申霜晚正在氣頭上。

    虞平丘愣在原地,立刻明白了申霜晚意指為何。

    “曾有幸見過申世子一面,但話不投機便沒有與他在有交集,方纔也是在圍場裡遇見,這才聊了幾句。”虞平丘毫不避諱,坦誠相待。

    “話不投機也聊的不差,本帝姬怎麼就沒發現先生是這樣一位熱好交流的人呢?”申霜晚語調婉轉動聽,若不是她遲遲不肯回頭面對虞平丘,文嘉懿險些以為申霜晚根本就沒有生氣。

    “殿下不能因為一眼所見就一概而論。這樣極易容易被小人誤導,進入全套。”虞平丘雖然在解釋但又似乎並不是很想將一切透露給申霜晚。

    這是最讓申霜晚生氣的地方。

    “可本帝姬怎麼就覺得先生就是你口中的那個小人呢?”

    ......

    “這下怎麼辦?”小路子看著兩個人僵持不下,為難的戳了戳文嘉懿。

    “你別問我啊,我難不成還能替虞先生解釋不成?”文嘉懿既著急又為難其實她很想替虞平丘說幾句好話,自從虞先生來到了長樂宮,申霜晚的變化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平心而論文嘉懿還真不想虞先生離開長樂宮。

    可虞平丘看上去已經沒有了再解釋下去的慾望,申霜晚也覺得自己沒有等下去的必要。他認為清者自清,總是不願在答案上多言,這倒是難爲了那些想要去猜解他心思的人。申霜晚覺得不公,於是飛身上馬,瀟灑的揚長而去。

    虞平丘站在原地,目光深沉地盯著申霜晚遠去的身影,而微皺的眉頭與不停翻弄椴木琉璃珠的雙手還是出賣了他此時內心的焦躁。

    文嘉懿和小路子兩人一時間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眼看著負手而立的虞平丘絲毫沒有動一下的打算,他們最終還是決定跟隨自己的主子,於是從旁邊抄了條近道往營地趕去。

    春獵的圍場足足佔了千畝地之餘,主持這場春獵大會的大臣特意將圍場分為南北兩個部分。南邊的獵場多為動作敏捷難以捕捉的小型獵物,而北邊的獵場則多是一些大型生禽猛獸,雖然猛獸比小獵物更容易發現,但是它們的殺傷力極強,捕捉也有一定的難度,因此不少世家公子都會爲了一展風采都會選擇更加危險的北圍獵場地。

    申霜晚所走的小道就是通向北圍獵場地的其中一條路。

    大概也是天不留情,就這麼一條小路原路返回申霜晚也一樣走到了迷糊地裏,她騎在馬匹上有些煩躁的看著面前一顆又一顆長相差求不同的參天大樹,覺得自己單憑在同一條路上迷路這一點就足夠讓眾人笑話了。

    申霜晚邊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手中持劍,銀甲粼粼看上去英氣十足,但她實際上只不過是怕一個不小心不知從哪裏蹦出一隻大型猛禽來將自己給給吞了。好在這小路偏僻,似乎連動物也有些分不清東西南北。這才讓申霜晚一路回到大營都平安無事。

    大營中無人,處理一些站崗守衛計程車兵一個世家公子的身影都看不見,不過這也正合了申霜晚的心意。而就在她一撩帳簾準備進入時,大帳中央一位看上去驚慌失措的宮女引起了她的注意,那宮女顯然是沒有料到申霜晚會這麼快回來,小巧的臉上除了不可思議外便是驚恐。

    申霜晚仔細一瞧,這宮女自己不曾見過應該不是長樂宮的人,而她現在驚恐的面容也讓女主堅信她會出現在自己的帳中絕對是不懷好意。

    “你是哪個宮的人?為什麼在我長樂宮的帳營裡?”面對申霜晚的質問,小宮女之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奴婢,奴婢…”

    “有話就快說,我還能吃了你不成?”申霜晚沒有好氣的看著她,還真有一副想要將面前人吃掉的架勢。

    小宮女害怕拔腿就要往門外跑去,恰好這時小路子與文嘉懿也趕回了帳中,與那個想要逃跑的宮女撞了一個正著。

    “喲,這是哪個不長眼的可撞死奴才了。”小路子一把提起被撞到在地的宮女,陰陽怪氣的說到。

    “奴婢什麼也不知道,奴婢什麼也沒做,你們放了奴婢吧。”小宮女被小路子這麼一嚇,直接哭了出來,張口閉口就是什麼也不知道。

    申霜晚走到宮女剛剛所在的地方打量了一番,在一堆衣物裡拿出了一個香包,這香包雖然小巧,但繡得極其精貴,縫合的邊角線用的都是金絲,上面一朵牡丹嬌豔欲滴,看上去跟真的似的。

    “這東西不是凡物,再加上你能進入這圍場就證明你的主子身份應該與我差不了多少,而整個圍場裡的女子怕是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我們也都省點事,你自己說吧你主子是誰?”

    “奴婢不知道,奴婢什麼也不知道。”小宮女依舊是那幾句話,小臉上全是淚水。

    “好一條忠心耿耿的狗。”申霜晚冷笑“小路子,把她領出去只要不把人弄死,長樂宮的那些刑法你都可以嘗試,要是不翹開她的嘴你也別回來了。”

    “遮”小路子領命。

    待二人走後,文嘉懿走到申霜晚面前接過她遞過來的香包。

    “嘉懿你看看,你之前在繡房做過事,各宮宮女也熟悉些,這朵牡丹的繡法可曾見過?”

    文嘉懿顛來覆去細細看了一番,搖了搖頭“這個我確實沒見過,不過......”文嘉懿將香包遞到鼻邊嗅了一嗅“這個味道,奴婢倒是熟悉,這是白朮與茯苓中間還加了些花花草草參雜,大概也都是一些補足氣血的草藥。”

    “補足氣血?難不成對方非敵是友。”申霜晚不解,後宮中的手段她瞭解,送香包也無非是讓使用者出現身體不適給點教訓。這位倒是與衆不同,居然送來一個補足氣血的香包。

    “這奴婢就不清楚了,但見互送禮物這種事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壞事,何必弄得這樣神神秘秘的,而且奴婢見那宮女的神情,絕非是好意,只怕這香包不止補足氣血這麼簡單。殿下還是好好審審才行,免得到時候…”

    “這我知道,你也去和小路子說一聲別對她太狠了,免得到時候沒法交待。”申霜晚說道,修長的手指一下沒一下的捏著手中的香包,像是要將這香包的主人一併玩弄於股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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