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章一走，付容與知道自己此行的計劃徹底失敗了。

    沒能成功的拉攏杜章幫助自己，反倒還得罪了他，這下子，要治住杜敏就更不容易了。

    隨後她注意到李質的目光，無奈地開口，“隨你信不信，我沒有推他妹妹。”

    今日之事，她最沒預料到的就是杜敏肯爲了嫁禍給自己，主動從樓梯上滾下去，讓她陷入一種百口莫辯的境地。

    別說杜家人不相信，放在別人身上，只怕也不信是杜敏自己所為。

    李質正在好奇的也正是這件事，因為杜章為人正直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他覺得這樣一個人會無緣無故為難付容與，多少說不過去。

    “是啊，姐姐沒有推過杜小姐，是被她算計了。”柳氏在一旁忙不迭地幫著解釋，抽出付容與被刺傷的那隻手。

    她手背上的傷口依然鮮明可見，一道不深不淺的口子，此時已經不再流血了，但是原本殷紅的血都凝結成了塊，一片斑駁。

    付容與內心對柳氏的舉動有些責備，微微瞥了她一眼，想把自己的手收回。

    “我相信你！”李質見狀，連忙表明自己的立場，更往付容與身前湊了一步。

    付容與幾乎是本能地後退，低著頭，語氣淡淡的，“多謝李公子了。”

    “那傷……是被她刺的嗎？”李質關心付容與傷勢，不顧她掙扎，抓住了她受傷的手，兩條眉毛蹙起，死死地盯著傷口。

    “無礙。”付容與萬分尷尬，只想儘快抽回自己的手，可是被死死地拽著，根本動彈不得。

    接下來，李質的舉動更是出乎她的意料。

    他先是對著她的傷口輕輕地吹了兩口氣，隨後竟然直接扯下自己的衣袍、且是內襯裏最柔軟的那一塊，包在她的傷口上。

    “你……”付容與啞然，一時間不知所措。

    也許若不是李質那日失約，現在他們應該還是像從前那樣吧，可惜，很多事都是不能夠重來的，只是李質還不懂這個道理。

    柳氏也被李質的舉動驚到，認為這超出了正常男女間的距離，嚇得一句話也不敢說，只能默默站在一邊假裝看不見。

    付容與看出她心思，心裏琢磨著回去後該如何和她解釋。

    “還疼嗎？”李質細心地把布塊扯成一條一條的，纏在付容與的傷口上，最後輕輕地打了一個結。

    他全程動作都無比輕柔，好像生怕手重了，會加劇她傷口的疼痛。

    付容與不痛不癢地搖了搖頭，臉上毫無波瀾，是一種近乎麻木的平淡。

    這對她來說早就已經算不得什麼了，什麼大風大浪她都見過，這種傷對她只是撓癢癢罷了。

    見到她這個樣子，李質也意識到，這已經不是自己從前認識的那個單純的付容與了，頓時更加心疼起來。

    他不知道她那天失蹤、和嫁入寧王府之後經歷過什麼，竟變得這般堅忍和冷清，再也不是從前在自己面前毫無防備的姑娘了。

    回想起曾經兩小無猜的日子，李質感到了無比的悔恨。

    若是當初他不被寧王阻攔堅持赴約、或者就不會變成這樣。

    “蓉兒，我現在有些後悔把你讓給王爺了。”想到這裏，李質情難自禁，便脫口而出。

    這下子，都不用說在一旁的柳氏，連付容與都被嚇了一大跳。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付容與怒斥，現在她已是寧王府的人，這樣的話落在旁人耳朵裡，像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