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鵟墮妖雙眼腥紅地看向豹爺，眸光裡的恨意似要具象化一般，他掐訣化出狼牙棒，直指豹爺。

    “呵，無名宵小也敢用這破狼牙棒指著你豹爺爺。”

    豹爺提著煙桿子和鷹鵟墮妖對衝，二人手裏的東西碰撞到了一起，擊出透明的衝擊波，圍觀的小崽子們被衝擊波撞到周圍的樹幹上或石壁上，狼狽不堪躺了一地。

    阿八捂著胸口從地上撐起半個身子，一股鮮血從他嘴角慢慢溢下。

    “兄弟們，現在可不是躺著的時候，能動的都給我爬起來！豹爺爺可是吩咐了我們將那八個柱子上綁著的人給救下來，咱不能讓豹爺爺看了笑話！”

    他強撐著站起來，剛剛的衝擊波讓一眾小妖怪都受了不小的內傷，能爬起來的居然只有他和玉斑錦。

    “你左邊四個，我右邊四個，現在趁著豹爺爺纏著他，咱們速度快一點。”

    阿八向他點點頭，表示同意他的安排，兩個妖都快速奔向距離自己最近的柱子，三五下就立到柱頂上。

    奴香在意識模模糊糊地時候，感覺有個人在為她鬆綁，她極力想睜開雙眼看清楚救命恩人是誰，但是失血過多讓她眼前全是星星點點的雪花，看不真切，她小聲說了聲謝謝後又陷入了昏迷之中。

    鷹鵟墮妖身上的傷痕漸漸多了起來，而豹爺此時的狀態卻恰恰相反，他甚至遊刃有餘地背上了左手，單手握著煙桿不費吹灰之力接下鷹鵟墮妖的一招一式。

    “你究竟是什麼人？”

    豹爺爺嘲諷地勾起嘴角：“既然你刨根問底，豹爺爺也讓你死得明白，我乃第四代妖界裁決妖，花豹爺爺是也！”

    說罷豹爺左手肢體半妖化接住了鷹鵟墮妖的狼牙棒，豹爪青筋四起，鐵打的狼牙棒竟是碎在了他的爪下！鷹鵟墮妖來不及震驚，只覺得胸口一陣劇痛，他緩緩低下頭望向自己的胸口，豹爺的煙桿子不偏不倚插到了自己的心臟。

    他踉蹌往後退了幾步靠到背後的巖壁緩緩坐了下去，腥紅的眼裏寫滿了不甘，直到他的眼睛失去最後的神采，他才化成黑色的灰燼在黑夜裏散去。

    “豹……豹爺爺，他怎麼……怎麼就……就成了……”

    阿八驚恐地看著地上還餘存的灰燼，豹爺吸口煙，朝著地上的餘灰吹去，那殘存的餘灰隨著這口煙霧也消失得一乾二淨。

    “這就是天道對墮妖的懲罰，死後入不得輪迴，從此在這塵世間消失的一乾二淨，沒人記得，也沒人能記得。”

    幾個小妖怪都懵懂地看著豹爺，豹爺搖搖頭，背對著他們抬頭看向頂上圓圓的月亮，帶著他們聽不懂的情緒，不知道是在對他們說，還是對別人說。

    “都記住了，你們若是有那份上進心，以後自己修煉或者去拜入仙門都成，去那九重天替爺爺看一眼，看看九重天是不是像傳聞說的那樣，靈丹鋪地瓊漿做泉；若是隻想痛快一生入了輪迴來世再逍遙，那就像現在這樣無憂無慮地生活下去。就是莫要信了邪門歪道錯做墮妖，生是痛苦，死了也痛苦。”

    而鬆懈下來的小妖怪們根本就沒仔細聽他在說什麼，各自捂著傷在地上打滾呻喚：“豹爺爺，我好疼啊，我是不是要死了？”

    豹爺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他們一眼：“出息！”

    他看著這滿地的傷員，還有一旁八個昏迷不醒的女子，從懷裏掏出一個哨子對著天空吹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