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華輕啜一口手中已經冰涼的茶水，當苦澀瀰漫在口中的時候。讓他有些開始混沌的思緒瞬間清醒，眼神也是變得清明起來。

    最後一句著實驚著了子休三人，返祖。聽起來好像是天大的好運，或許因為這一人就能振興整個家族。可這般好運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消受的，擔得住便是好運，若是擔不住便是黴運了。

    “血脈的強大是從母胎之中便是開始，而那個時候胎兒所需要的所有能量都是從母體身上得來。而產生返祖的胎兒所需要的能量是無比想象的巨大，那都是身體中那強大至極的血脈需要無盡的能量來創造一副能夠容納它力量的軀體。可這樣一來，如果母體能夠供給的能量無法滿足需要的話。母體便是會被拖死，下場只有母死子亡。那個時代已經過去了，這個禁制也是慢慢失傳。只能說紅月的父母運氣很好，正好遇上了六族大戰。而紅月的父親是當是神族的得力大將，可是卻因為紅月在她母親身體作怪而再三請辭主帥之位。上任神帝察覺到了不妥，在瞭解了所有情況之後便是出手幫了一把。”這是前不久神帝剛剛告訴他，這還是上任神帝覺得紅月今後成就必定不凡。能夠幫神帝不小的忙，纔將這件事記錄在冊傳給了現任的神帝。

    “也就是說，紅月姐身上的那個禁制竟然是上任神帝親手種下的。而那個禁制是你解開的，那是不是說......”綪闕似乎想到了什麼，看著青華欲言又止。

    “你也太異想天開了，上任神帝是什麼人。他可是父神之子，修煉百餘萬年。還身具六界之力，又豈是我能夠比得上的。紅月身上雖然發生了返祖，可是也並沒有完全達到她曾經太古時祖先的境界。所以那個禁制並不用像太古時期一般強大，而且那禁制也並不是完全復刻了曾經的那個。而是經歷了神帝的稍加改動，會隨著時間慢慢吞噬著紅月身體裡的力量。並且不對她造成任何的傷害，直到哪一天她真的能夠承受那股力量的時候，禁制便會自動脫落。”青華少有的朝著綪闕翻了一個白眼，他怎麼會覺得綪闕和曾經的紅月會很像呢，明明紅月不會像她一樣天真。

    “怎麼說都還沒有到自動脫落的時候吧，你還是提前將之解開。所以，你付出的代價應該不小吧？”對於那種禁制世墨是最熟悉不過，雖然紅月身上的是被削弱過的版本。可那畢竟也是上任神帝親手種下的，那種強大真的不是青華能夠比擬的。

    “是，在解開禁制的那一瞬間。紅月那禁制之中一直封印著力量便是爆發開來。我一時躲閃不及，體內經脈被沖毀了一部分。”也讓他身體中的那股濁氣越加狂傲起來，從那一刻開始青華徹底重傷。

    三人愣住了，臉上都是有著凝重浮現。體內經脈被沖毀，而那些原本在經脈之中安分流淌的力量便是會開始在身體之中很衝直撞。若是不能儘快修復，不僅神力會慢慢消散不說。還會對神軀造成一定的傷害，可不像青華說的那般雲淡風輕啊。

    “或許就是因為這一個禁制，讓紅月的父親帶著所有親族一起替神族出征。六界的安定是以他們的血肉為基石鑄造的，所以我必須保證屬於狐族的榮耀會一直延續下去。”剛開始青華的確是這樣想的，可是不知不覺，這份大義變成了心中情愛的私心。

    “即便你不在了是嗎？”世墨掌握了所有資訊之後，再加上青華和紅月皆說的那一句天命弄人。他好像已經猜到當初青華和紅月會走到那一步的原因，也明白了青華是爲了紅月放棄了自己活的機會。

    一句話問出，直至要害。青華很是稀奇的看著世墨，在事情還未全部瞭然的時候。就連子休都還弄不清楚所有原委的時候，他便是已經能猜得八九不離十了。

    “是，即便我死了。也得替紅月攤平剩下的路，讓她一路順遂。”青華微微一笑，再次抬眼看向牆面上那隻隱隱帶著紅色的蝴蝶。似乎想到了當年紅月和子休做交易時的情景，在想著紅月當時有沒有哭，子休有沒有為難她。

    兩人的對話沒頭沒腦，正說著紅月的身世呢真麼就跳到青華身上去了。子休雖然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可奈何他對神族的道法，修煉這些一竅不通。自然沒有世墨想的快，和綪闕一樣，一頭霧水看著世墨。

    “你們還不明白嗎，天命弄人。若是要讓紅月堂堂正正的當上那個上神，那代價便是青華的命。他先是爲了擔下輜重一事受了三道天雷，身染濁氣。這本來沒什麼，只要往後戰場上小心謹慎，到平復在叛亂回到神界之後花費些時間清除一下就好。可是他沒有，不僅沒有將神力用在驅逐濁氣上。還花費三成神力修復了紅月神魂上的損傷，更是因為解開紅月的禁制而損傷經脈。這樣一來，他近乎損失了將近一半的神力，而且因為經脈損傷，恢復的及其緩慢。如果走到這裏他就放棄的話，他還有活下去的機會。丟掉名聲，放下紅月，他便還能是青華聖帝。”世墨看著青華的眼神里布滿了複雜，在想清楚這一切之後，他似乎有些明白為什麼六界之間單單他青華能冠上那聖帝之命。

    “可是他沒有，不僅沒放棄。還以自己的性命替紅月攤平了所有的道路，讓她順順利利的登上了上神之位。”青華以性命去愛護紅月，紅月也以自己的所有去保護青華。或許真的是因為那一句天命弄人，兩相有情卻偏偏錯過。

    “什麼啊，我還是不明白。青華不是號稱九霄諸神第一嗎，怎麼會就因為這麼一些小傷就會失了性命。”綪闕在旁邊聽的是一頭霧水，光是她聽到的這些傷勢就算是她都不在話下，更何況是東極聖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