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子休(三)
有了神帝的隱約支援讓子休更是肆無忌憚起來,六界之間對他是怨聲載道。可時間久了,幾乎所有人都知道抱怨根本沒有用。有能力的就想方設法制約子休,讓自己吃虧吃的儘量小一點。沒能力的自然只能打碎牙齒往肚裏吞,然後在心底默默祈禱著不會再遇到子休。
剛出來那三年猶如孩童一般的他秉承了和那個人一樣的性子,不說軟弱可欺吧,也是天真無邪的那種。所以啊都不知道吃了多少虧,更別提一開始他還搞不懂自己究竟是什麼東西。不懂得獵食夢境只能依靠凡人的食物維持的時候了,因為凡人的食物中所蘊含的靈力極其微弱造成了他每一餐幾乎要吃掉十個人的量才能支撐自己的行動。
相對而言的他就需要很多的銀錢,剛開始是和乞丐一樣撿著那些別人不要的東西吃。後來發現這樣的方法並不能填飽肚子之後他和在路邊擺攤的一個書生借了筆墨紙硯,寫了逍遙遊裡的詞句讓那個書生幫忙掛著賣錢。因為他書寫方法特殊,形成了一種自己獨特的字型。在剛開始的時候的確賺到了不少的錢,最起碼能夠讓自己一日三餐能夠吃飽。有了一套換洗的衣衫鞋襪,可是卻依舊支撐不了他能夠得到自己的一個家。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一段時間,後來他的字畫賣的越來越差,斷斷續續的出現了不夠買餐食的日子。他只能放棄了這個求財之道,轉而去做了苦工。
他本就不是凡人,比起那些一身蠻力有限的凡人來說,他真的可以算是力大無窮了。剛開始那工頭還嫌棄他一副瘦弱書生模樣,不讓他上工。直到他提著三缸別人只能抱起一缸的陳酒來到工頭的面前他纔有了新的工作,他力氣大一個人能賺三分的錢。可力氣不值錢啊,每天做工的錢也只夠他自己的吃喝。後來有一天去街上買東西的時候看了一場熱鬧,讓他初識了凡人的陰險。
那時候他知道了自己當初的字畫生意並不是像那個書生說的有的量多了自然沒人買了的情況,而是他眼紅自己的字畫越來越受歡迎。就一直壓著自己的字畫不賣,並一步一步的將自己逼走。而謊稱是自己就是作者的他受傷之後那些字畫的價錢更是幾番瘋長,這讓得他賺的是盆滿缽滿。賺到足夠的錢之後他便是消失的乾乾淨淨,徒留那些僅剩的字畫被賣出天價。
知道這一切之後他並沒有氣憤,也沒有衝出去證明自己纔是真正的作者。而是默默的在心底叮囑自己以後要擦亮眼睛,認清小人。
這樣當苦工的日子過了一段時間,可是上天似乎就是要和他作對一般。因為他領三份的工錢做了十個人的活的關係,一些力氣不足的長工便是丟了工作。在忍耐了一段時間之後,他們聯合在一起逼走了子休。
即便是到了如今的地步他還是沒有心懷怨恨,只是很平靜的回到了那個自己已經住了很久的破廟。在餓了三天,無數次拒絕老乞丐送來的食物之後。他終於惹怒了那個一直很關心他的那個老乞丐,老乞丐氣憤的丟下他只適合去颳了頭髮做和尚這句話之後就離開了。
雖然他說的並不是什麼好話,可反而點醒了子休。他倒是覺得這個主意可行,於是他拿著僅剩的那一套衣衫鞋襪開始上山找寺廟。他起步晚,走到黑天也還沒到。只能藉助著月光在陰森的山林間行走著,或許他並不懂陰森這種感覺。只是在不知不覺間偏離了原本的方向,這一次世界的黑暗面再次找上了他。還是一隻修煉頗久的山鬼,子休在他眼裏成爲了不可多得的美味。
可人家呢,大半夜的拉著山鬼聊人生,聊理想,談那些晦澀難懂的大道理。還支使山鬼給他找來了山裏成熟的野果,吃的心滿意足。因為這一場相遇,子休知道了自己並不和那個人一樣是個簡單的凡人。而是一個精怪,得到這個認知之後他還是保持著以前的淡然。只是前行的道路從凡人的溫飽人生朝著一個精怪的健康生活方式行去,這也讓他開始和各路妖魔鬼怪鬥智鬥勇的日子。
他在不知道自己能力深淺的情況下知道了自己成爲了一個行走的肉包子,他生於書卷靈氣對那些妖魔鬼怪來說就是十全大補丹啊。所以啊,有無數想吃他的妖怪都在趕來的路上了。
這一次的生活方式倒是持續了將近小一年的時間,他從各路魔爪下生存了下來。也搞清楚了自己是以夢境為主要能量來源的妖怪,所以啊他每天都在偷別人夢境的路上。路上嘛各路天師也不少,雖然大多數都是虛架子。可也不乏那些有真材實料的。
這不,他被一個很香甜的夢境吸引進了一個陷阱裡。看樣子好像是哪家仙門下山行俠仗義的弟子,這種人最麻煩。有真材實料不說,打不過了還來群攻,身邊也大多有能力高強的長輩守護。這一次,子休栽了大跟頭。就在他以為自己要命喪當場的時候,來了一個人。
一個對於他這一生來說至關重要的人,他聽見那些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的仙門弟子都恭恭敬敬的喊那人仙尊。而子休只記得那人長得特別好看,卻有著萬年寒冰的臉。
子休被她救了,之後那女子教了他很多東西。讓他了解到了自己的能力到底有多強,知道了自己是一個超脫六界不受天道束縛的存在。也知道了自己究竟能夠做多少事情,他曾經想過報答。那女子卻說欠著,總有一天會讓他還的。那時候他還不以為然,等人家上門討債的時候他才知道自己究竟給自己挖了多大一個坑。
仙界的仙氣飄飄他領受了一番,鬼界那些傳說中的惡鬼他也一一領教。妖界更是讓他攪得天翻地覆,可最讓他記憶深刻的還是那個弱肉強食的魔界。魔界教會他的東西也是最多的,三年的時間,讓他從清冷書生變成了那個遊戲世間的靈商。
莊生曉夢迷蝴蝶,拾夢樓裡青嫋煙。忘川不知何處來,夢迴千年萬果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