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生父下落
司秋訝然,她真的被嚇到了。一時間心底竟然冒出一個想法,會不是因為尋找自己讓他招惹了太多人的不快。才讓得自己中毒,徐寒之前不就說他父親也差點被打折了腿嗎。
“不是因為你,而是爲了錢。這些年來我和父親一邊尋找你一邊將生意慢慢擴大,很多偏遠地區都是有所涉獵。漸漸地,錦繡莊幾乎壟斷了整個織造生意,積累的財富更是超乎想象。總說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我們家漸漸有著許多八竿子都打不著的親戚前來投靠,爺爺和父親都是心善之人。更是覺得只要他們做夠善事,積累夠多的功德。上天便是會獎賞他們,將你還給他們。可惜他們的善舉被沒有換來善報,錦繡莊龐大的生意與財富引來了餓狼環伺。三年前他們趁我我和父親分別前往邊疆送貨的機會,給爺爺下了毒。等我接到訊息趕回去的時候,爺爺已經奄奄一息。我只來得及將已經找到你的事情告知他,他便撒手人寰。還好,還好他老人家是笑著離開的。”徐寒眼裏有著淚水滑落,當爺爺出事,很長一段時間他都無法原諒自己。就因為自己轉到洛陽,才讓爺爺不治身亡,雖然他知道即使他即使趕回去也回天乏術。
司秋已經哭成淚人,這怎麼不怪她。說到底都是因為她才讓長輩放了那些狼心狗肺的人在身邊,如果不是爲了找她,徐寒也不會轉道洛陽。如果他早點回去的話,一定能阻止這件事情發生的。
“處理好爺爺的後事之後,在我準備來洛陽將你接回的時候。父親和我發現,這些年來那些人竟然在不知不覺之間轉移著錦繡莊的財產。更是在我們都沒有發現的時候掌握了大部分的實權,一時間錦繡莊中亂成一團。我和父親的信命更是岌岌可危,當時我與父親商議。如果當時將你接回的話,如果有個萬一你只怕要吃苦。再加上你當時的身份,如果接回錦繡莊的話,只怕華世坊都還要好上幾分。所以當時我和父親決定先將錦繡莊的事情都處理好,再來接你。只是沒想到,這一等就是三年。微霜,對不起。”徐寒伸手握住司秋的一隻手,看著她誠懇至極的說了一聲對不起。
他知道,這三年來徐微霜過得也見不得好到哪裏去。
“你早就知道我是徐微霜,所以這三年來,你纔會時不時的來看我。所以你纔會將空谷送給我,而空谷是我母親的遺物是嗎?”司秋雙眼通紅,這一刻她突然想起空谷底下刻著的徐月眉三個字是什麼意思。
“對,姑姑在世的時候也是最擅箜篌。而空谷則是她偶然之間得到的,她離家出走的時候並沒有帶走。來看過你幾次,親耳聽過你彈奏的箜篌。你真的完美繼承了姑姑對於箜篌的天賦,不,甚至更強。所以我便將它拿來送給了你,只想著你彈奏空谷的時候,姑姑應該也能聽到的。”徐寒沒有說當年爲了將空谷從那個受外人控制的家裏拿出來,他吃了多大的苦頭。
“謝謝。”司秋伸手將放置在一旁的空谷抱進懷裏,眷戀的摩挲著徐月眉三個字。就好像將母親的手握在了手裡一般,這一刻她感受到了那種只能從別人描述中聽到的母親的感覺。
“你不怪我們嗎,將你弄丟了這麼多年。即使已經找到你三年了,也不能將你帶回家,還讓你留在這華世坊裡。”徐寒眼中有著驚訝浮現,這三年來他無數過猜想過等到將一切告知徐微霜的時候,她會是什麼反應。他想過怨恨,想過不接受。當他從未想到徐微霜竟然會對他說謝謝,哈說的如此真誠。
“怎麼會,這也不是你們的錯不是嗎。而且,這些年來我也過的挺好的。”司秋臉上綻放一抹笑容,這一笑之下是釋然,對這麼多年來困擾她的身世的釋然。
看著一直在笑,從未有過一次質問的徐微霜。徐寒心疼極了,丫頭應該在千嬌萬寵之中長大。能肆意笑罵,而不是現在這麼懂事的樣子。她越是懂事,就證明她所經歷的事情就越多。
“對了,忘記問你既然你們當年的事情傳遍了洛陽,那林雲清是一定會知道的,她怎麼還會放你來見我?”雖然司秋直接喊了林雲清的名字,可是不難聽出她心底還有這一絲希冀。希望林雲清當年並不知道自己的事情,一切不過是造化弄人。
“當年的錦繡莊還叫玲瓏繡坊,是在我們回去的第二年更名的。所以林雲清應該不知道錦繡莊就是玲瓏繡坊,應該不知道我是徐家人。”徐寒還是打破了燭司秋最後一絲希望,既然如此她所想的那個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了。
司秋收斂情緒,突然想起了什麼。思忖了一會後,有些不安的抬頭看向徐寒:“那...我父親呢?”
司秋突然想起,自那一封書信之後徐寒就在沒提起過自己的父親。
“自那之後再沒回來過,當時他留信中所言說他家中有難他必須回去處理這跟他所說的從小孤兒的身世大相徑庭,那時候我們一度覺得他就是個騙子。我們都被他騙了,甚至他有可能在家中早有妻室。可是我們從未直接說出來過,怕刺激到姑姑,畢竟當時她身懷六甲。之後漸漸我們便慢慢打消了這個懷疑,因為如果一個人真的能做出如此惡劣之事的話,這個人一定也是極惡劣的。可是那兩年裏,他的所作所為我們都看在眼裏,那些是裝不出來的。”徐寒眼神微沉,這個問題也已經困擾他和父親多年。
“那他怎麼會,竟然丟下身懷六甲的妻子一走了之。還一去不復返。”聽了這麼多,司秋也漸漸明白,自己之所以會成為孤家寡人一個生活了這麼多年,始作俑者竟是她的生父。
“在尋找你的時候,我們也一同在探聽你父親的訊息。可多年來始終沒有結果,最後思來想去。我和父親想到最有可能的一個結果。”徐寒臉色微沉,他不知道剛知道自己身世的徐微霜能不能再承受接下來他所說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