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謝恩
實際上她並沒有在想什麼高深的事情,只是突然覺得,這樣一家人和和睦睦真好。
趙辰在朝堂上主動幫楚胤說話,也就證明他心裏真正接受了楚胤,並且不遺餘力的輔佐他,這讓曲華裳很感動。
在前一世她還是曲華裳的時候,基本上是沒人疼沒人愛的一個人,如今成了趙懷舟,有了這麼幸福的一個家庭,嫁給這樣好的一個男子,她想突然就這樣變老。
前一世幾乎是無法企及的幸福,如今唾手可得,曲華裳心裏前所未有的幸福。
轉頭看了一眼楚胤,發現對方也剛剛把眼神轉到自己身上,於是兩個人四目相對,幾乎是同時笑出聲來。
這種有默契的感覺讓人很是舒服,楚胤也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本來眼下已經身處夏末,這種舒服到極點的日子也讓時間過得很快,過了一個月不到,就到了初秋。
初秋是北周國收穫的季節,百姓一片歡天喜地,就在這時,東宮裏傳來了一封來自金陵的信件。
彼時曲華裳正百無聊賴的坐在楚胤旁邊看著話本子,而楚胤正一心處理政事,兩個人靜默無語卻樂得安靜,幾乎每日都會這樣過。
侍衛突然送上來一封來自金陵的信,這讓兩個人都頗為好奇。
楚胤開啟信封,小心翼翼的將那封信攤開在眼前,看了一會兒後露出了格外欣慰的笑容。
“你看看。”楚胤將那封信遞到了正在看話本子的曲華裳手上,說道。
她便接過那封信仔細檢視,不一會兒,也露出了喝楚胤一樣的笑容,兩人忍不住對視發笑。
原來那封信是金陵的知府寫來的,說是因為賑災時他們處理的好,從那之後金陵再也沒發過水災,初秋收穫之時今年的莊稼格外喜人,得了一次大豐收,受災的程度降到了最低,基本沒有任何損失。
這讓他們二人十分欣慰,不由得想起了在金陵時很艱苦的那段日子。
那時他們窩在一個小小的床上相擁取暖,白天的時候幾乎是眼睛無時無刻不在盯著工程,而曲華裳身為女子,竟也和男子一樣,幫楚胤撐起了半片天。
最後,曲華裳還爲了災民門重新生活捐獻了一大盒的稀奇珍寶,用來換錢,幫助災民們渡過難關。
這些事情他們不是忘了,而是默契的壓在心底從未提及,因為他們覺得這些為國為民的事情是應該做的,是肩上的責任,並不是用來邀功的東西。
花費了那麼多心血果然沒有白費,金陵今年大豐收,百姓安居樂業,國泰民安,這是極好的,也正是兩個人十分想看到的。
想必皇上知道這個訊息也會龍顏大悅吧,說不定心情一好,就連身體都會好上許多,曲華裳如此心想道。
不一會兒,她看到楚胤在紙上快速的寫著什麼,好奇的湊過去眼巴巴的看。
原來楚胤是要下令,減免當地的稅收,寫完後便裝進了信封裏交給侍衛,讓侍衛快馬加鞭的送到金陵去。
這個旨意一下去,沒幾天,就接到了金陵那邊傳回來的訊息。
因為當地剛剛受災沒過多久,很多百姓家也沒什麼儲蓄的銀錢了,好不容易大豐收,但還是頭痛賦稅的問題。
楚胤這個減免稅收的旨意一傳下去,百姓裡的風評瞬間一邊倒的給楚胤了好評,說他將來是可以讓北周國百姓過得更好的明君。
聽到侍衛通傳了這個訊息後,曲華裳自然是十分開心也十分驕傲,時不時的偷瞄旁邊楚胤的神色,只見他神情並不見十分激動,只不過微微揚起的眉頭暴露了他心裏的喜悅。
她轉過頭去,偷笑一聲,心裏暗暗感嘆楚胤的可愛。
她突然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皇后。
看著楚胤如今如此得民心,百姓幾乎全都很喜歡楚胤,而根本不知道五皇子是何許人也,曲華裳突然有些想知道皇后如今會是什麼心情。
想必那刁鑽的女人正躲在自己的寢殿裡,偷偷咒罵他們吧。
想到這,曲華裳就有些起了捉弄人的心思,於是知會了楚胤一聲,便獨自跑進宮裏去了。
皇后的寢殿內。
“兒臣拜見母后。”曲華裳臉上洋溢著天真無邪的笑容請安道。
皇后的臉色果然有些不大好,可還是裝作一副通情達理的樣子說:“原來是舟兒啊,請起,賜坐。進來和太子殿下過得可算安生啊?”
她輕笑一聲,故意作出一副小女兒的姿態回答道。
“母后,太子近來處理政事十分忙碌呢,不過倒也未曾忽略了兒臣,待兒臣頗好,只要有空閒便都來陪兒臣。”
實際上她說得沒有一句假話,相信皇后的眼線也說過同樣的話,今日這麼說就是想故意氣氣皇后,以報先前皇后算計他們夫婦二人的仇。
皇后的嘴角果然微不可聞的抽動了一下,皮笑肉不笑的看了曲華裳一會兒,已經煩透了曲華裳。
可她既然來一回了,自然要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就算是來噁心人的,也得噁心死人不償命纔是。
她眨著水靈靈如同秋水一般的眸子說道:“對了母后,近來百姓十分愛戴太子殿下,不然你我二人在宮裏設宴慶祝此事如何?”
皇后聽了,心裏差點被氣得吐了血,可表面上卻還是要十分高興的樣子,點了點頭。
畢竟如今太子連帶著太子妃都風頭正盛,而她只是個皇后,況且身體還每況愈下,她這個皇后也坐不了多長時間了。
她知道曲華裳是個聰明人,曲華裳必定明白她之前的到處使絆子,而曲華裳如今隨時可能成為皇后,她還不得順著曲華裳來?
於是只好點點頭咬牙切齒的道了一句“好。”
宮宴便在兩人的操辦下,在三日之後開場了。
此次宮宴並不十分盛大,也只請了朝中幾十個比較重要的大人和京城幾位權貴來參加,地點設在御花園旁邊的聽雨樓。
皇后這三日內心已經麻木了,此時便也就放下了些許對太子夫婦的敵意,一心吃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