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他去了那條狐狸巷子裡……”江晚白眸光微動，和祁青行低聲說了幾句，很快的，一行人就去了林老夫人的院子，那些姨娘可以不到場，但是三位老爺以及夫人卻是都要到的。

    其中大夫人病得已經起不了身，還是被抬著去了老夫人的院子裡。

    老夫人還沒有醒，一群人就聚集在佛堂裡，不知道為什麼，佛堂裡明明點著火爐的，卻還是冷得厲害。

    江晚白眉心蹙起，雙手塞進寬大的袖子裡，偷偷摸出一張符紙塞給了祁青行，她自己也在手裏捏了一張，一瞬間，那股冷意就消失不見了。

    “是陰氣。”江晚白低聲解釋道。

    陰氣帶來的那股陰冷感當然不是一個火爐就能驅散的。

    江晚白和祁青行有符紙抵擋這股陰氣，其他人可沒有符紙能夠抵擋，一個個冷的直哆嗦，最後甚至讓下人抱來了幾牀被子裹著，甚至又加了兩個火爐。

    於是一個個額頭冒汗，偏偏又直打哆嗦，仍舊覺得冷的厲害。

    江晚白又覺得熱了起來，於是又拿了一張符紙，隔絕那點多餘的熱意，等到林府的人注意到她這邊的時候，立刻就發現她和祁青行站在那裏神色淡淡。

    既沒有像她們一樣冒汗，也沒有打哆嗦，怎麼看都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

    “道長，現在人來齊了，這事兒怎麼說？”二夫人朝江晚白問道，其他人也紛紛看過來。

    江晚白掀了掀眼皮子，道：“這事兒不是秀姨娘最清楚麼？讓她來說吧。”

    於是，眾人的目光又是十分一致的轉向了秀姨娘。

    秀姨娘剛剛喝了藥，見眾人看過來，她抿了抿唇，眼神恍惚，輕聲說了起來。

    於是越聽秀姨娘說的那些話，在場的人一個個的就越是覺得寒冷，原因無他，林老夫人在這佛堂後面的一個暗示之中不知道虐殺過多少人。

    府中她不喜歡的姨娘，從林老夫人還年輕的時候開始，那時候死在這佛堂暗室裡的就是林老太爺的那些妾室姨娘，甚至還有庶子庶女。

    林家三兄弟聽得一片茫然又震驚，還有不可思議，在他們的記憶裡，府上男丁一直只有他們三個，其他姨娘生下的孩子要麼就是普通庶女，幾乎就沒有見過哪個姨娘生下過庶子。

    原來……不是沒有生下過，而是生下了卻沒能活下來。

    “不……不會的，娘怎麼會做出這麼……”大老爺和三老爺搖著頭，一臉的不可置信，他們甚至惡狠狠的瞪著秀姨娘，道：“你進府才幾年，怎麼會知道以前的事情？！”

    而二老爺像是已經傻了，他一直抱著胡姨娘的屍身，神情呆滯。

    其他人只覺得這一幕詭異的不行，就連二夫人和大少爺都不敢往那邊看。

    “這些事情都是我聽其他人說起過，起初我也不信……”秀姨娘道，“直到那天胡姨娘被嬤嬤拖進了暗室裡，那時我正好在幫老夫人抄佛經，就看見了這一幕……”

    而那嬤嬤和老夫人都沒有要避著她的意思，甚至於，老夫人在進入暗室之前，朝她道：“阿秀，不管我做什麼，你都不會背叛我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