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瑤乖乖躺下。

    “你不上來嗎？”她問。

    宋年輕笑一聲，他摸了摸她的頭說，“我先去書房，還有個視訊會議要開，你先睡，我等會兒過來。”

    小丫頭從被子裡露出一隻小腦袋，可愛極了。

    她輕點頭。

    他才關了門出去。

    宋年再次回到房間時，已是半小時後。

    他沒開燈，輕輕從側面摸黑上了床，鑽進被窩裏。

    他躺下，把女孩兒攬腰抱在懷中。

    孟瑤一直醒著沒入睡，這會兒宋年來了，便摟上他的脖子，在他懷裏噌了噌。

    “還沒睡啊？”男生親了親她的額頭。

    “睡不著，在等你。”

    黑暗中，她聽見他低低笑了聲。

    宋年現在明白他要是不把事情說清楚，小丫頭今晚肯定是睡不著。

    “瑤瑤，今天幾號？”

    孟瑤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問，但還是乖乖答道，“12號。”

    “自己想。”他說。

    女孩兒從她懷裏抬起頭，疑惑搖頭。

    “你上個月的經期在幾號？”他直接開口。

    孟瑤想了想後說，“13號。”

    “哦——”她突然恍然大悟，而後變了臉色。

    孟瑤摟著男生脖子的手緊了緊，晶瑩的淚滴在他的脖子上。她每個月經期的時候，肚子總是很痛，更別說吃冷的東西了，用暖寶寶還來不及呢，吃了冰激凌哪裏還受得了，記得有一次她嘴饞，忍不住偷偷喝了冷飲，當天晚上就被送進了醫院，老孟和楊女士罵了她一頓，宋年在醫院守了她一晚上。

    原來今天他不讓她吃冰激凌，還是因為這個原因……

    想起這些，孟瑤感到什麼歉疚，她聲音悶悶的，“對不起嘛，我忘了，還衝你發脾氣……”

    “剛纔不是說過一次了？最近怎麼這麼愛哭，嗯？”他邊給她擦眼淚邊說。

    “你今天是不是特別討厭我？”她開口。

    “你說實話。”

    “不討厭，永遠都不會討厭。”

    宋年抱著她。

    “找不到你的時候，很害怕，怕你出事了，我只怪我自己，要是給你吃，你也不會跑掉，結果再壞也是我去醫院守你一夜，比你消失不見好多了。”

    “剛纔在車上的時候你鬧分手的時候，我很生氣，感覺心被剜掉一樣。”

    “但我一抱你，什麼不愉快的心情都消失了，心裏滿滿當當的，像擁有了全世界。”

    宋年開啟床頭的檯燈，暖黃色的燈光下，他神情認真

    地說，“所以，瑤瑤，我不會討厭你，我們之間不需要說對不起，你抱抱我就好了，抱抱我，我就不難過了，什麼委屈也沒有了。”

    “好。”她在他胸口小聲說。

    “瑤瑤，如果我惹你你不開心了，難過了，你打我也好，罵我也好，怎樣都好，就是不要說分手，不要不理我，不要從我眼前消失好不好？”

    他的語氣裏帶著乞求。

    孟瑤聽著心裏難受，她又哭了。

    “我記住了，是我不好，那些都是氣話，我以後不說了，不會再無理取鬧讓你難過了，我們以後不吵架。”

    “好。”他溫柔應著。

    “瑤瑤變成小哭包了。”他接著調侃。

    她故意把眼淚往他身上抹，抹完，還傲嬌地哼了一聲。

    “真可愛。”他親她的眉心。

    “你不是說在我未滿18歲前，不會吻我嗎？”

    孟瑤突然想起來在車上宋年瘋狂……吻她的情景。

    宋年聞言，掩唇輕咳了一聲，以前他總覺得小丫頭太小，不太敢吻她的唇，怕嚇到她，想等她十八歲高考結束之後再說。

    可今晚……是他沒控制住自己，當時生氣得厲害，理智都沒了。

    “還不是你惹我？不然我怎麼會失控？”

    他委屈控訴。

    女孩兒嗯了一聲，說，“以後你沒事少吻……我。”

    “嗯？為什麼？”宋年騰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擰眉不解。

    孟瑤歪了歪小腦袋說，“就……感覺……和我之前想象中期待的不一樣。”

    他問，“你想象中的什麼樣兒？”

    孟瑤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她摸了摸自己的唇說，“反正不是今晚這樣，你……吻得不好，我到現在嘴唇還疼呢。”

    宋年：“……”

    被女朋友嫌棄吻技不好怎麼辦？？？

    當然——

    是吻服她，讓她改口。

    “閉眼。”

    他捧著她的臉說。

    “哦。”孟瑤依言照做。

    接著，唇上傳來溼潤的觸感，她摟住了他。

    燈光勾勒出他們痴……纏的身影。

    這個吻很溫柔，他的舌尖在她溫柔方上盡情挑逗。

    幾分鐘後，一吻完畢，孟瑤已是氣喘吁吁。

    “小笨蛋！”

    “感覺怎麼樣？”他眼神裏帶著期待。

    “你的唇像果凍，軟軟的，我還想你親我。”孟瑤嬌羞地彎了眉。

    “你呢？感覺怎麼樣？”她回問。

    宋年盯著女孩兒水潤潤的唇半晌，黑了臉，按住她的腦袋，隔著被子把她抱在懷裏。

    “不許說話，睡覺。”

    感覺怎麼樣？

    宋年深吸了一口氣，要爆……炸了……

    ……

    暑假的節奏歡快的進行著。

    孟瑤一直待在宋年的公寓裡歡樂的學習，每天完成宋年佈置的任務，兩人一起吃飯，一起學習。到了……後來，乾脆演變成住在一起了。

    起初宋年對孟瑤接送，後來，他變得貪心，想一直抱著自己的小丫頭一起睡覺。

    楊芝早就把宋年當成自己未來女婿對待了，也就隨他們折騰了。

    吃完午飯，女孩兒躺在宋年懷裏看漫畫。

    中間，任雪來了電話。

    “瑤瑤啊，你可盡給我們驚喜，最近小日子過得挺滋潤的哈，都和宋男神同居了，要不是看你發的動態，我都不知道你憋了這麼一個大招，下手這麼快，挺能耐的啊。說說，進行到哪一步了？快說說……你們該不會……?”

    “好看嗎？”

    孟瑤發了一張宋年在廚房做飯的背影。

    “帥。”

    任雪的八卦因子作祟，此時追問個不停。

    孟瑤抬頭望了一眼男生，他正在平板上看檔案，應該是沒注意到她的電話內容。

    她對著電話裡頭說，“哪一步都進行到了，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

    小雪那麼喜歡八卦，滿足她一下也無妨。

    任雪在電話那頭啊啊啊了好幾聲，纔開始說正事，她說自己的環球旅行回來了，給孟瑤和王文靜帶了禮物，明天要去春遊，問孟瑤去不去玩兒？

    “天這麼熱，再說了，夏天你還春遊？”

    “馬上高考了，我找理由放鬆不行嗎？”

    “……”你都放鬆了快一個暑假了好嗎？

    孟瑤暫時沒給她回答，因為她要問一下宋年的意見。

    掛了電話後。

    “明天你有時間嗎？我們去玩兒？”

    她戳他的臉。

    宋年把平板一丟，把女孩兒按在沙發上，動作一氣呵成。

    他含笑問，“我們哪一步都進行到了？”

    孟瑤：“……”

    不等她回答，他的唇就落了下來。

    “先來來複習複習怎麼接……吻……”

    ……

    出去玩兒，防曬工作要做好，孟瑤給自己塗了防曬霜，也給宋年塗了，男生揹着大大的書包，裡面都是孟瑤愛吃的事物。

    他牽著她的手，兩人出發了。

    他們到達廣場的時候，人差不多到齊了。

    “二哥，你最近很久沒有喝我去打拳了？”周子晨抱怨。

    宋年：“陪瑤瑤寫作業。”

    周子晨：“……”

    “魔瑤瑤，你也很久沒有沒來我家找我玩了。”

    孟瑤：“我有人陪，你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

    孟柯：“……”

    任雪和王文靜快酸掉牙了，兩個單身狗抱在一起相互取暖。

    “還有誰去嗎？”孟瑤問。

    “還有兩個人沒來，等等。”

    “哦。”

    過了一會兒，梁玉琛和鬱婷婷姍姍來遲。

    “走吧。”

    ……

    一行人上了大巴車，孟瑤對鬱婷婷的出現有點兒驚訝，畢竟她討厭自己和小雪不是嗎？

    他們今天去山林裡野炊，大家都各自帶了食物。

    孟瑤在一旁鼓搗包裡的零食時，一道身影在她面前突然停了下來。

    “孟瑤，你能跟我來一下嗎？我有跟你說。”

    是鬱婷婷。

    孟瑤看了一眼旁邊的宋年，他問，“要我陪著嗎？”

    她搖了搖頭。

    兩人走到僻靜處。

    “有什麼話你說就吧。”

    女生抿唇，既而道，“對不起，我為我之前所有的行為道歉。”

    然後，轉身走了。

    孟瑤：“……”

    接著，她又折返回來，“我哥在那邊等你，他也有話跟你說。”

    “哦。”

    孟瑤左拐又拐看見了背對著自己的梁玉琛。

    “她跟你道歉了？”他事先開口。

    孟瑤嗯了一聲，點點頭。

    果不其然，鬱婷婷道歉是被小琛子給唬的。

    “我明天要走了，或許以後都不回來了。”

    孟瑤望著梁玉琛，發覺他的桃花眼耷拉著，不似往日的神采。

    她笑了一下，“在國外也要開開心心的。”

    然後……突然就不知道說什麼了。

    “回去吧。”

    孟瑤：“……”

    這兄妹倆還真是說話一個比一個簡短。

    告別挺隨便的。

    男生望著女孩兒遠去的背影，嘆息一聲。

    即使告別再轟轟烈烈，也改變不了什麼。

    他們已再無可能。

    不如就這樣，讓他慢慢淡忘。

    ……

    回程的車上，任雪一直在哭。

    她表白失敗了，梁玉琛要走了。

    後來，在孟瑤的印象裡……

    這次的野炊裡是些不好的回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