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別怪皇帝。在他心裏，評估出來最適合接班的人選，並不是你而已。”

    “我曉得。”

    在很早之前就曉得，所以失望著也就習慣。

    現在，這一切唯一的價值，只有讓他得到她微小的憐惜。

    新婚夫婦見皇帝，惹來一身心傷。而三日後回門就不同了。秦詔熠不但在婚禮之時親自迎親，也陪同江晚回門。

    江澤寧和高秀秀知道其中關係，但秦詔熠願意陪江晚回來，他們還是放心，也對秦詔熠滿意了幾分。

    江晚陪高秀秀，江澤寧則跟秦詔熠在暖房下棋。

    外頭下起來雪。

    “岳父真不打算與我們同往？”

    “不方便。”

    秦詔熠雖然知道，但還是想勸他們。畢竟他知道，江家兩老對江晚的意義非同尋常。

    “她的身份一旦暴露，很多事情就會太過被動。”

    “是，為難你了。”江澤寧抬頭看他，“殿下，能否問殿下一個問題。”

    “但說無妨。”

    “殿下對她的身世，真無芥蒂？”

    怎麼說，現在是他們老秦的天下，但他娶了江晚，他們又走上那條路之後呢？

    他臉色沉重了很多，“還是你沒有打算要讓她為你生兒育女。如果真如此，臣知曉也正常，但那時，能不能看在她幫了殿下不少的份上，讓她回家。”

    問題很尖銳，也逾矩了。

    秦詔熠臉上，未見任何不悅，但語氣冷了少，“本王只會有一個王妃，本王的孩子也只能有她所出。”

    江澤寧一愣。

    他都忘記下棋，而是不敢置信看著他。

    雖然他不覺得隨口的話有多大的可能性，但問題是，他大可以不用給這番承諾。

    “殿下，是玩笑？”

    “本王不開玩笑，也請岳父不要開玩笑，回家之類的話，本王並不愛聽。當然，如果以後王妃她想你們，本王自會帶著她多來看你們。所以也希望你們能考慮，是否跟我們一同去梟城。”

    江澤寧之後便怎麼也無法靜心下來，晚上回房就跟高秀秀嘀嘀咕咕說了情況。

    “女兒那邊呢？她怎麼說？”

    “女兒說一切都好，但他們……沒圓房。”

    “殿下也不氣？”

    “能跟你說出這番話，你看像生氣的樣子？”

    可不是嘛。

    不像生氣，反而看著他對江晚多有縱容。像是愛的很深的樣子。

    因為下雪也因為體諒江晚以後要離家，所以這次回門留宿。

    秦詔熠著睡衣站於床榻前，“你不會認為，本王是想著跟你同牀才選擇留宿吧。”

    洗漱好過來打算休息的江晚：“……”

    她繞過他，爬上塌，“怕我誤會的話，殿下可以在椅子上湊合一晚。”

    他抿唇，憋了又憋，最後出聲：“……冷。”

    她纔不管他矯情。

    反正她是不可能跟他圓房，但她也不忌諱。他如果要強來，她可能躲不過，但也無所謂。

    秦詔熠在外頭，筆挺挺躺下。

    “惠貞的生辰，給你下帖子了吧。”

    “是的。”

    江晚閉眼，準備入睡。

    “她肯定又想使壞。”

    她輕笑，“想到了。”

    “到時候，你別離開本王身邊。”

    她側身。

    她一個動作，讓他渾身繃緊，不敢置信側頭看去。果然見她朝他而臥。離自己那麼近！

    “不。”她笑著道，“這一回，我不能忍了。”

    他腦子炸開了煙花，根本沒留心她說什麼。然而下一刻，她又轉身，這一回翻身往裏背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