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王夫婦進宮見皇帝。因為皇后被關冷宮，所以江晚就不需要去拜見皇后，跟著秦詔熠一起去見了皇帝。

    早就料到皇帝會有所行動，但當他暗示她的產業問題的時候，江晚還是很失望。

    皇帝能將她一個小官之女一路冊封到郡主，即便有很多外在因素，但他肯接納，已屬不易。

    “陛下。”

    “該改口了。”

    “是，父皇。”她從善而流，“成親之前，寶丰就想著不該再跟做姑娘的時候一般任性，便將很多產業尋了合作者。”

    皇帝蹙眉。

    這麼多銀子，每月他啥也不做國庫就能得到一筆豐厚的利息，她怎麼說放就放了。

    秦詔熠接著道：“此事兒臣知曉。”

    皇帝氣笑，“所以呢，也沒人跟朕彙報？”

    他看向江晚，眼神銳利，“寶丰的封號，可得益於你的付出。”

    “父皇依舊擁有產業的三成利潤，不變的。”江晚忙不迭道，“本只是因為寶丰不可能跟做姑娘的時候一般盡心在生意上，纔有此番安排。“

    皇帝聽到自己的利益不變之後，神色才稍緩，雖然不是有他安插的人接手，不過這般也不著急，總歸他們現在也不敢再自己的眼皮底下動手。

    當然，他這心情還是壞了不少，賞賜了一些東西之後，就讓江晚先回避。沒有皇后，秦詔熠的孃親也早就過世，江晚去見了秦詔熠的姨娘。

    皇帝這邊。

    他問秦詔熠，“是否怪朕。”

    “父皇是指分權的事？”

    “……”皇帝被噎了一下。

    他繼續回：“不怪父皇。”

    只是四個字而已，甚至不找些即便不合理但至少說出來氣氛不會太僵的話。

    “居士說你將來的功績將在朕之上。”

    “釋訢只是一個神棍，父皇還是不要太過相信他的話。”

    “夠了。”皇帝也失態，懶得再裝樣子。

    他試圖緩解過父子的關係，但秦詔熠根本不配合。

    “你就不想想，朕為何要將寶丰許給你。”

    原本提到釋訢的批命，就是爲了這個話題吧。想讓他覺得，削弱他的勢力，連帶著忌憚江晚的財力，並不是代表他就不看好他。

    因為江晚被批命貴不可言，他賜婚許給了他，隱藏的意思難道還不明白。

    他明白，但明白更深，他抬頭，“想必兒臣的兄弟們，更清楚。”

    皇帝根本就是將他推出去，給三皇子當擋箭牌。

    皇帝一愣。

    表情古怪了幾分，最後忍著只是揮揮手，讓秦詔熠離開。他等了好一會兒，纔等來從淑妃娘娘那兒回來的江晚。

    意外發現，她看向他的眼神柔和很多。

    他才注意到，愣住之後馬上想到了原因。

    她知道，他與皇帝的父子關係有多糟糕。也知道他曾經有多渴望得到皇帝的認可。

    其實，現在的他已經無所謂了。

    然而在看到她眼神的時候，他下意識展現出來脆弱了第一面。

    回府的馬車上，他甚至直接道：“晚晚，我難受。他除了皇帝，難道就不算一個父親了嗎？”

    江晚想起的是當初那個少年，她心疼過的少年。

    這種情緒雖然依舊存在，但不至於讓她還心疼眼前這位。

    “不知早就知道。”她道，“總歸不要有太大的期待，也不會失望。”

    “他還企圖讓我以為，他對我是有期待。“

    她想了想，“我嫁給你的事？”

    他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