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的死，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在七皇子一開始走了最壞一步之時，就可以算到後來。他企圖先找而皇子和四皇子質問。

    雖然秦燃在這時將二皇子和四皇子纏住，沒讓他們見到，這加深七皇子不安的同時也會讓其他兩人發現不對勁。

    然後，七皇子想自首，估計被倆人察覺。再之後，七皇子的下場很理所當然。

    外頭，七皇子的母家人跪了一地，都瑟瑟發抖著，對家族的命運擔憂。

    前太子一家就是最好的先例。同樣是弒父弒君，七皇子雖然是畏罪自殺，多少會讓皇帝從輕處置他孃家人，可怎麼說都是大事，只看皇帝會不會真如願。

    “泰安啊泰安。”皇帝說不出話來。

    而跪著的二皇子從皇帝的態度和行動中，意識到了不對勁。

    難道？

    一個想法竄入腦子中，他頓時渾身冰冷。伏低的身子更往下壓了幾分。

    “你們都先出去，泰安留下。”皇帝吩咐。

    在七皇子遺書認下罪名是下毒兇手而自殺之後，皇帝卻留下八皇子？

    眾人心中思緒紛紛。

    退下之後，父子倆一個坐軟塌上臉色陰沉，一個站不遠處低頭聽訓的模樣。

    “你，你好的很。”

    “父皇保證身體。”

    “泰安啊。”皇帝根本沒空跟他打哈哈，“他是你兄長啊！”

    “是，兒臣也甚是痛心。”

    “你。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兒臣不懂父皇的意思。”

    “權利，你也想得到。你太令朕失望。”

    秦燃低頭，這一回好久沒有回答。父子倆就這麼膠著。

    失望嗎？

    “父皇，您不是已經知道是誰給兒臣下毒。”

    “……你。”

    秦燃抬眸。

    當皇帝以為他要說什麼的時候，他再一次低垂了眸眼。好似方纔質問不存在一般。然而皇帝卻怎麼也忘不了那一眼。

    他幾乎想要脫口而出問秦燃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你先下去吧。”突然，皇帝連質問的心情都沒有。

    秦燃沒有多問，行禮之後離開。既然皇帝早就察覺他自己中毒的事情卻順勢而為，那察覺到他的行為也不需要太驚訝。

    這樣也好，總歸他是沒有未來的人，那些不該做的，會惹上不好名聲大事，都有他來做。

    對皇帝的質問，是他妄想了吧。

    皇子之間早就已經開始廝殺，能對他下毒對皇帝下毒，為何他就不能反擊？

    他出去之後，等著的皇子都看向他。

    秦燃拳頭抵唇咳嗽，他又消瘦很多而且知道他身體狀況再一次不好，其他人再看他這樣子，把之前的擔憂解除了。

    他這樣，何苦折騰。

    不可能！

    他出來之後幾個皇子還想進去，然而內侍總管卻攔住了幾人。皇帝暫時不舒服，不見他們，不一會兒，釋訢居士匆匆趕來。

    他進入了內室。

    “陛下。”

    “居士，朕在想是不是錯了。”

    “陛下所指？”

    “朕明明知道老八是朕的孩子，卻選他做了那孩子的代替。”

    釋訢恭維，“陛下心慈，這不是陛下的錯。此事是某提議，也是想著對八皇子最好的安排。”

    皇帝要的無非就是這般從旁人口中聽到自己想聽到話。秦燃中毒無解，而且也是事情爆發出來之後，最好的人選。

    作為那所謂蘇炎烈的後代。

    看吧，皇帝都把蘇炎烈的後代當兒子養，可見他對蘇炎烈的兄弟之情真切。

    然而秦燃身子不好，無法坐那位置，也是沒有辦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