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事人在身邊，劉磊問得很直白。

    沐靖泓和那歌女都麵露尷尬。

    歌女聞蘭解釋：“香巧的父親在過世之前非常好賭，她也是因為如此纔會到這裏賣唱。她父親過世之後，那些追債的人便盯上了她，她雖然有賺銀子，但還了賭債根本不可能有餘留。所以她爺爺過世，她並沒有銀子安葬。”

    聞蘭看了沐靖泓，然後繼續：“老闆其實已經幫了香巧很多，但這一次時間，那些人明顯是想乘機將香巧帶出去給他們賺錢。老闆也沒辦法，還好遇到了沐小侯爺。”

    事情的經過在這裏終於都拼湊起來。

    劉磊表示知道了，又突然問：“你與香巧平時關係怎麼樣？兩日前，也就是四月十五的未時到申時，人在哪兒？有沒有證人。”

    “我跟她？之前一起唱曲兒都還好，後頭她被贖身離開，就大概看不上我們了吧。至於前日？我……我就跟平常一樣，沒有特別的。”

    “在茶樓裡？”

    “那倒不是，因為身子不舒服所以請假回家了，今日纔回來。但是，樓裡其他人都能為我作證，我家裏人也能作證，我回去之後就沒外出過！”

    這她沒有辦法隱瞞。

    劉磊點頭，低頭記錄著，順手吃了桌上的糕點，然後又放了回去。

    突然又問聞蘭，“你擅長廚藝嗎？”

    “不，不啊。”

    “我看也是，你丹寇很漂亮。”

    聞蘭低頭看自己的手，然後沉默。

    第一位歌女聞蘭相關詢問暫時結束。

    在第二位進來之前，劉磊跟江晚抱怨，“這裏的東西簡直不是給人吃的。”

    “……”哦，所以呢？別想她把小碧雲介紹你！

    沐靖泓只是聽一個人的證詞，就有些難過。他站起來走到窗邊。

    劉磊又問：“那小友怎麼了？”

    江晚瞥了一眼，放低聲音：“遇害的是他的人，心裏難受吧。”

    劉磊表情複雜。

    這個時候，第二位歌女進來。

    劉磊在基本的問題上會突擊幾個好似毫無關聯的小問題，比如問人家家裏的情況怎麼樣？或者突然問對香巧的唱功看法等等。畢竟後頭等的人真有嫌疑也可能問了之前的人然後做好了心理準備。

    下一位是歌女“雅嫻”。

    人一進來，對方就直衝江晚而去。

    她手裏拎著一竹筒，不管如何，想著總不可能是送吃的過來。

    果然，她人到江晚面前直接就朝她臉上潑過去。

    江晚側身避開，一人影衝過來要護著她。但她動作迅速，衝過來的人並沒有護住，反而他自己被潑了整個側臉。

    江晚有些尷尬，她避開之後才發現沐靖泓是想要護自己。

    “沒事吧？”她拿了手帕出來。

    裡頭的動靜讓不知道在哪裏貓著的採蓮衝進來就將歌女雅嫻給控制住。

    “放開我！”歌女雅嫻掙扎，惡狠狠衝江晚喊，“你這個殺人犯！居然還敢出現在這裏！即便你是縣主又如何！殺人難道就不用接受懲罰！沐小侯爺！對你太失望了！香巧她還說遇到了一輩子的良人，以後再也不需要孤苦無依！你怎麼對得起她！”

    江晚聽著，明白了對方行動的意義。

    她抵著帕子給沐靖泓，“應該只是餿水。”

    劉磊將資料拯救出來，冷不丁道；“這味道就知道。這麼容易找到，怪不得這裏的東西都不好吃。”

    至於被潑了一身的沐靖泓，臉色自然好不了。

    他接過江晚的手帕，擦了一把臉後回身對歌女雅嫻道：“我們現在就在調查兇手，不讓香巧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