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執勤
“你把克里米亞除掉了?”
電話的那頭傳來帶著幾分興奮的聲音。
“除掉了,這麼一來,涉及到雷狄亞案件的關鍵人物就只剩下坎特和夏白了,至於那個憲兵隊長,他對這個案件的涉及程度不深,沒必要對他下手。”
黑帽男壓低了帽簷,他的聲音很輕,外加電話亭是封閉的,所以過往的路人聽不到他在說什麼。
“你沒留下什麼線索吧?”
對方忐忑地問道。
“沒有,現場能留給那些人調查的只有一具焦黑的屍體和一個行李箱。”
黑帽男笑了笑說道:“「爆裂」是比古魔法「炎爆」威力更強的魔法,那張車票已經被燒成灰了,想要透過車票上面的印泥找線索已經不可能了。”
“那就好……”
“接下來就是您和布津韋該幹活的時候了,想要把那傢伙送進牢裡,我們必須要有條不紊地進行著計劃,任何差錯都有可能令我們功虧一簣。”
黑帽男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可別讓我們的克里米亞大人白死了。”
“這是當然,那你接下來準備幹什麼?”
“坎特的話,他已經做不了證人了,所以對他下手也沒什麼必要,我倒是想去見見那個夏白先生,這傢伙的邏輯思維能力很強,我要先摸清楚他的習慣,然後推測出他在這場案件時會做出的自救舉動。”
黑帽男笑道:“將他的路全部封死……不對,應該是隻留一個條路給他……”
“死路。”
……………………………………
坎特到達現場後整個人都快崩潰了,他在去候車廳的路上時就聽說候車廳出了命案,一個人坐在座位上好端端的突然爆炸,恐怖的爆炸威力把那人整個炸成焦黑……
他第一個反應就是克里米亞,沒由來的,他總感覺出了什麼事。
“坎特……先生……”
金髮的憲兵隊長正巧是這次案件的負責人,他老遠就看見了坎特,叫了對方的名字,但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些什麼。
說什麼呢?人都成這樣了……
“……他是克里米亞對吧。”
坎特看著這具不成人樣的焦黑屍體,聲音顫抖地問道。
“是的……根據其他目擊者說,爆炸是突然出現的,周圍沒有人對克里米亞發起攻擊。”
憲兵隊長搖了搖頭,低聲道:“請節哀。”
“這他媽簡直和夢一樣……麻煩快點讓我從噩夢醒過來吧……”
坎特的眼瞳猛烈地收縮,他握緊了雙拳,開口道:“這裏有裝了魔眼嗎?”
魔眼,一種透過電路連結的魔法裝置,能夠固定監視場景的某一處並錄製成影像。(就是監控攝像頭啦……)
“魔眼被幹擾了,似乎是從早上開始就被幹擾了,正好碰到技術員請假,只能等他們下午回來修理……”
憲兵隊長回答道。
“又是這樣嗎……”
坎特低吼道:“又是這種案件嗎……我明明已經不想在碰到這種案件了啊……”
無線索,魔眼被破壞,現場基本上找不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只能判斷出生前被「爆裂」命中了,體表有十分嚴重的燒傷。
無動機,坎特現在完全想不到還有誰會對這傢伙存在那麼強烈的敵意,這傢伙可是要辭職了啊,那些政客已經不會把他視為眼中釘了纔對……
作案手法不明,現場沒有人看到有人對克里米亞使用「爆裂」,幾個目擊者都說是突然爆炸的,說明這個「爆裂」是被設定成了陷阱……
該死,「爆裂」一共就只有聚集和爆炸兩個術式,兩個術式缺一個或者多一個就不能叫做「爆裂」了,他是怎麼把陷阱術式設定進去的?!
這種無力感,坎特原以為自己只會經歷雷狄亞那一次,沒想到剛過沒多久又出現了自己的生活裡,逼迫自己去解答。
“車票,你們發現了車票沒有?”
坎特突然想到了什麼開口道:“現場有沒有車票?他是要坐車回自己家的,不可能沒有車票!”
“車票早就被「爆裂」銷燬掉了吧,那種程度的魔法,別說是車票了,哪怕是克里米亞本人都承受不了。”
憲兵隊長愣了愣,開口道
“……我有思路了。”
……………………………………
風紀委會的日常之一就是執勤。
一天由兩個人組成小隊去執勤,之前一直都是安迪和那個至今沒有出面的幹部執勤,漢莫拉和會長或者和阿樸羅執勤,阿樸羅和漢莫拉或者會長執勤。
會長是隨機執勤的,但每個星期必須執勤兩次。
但自從夏白來了之後,執勤方式就變了。
安迪和沒出麵的幹部執勤,漢莫拉和阿樸羅執勤,而夏白則和景夢執勤,然後迴圈。
也就是說,夏白以後是固定和景夢執勤的,無法更改,而今天恰巧就是他倆執勤的日子。
造孽啊……
夏白挑了挑眉,比起景夢,他更願意和阿樸羅一起執勤,自之前去食堂吃了一頓飯後,夏白覺得阿樸羅這個人賤是賤了點,但不會擺架子,還是挺有意思的。
至於景夢……夏白感覺走在她身邊和走在一隻老虎身邊一樣,那眼神簡直要把自己給吃了!
“我們走吧,副會長大人。”
景夢揚了揚自己好看的眉頭,抿嘴道。
“那個……其實……我想……能不能換……”
夏白剛把這句話說到一半,幹部們就紛紛退散,瞬間消失在了風紀委會處,用行動證明了自己是有多不想換班。
“你不喜歡我嗎?”
景夢雙手抱胸說道。
“啊……不是那個意思……”
夏白移開視線說道。
“不是那個意思就跟我走,我剛纔是看在你副會長的身份沒有動手,以後你要是再敢頂撞我……”
景夢露出了一個笑容,這讓夏白感到了一股驚悚的感覺:“你可以去問問阿樸羅是怎麼在風紀委會度過的。”
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啊啊啊!這種女孩子以後有誰敢娶嘛!
夏白連連點頭,乖乖地跟著景夢離開了風紀委會處。
執勤其實很簡單很輕鬆,就是戴著徽章瞎jb逛,看到有什麼爭鬥之類的上去勸一勸,勸不動的就讓景夢物理超度,效果極佳。
副會長和會長的徽章其實是一樣的,都是金色的鷹麵,不過任誰都不會把副會長把會長搞混,畢竟一個男的一個女的,行事風格就已經是完全相反了。
夏白和景夢這些天已經被那些狗仔塑造成即將踏入婚姻殿堂的情侶了,雖然大部分都知道這是作假,但還是對這些事情津津樂道,畢竟大家只是找個樂子,根本就不在乎所謂的正確與錯誤。
對此,夏白和景夢的處理方式都比較成熟,那就是坐視不理,反正他們說一說也不會讓自己少幾塊錢,等下一個大新聞出現,關於自己的新聞很快就會被覆蓋,自然也就無所謂了。
“不走了,累了。”
景夢突然開口道,她一屁股坐在噴泉旁邊,翹起二郎腿。
“啊?哦哦……”
夏白沒有自主選擇的權利,只能跟著景夢坐了下來。
“幫我去買點喝的。”
“我覺得你可以自己買。”
“哈?”
“再怎麼說我也是副會長,你總不能讓我一個副會長跑腿吧?”
景夢瞪了夏白一眼說道:“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會被敵視了,哪有和女孩子說話這麼直白的?你還是單身吧?”
“……如果可以的話,我甚至不想和人說話。”
“你是不是某方面有問題?”
“會長大人,大庭廣眾之下說這種話不好吧?”
“隨意啦,反正他們眼裏我們兩個就是情侶了,我已經習慣了。”
“習慣了?”
“嗯……老是會有人把我和別人組在一起,我也不知道那些奇葩的原因為什麼會有人信,反正他們願意這麼想,我也沒辦法阻止他們的腦袋去想。”
誒……百夫之婦嗎……
夏白的嘴角不由得升起一絲揶揄的弧度。
砰!
一記勾拳灌入夏白的小腹,景夢面色威脅地開口道:“你剛纔在心裏想了很過分的事情對不對?”
“沒有沒有……對不起對不起……”
夏白猝不及防地被命中,面色鐵青地求饒道。
“吶,我說,你的想法是怎麼樣的?”
景夢把拳頭收了回來:“被別人說是我的情侶什麼的……你心裏有什麼想法嗎?”
不易察覺的,景夢的臉紅了紅。
“太糟糕了。”
“說得好。”
又是一記勾拳。
真是耿直到可怕的傢伙……
景夢嘆了口氣,坐回了自己原來的位置。
就在兩人不知道說些什麼的時候,一個男子朝夏白徑直走了過來,夏白一眼就認出了他是坎特,但和往常不一樣的是,這傢伙的眼神中多了一層灰暗。
坎特走到夏白麪前,開口道:“我需要你的幫助。”
“發生什麼了?”
夏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克里米亞死了,在卡羅城的候車廳,被人用「爆裂」殺死了。”
夏白怔住了,眼瞳猛地一縮。
景夢還是第一次看到他認真起來的樣子,黑色的眼眸中閃過難以言喻的凌厲,像是出鞘的利劍般流動著清冷的光。
“我無法保證破案……但他也是幫過我的人,我會盡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