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毫無轉機
“抱歉,我也無能為力。”
心理醫生搖了搖頭從房間走了出來。
“這……麻煩您告訴我我兒子他到底是什麼情況?”
凱恩麵露悲色握緊了心理醫生的手,心理醫生能從這雙手中感受到令人心顫的緊張。
雖然很同情凱恩,但心理醫生清楚自己只是一個凡人,沒有天使般的神力,對於將自己關起來的病人,沒有鑰匙的人是進不去的。
而夏白的鑰匙握在自己的手上,沒有交給任何人。
“夏白少爺他的生理狀態很正常,但心理的狀態即便是我也沒辦法調整,他拒絕和任何人溝通,在沒有建立起溝通渠道的情況下,我無能為力。”
心理醫生看著凱恩,有些於心不忍的開口道:“當然,這幾天我會常來看看夏白少爺的,說不定哪天就會出現轉機了。”
“好……請您回去的時候問問自己的同行有沒有人能夠幫助我的兒子,不管是誰,只要能讓他恢復正常,就算是要了我這條命我都給!”
凱恩握的更緊了一點,像是即將掉下懸崖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
“請凱恩大人不要過於心急,心理方面的疾病比生理方面的疾病更需要時間。”
心理醫生嘆了口氣道:“生理上造成的傷害無論過了多久都會結痂,而心理上的傷害在沒有得到解藥之前會一直跟隨著病人,成為不治之症。”
“您的孩子,只能自救了。”
距夏白髮瘋被帶走已經過了一個星期,這個星期對挪亞爾學院來講可謂是極其熱鬧的一個星期,無論是雷狄亞被殺還是夏白髮瘋,亦或者是景夢為夏白大打出手都是屬於學院狗仔可以炒作好久的題材。
即便校方已經想辦法禁制了這方面的事情登上《學院報》,但撰稿人還是會打一些擦邊球,讓讀者能夠自己去聯想八卦。
流言自然也是不脛自走,風紀委會的八卦都能湊齊一部五十二集的苦情劇了。
“喔,會長大人和夏白從小就在東方國家認識,還定了娃娃親,但在八歲的時候因為父母的原因各分兩地,在成年之後又因為魔法科成績優秀相聚於挪亞爾學院……在相識後兩人媚眼帶電,乾柴烈火……”
金髮幹部拿著其他幹部收集過來的八卦,饒有興致地閱讀著:“嚯,製造這個八卦的人怎麼不去寫小說?這種題材拿去寫言情很有意思吧?”
“你問了兩個問題,我先回答第一個,八卦是透過一次又一次的以訛傳訛製造出來的,屬於人民的力量,不是某一個人製造的。”
之前和景夢去食堂執勤的幹部有些審“美”疲勞地翻讀面前的資料:“第二個問題,你覺得有意思不是因為這個情節有意思,這種情節在市面上已經爛大街了,你覺得有意思是因為女主角是會長。”
“嗯嗯,的確是這樣,你想想看啊,會長大人雖然那麼彪悍,但說到底還是個女人,在面對自己未來的老公她會不會是‘親愛的~人家要吃這個啦~’之類的小女友人設啊。”
“好惡心,我指的是你剛纔幻想會長小女友人設時說的那句話。”
幹部瞟了他一眼:“上次沒被打夠嗎?”
“怕什麼,她不是出去執勤了嗎?”
金髮幹部囂張地靠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說道。
“會長逃勤的次數很少嗎?”
金髮幹部剛想說些什麼,一隻手突然間搭上了他的肩膀。
“親,愛,的~”
景夢好聽的耳語在金髮幹部現在聽來簡直就是來自地獄的聲音,他感到一股寒冷爬上了自己的脊背,剛想站起來卻又被那隻手的恐怖力量給壓了下去。
“你想怎麼死呢~親愛的阿樸羅~”
咔——
景夢猛地用力,金髮幹部肩骨被硬生生掐出了聲音,劇烈的疼痛讓金髮幹部,也就是阿樸羅的表情像是吃了毒蘋果一樣變化不斷。
“會,會,會長啊啊啊啊啊!對不起,我剛纔開玩笑的,開玩笑的,那個造謠的人真是太該s……啊啊啊啊,輕點輕點……”
阿樸羅現在的狀態讓那名幹部想起了被抓狗大隊抓起來的流浪狗。
這樣想是不是有點對不起流浪狗……
幹部扭頭,沒有理會阿樸羅求救的視線。
“我可是在幫我親愛的下屬揉肩膀呢……什麼造謠什麼玩笑啊?”
景夢微笑道,另一隻手放到了阿樸羅左肩上,爲了能讓阿樸羅體驗到極致的“享受”,景夢暗中給雙手附加了強化系魔法。
而阿樸羅也很明顯地感受到了周圍魔法能量的變動,發覺自己沒辦法掙脫後,他發出了絕望的咆哮:“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砰!
風紀委會處的大門被直接推開,一個戴方形眼睛的國字臉幹部大聲威喝道:“你們三個別鬧了,校方有新任務交給我們。”
關我屁事……
看戲的幹部挑了挑眉,頗為不滿地看來一眼國字臉。
“什麼任務什麼任務?我一定不辱重負,完成使命!”
見景夢手上的力道小了幾分,阿樸羅反應迅速地掙脫了景夢的“按摩”,然後一把將國字臉手上的任務說明給搶了過來。
在仔細看了一會後,阿樸羅的熱情瞬間被熄滅了大半。
“什麼啊,探望傷員?夏白不是已經掛了學籍嗎?還要我們去探望嗎?”
阿樸羅把任務說明放到桌面上說道。
“我倒是沒有什麼意見,現在就去嗎?”
景夢朝阿樸羅呲了呲牙,問道。
“嗯,現在就去,差不多下午就能回來了,應該可以趕上赫拉◎薩克斯的飯局。”
國字臉幹部推了推眼鏡,點了點頭回答道。
“那個飯局我沒什麼興趣,你們幫我推了吧。”
景夢撇了撇嘴:“赫拉大公的兒子每次開飯局都是點一些我不喜歡吃的玩意,什麼西藍花菠菜……花裏胡哨的一頓飯肉都沒見多少,吃飽都吃不飽。”
也就只有你纔會認為飯局是去吃飯吧……
國字臉幹部想了想回答道:“可你已經推了好幾次,這次再推的話,我們實在找不到藉口。”
“我來姨媽了。”
景夢嘖了一聲,語氣隨意地和說“我去關門”一樣輕鬆:“那傢伙還能強邀我不成?”
不愧是會長,輕易說出了普通女人說不出的謊話。
看戲的幹部都想給自己的會長鼓鼓掌了。
“那……的確是沒辦法了……”
還是等下自己想個正常點的藉口吧。
國字臉幹部想道。
“不過校方還真是不避嫌啊,現在流言傳的這麼大,居然還點名我們去探望夏白。”
阿樸羅說道。
“他是無辜的不是嗎?我沒必要爲了一些沒根據的屁話而對他產生什麼不愉快的想法。”
景夢把放在沙發上的肩包拿了起來:“我們走吧,早點完成任務。”
果然還是有點不爽的吧,表面上裝成毫不在乎的樣子……
阿樸羅觀察到景夢的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的情緒,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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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沒有任何進展。
上頭給的時間是半個月,半個月內還找不到兇手,自己就要滾蛋了。
克里米亞滿眼憂愁的吸著雪茄,巴掌大的雪茄盒已經在這一個星期內被清空了,他的思緒現在就和桌面上的資料一樣雜亂不堪。
“你的肺還好嗎?審問官大人。”
坎特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門邊,他雙手抱胸,靠在門邊問道。
“再過一個星期我就不是審問官了……”
克里米亞自嘲地搖了搖頭,笑道:“你去哪了,我已經有很多天沒有看到你了。”
“我去看病人了。”
坎特把空空的雪茄盒收到了衣服口袋裏,然後把一根全新的雪茄放到了雪茄盒之前待的地方:“你只能抽這最後一根了。”
“怕我肺衰竭死掉嗎?”
克里米亞看了一眼坎特,說道:“你居然會看病,真是稀奇啊。”
“再這樣抽下去你遲早成為一個呼吸肺部就會病毒的廢人。”
坎特回答道:“我以前在挪亞爾學院的魔法科內是專攻醫學的,手術刀魔法就是那時候創造出來的。”
“那麼,你的病人情況怎麼樣?”
“說實話,很糟糕,整天除了吃飯和睡覺就是坐在床上掰木鉛。”
克里米亞愣了愣,隨後開口道:“你病人是夏白?”
“他父親要找這個城市最好的心理醫生,真巧,神探和這個城市最好的心理醫生是同一個人。”
坎特笑了笑回答道。
“他真的和傳言中的一樣嗎?”
“比那還糟糕,心理病人雖然會陷入封閉的心理狀態,但總會在外界留自己留一個契機,一點希望,只要能摸索到那一個契機,就能把他的意識給找回來。”
“那個契機可能是一個人,可能是某件事,可能是一種食物,也有可能是一種感覺……我知道他留在外界的契機是什麼,但我沒辦法抓住那個契機。”
坎特說道。
“那個契機是什麼?”
“雷狄亞案件,如果雷狄亞的案件被破解了,他或許就能醒過來,或者雷狄亞活著出現在他面前,他也有可能醒過來。”
“……不可能的,兩件事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是的,所以我才說我沒辦法抓住那個契機……我感覺他是真的瘋了,那雙眼睛裏真是什麼都沒了,和死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