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歌追著母親問道，“母親，到底是什麼事情啊？”

    陳歌的母親指著前方的一個休憩的地方，那是咖啡店，轉角咖啡店。

    陳歌的母親推開門拉著陳歌進去，“走，我們進去暖和暖和。”

    進去這樣的地方，畢竟是要東西才能歇息的，“兩杯咖啡不加糖，謝謝。”

    “你還記得你醒過來是在哪裏嗎？”陳歌的母親脫下自己的手套，放在吧檯上，這裏的佈景跟陳歌以前去的地方都不大相同，每個都是小隔間還有幾張桌子放在靠窗的位置處，草藤編織的椅子倒像是田園風格。

    牆壁上對稱的兩盞燈掛在上面，蔥鬱的樹木構成的桌布倒是更加增添了這一風格。

    “記得記得，在醫院。”陳歌點點頭，這種事對自己來說恐怕要終身難忘了吧，睜眼竟然不認識父母，說出去也不怕別人笑話。

    “是，在醫院。”陳歌的母親想讓她說的並不是這個，是別的，陳歌的母親引導著她一點點的說著，“那你還記不記得你剛醒過來是什麼狀態？”

    “好像失憶了。”陳歌只能記起來這些，至於醫生說的話是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不知道母親到底想要表達什麼。

    陳歌的母親愧疚的說著，“關於你的失憶，我一句話都沒有提，現在想想好像欠了你什麼。”咖啡到了，這樣純正的現磨的咖啡真是好久沒有喝到了，在辦公室喝的那些咖啡都是衝出來的，味道大不相同。

    陳歌很害怕母親突然轉變態度，這對於外人來說這個母親可能很好，但是對於陳歌來說，自己習慣了母親的嚴肅態度，突然這樣說，倒顯得尤為不好了，“母親，你我不必這樣客氣。”

    陳歌的母親嘆了口氣，陳歌誤會自己的意思了，什麼時候客氣過，那還不是自己為她操碎了心，“不是客氣，是我確實做的不對。”陳歌的母親看著陳歌不相信的目光，她更加愧疚了，陳歌這些年被自己矇騙了這麼久，是時候讓她真像大白了，“其實你之前有男朋友，確實就是那個男孩。”

    “母親，今天的玩笑可是開大了。”陳歌纔不相信，一定又是母親的惡作劇，陳歌小泯一口咖啡，苦澀的味道灌入身體各處。

    “這不是玩笑。”陳歌的母親嚴肅的看著她，手上的粉色的手套手指一根根的露出來，毛絨領子圍繞在脖子上，增添了不少溫暖，“孩子，這是事實。”

    陳歌沒有見過這樣嚴肅的母親，除了在處理病人的事情上，她從來沒有對自己這樣嚴肅過，陳歌搖搖頭，“不可能。”陳歌嘴裏嘟囔著，她只有那幾個字在嘴裏絮絮叨叨，來來回回的說著，“這不可能。”

    陳歌母親決定用事實說話，她不知道這樣會不會給陳歌造成刺激，但是這樣可以讓自己的心結都完結了，“你聽我說。”

    陳歌的母親抓著陳歌的手，這樣說話應該會更可信一些吧，她看著陳歌的眼睛說道，“那天你出了車禍，你原本是要去給凌霄告別，結果你被車撞到了，因為實在是無能為力，必須把你轉移到國外救治，我原本是不喜歡他的，我想你走了，正好順理成章的不在一起，當我得知你失憶的事情，我更加堅信自己心裏的想法了。”

    “然後呢？”陳歌漸漸的深陷進這個故事，這好像自己看的小說啊，根本一點都不像自己的風格，根本不像自己可以做出來的事情，陳歌漸漸為這個故事著了迷，要真的是自己做的，那自己真是太偉大了，爲了愛情奮不顧身。

    陳歌的母親還在為自己愧疚，還在愧疚中度過，“我在你醒來的時候就從來沒有提到過這個男孩，我引導你逐漸的忘記他。”

    陳歌的母親將那封信掏出來放在陳歌的面前，是啊，她是把這封信給了凌霄，可是凌霄的那份是真的，自己的這份是陳歌當年那個稿子的影印件，陳歌的母親早就做好了坦白的舉動，只是差一個時機，正好，現在時機到了，“現在我後悔了，我當時交給他一份假的信，是以你的名義寫的，結果到現在他還沒有放棄愛你，我現在非常相信他真的愛你。”

    陳歌的母親慫恿陳歌找男朋友，可是陳歌就好像畏懼一般，每次接觸男的都會有意無意的遠離，這次就算是凌霄親她，她都沒有躲開，這說明什麼，記憶深處陳歌對凌霄還是有感情的。

    陳歌開啟信封，她不記得信封上的內容更不記得自己寫過這個東西，她就跟看故事一般讀下去，還表現出一副憧憬的樣子。看完後再次裝進去。

    陳歌憋了彆嘴，除了母親講的，自己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您當時為什麼拆散我們？”

    陳歌的母親覺得當時的自己實在是太唐突了，竟然因為那樣的理由毀掉女兒的幸福。“門不當戶不對，當時他只是在軍隊裡的一個小兵，沒有錢沒有家世，用什麼娶你？用什麼給你幸福？”

    “那現在他有了？”陳歌看到今日母親沒有對凌霄產生任何的偏見。

    陳歌的母親依舊搖搖頭，什麼都沒有，只是陳歌母親的一廂情願罷了，“沒有。”陳歌的母親還攥著陳歌的手，陳歌看著母親已經有皺紋降落的手，她另一隻手搭在母親的手背上，“陳歌，孩子但是我想明白了，與其找一個門當戶對的，還不如找一個愛你的，這樣你纔是真正的幸福啊。”

    陳歌抽出手來，她不知道母親到底在說什麼，自己怎麼越發的聽不懂了，“母親，可是我根本不認識他，就算是以前深深的愛過他，但是今時不如往日，我根本不知道他是誰。”陳歌將最後一口咖啡送進口中，那個苦澀的味道回味無窮，苦中帶甜也許這就是生活的本味吧。

    陳歌的母親不放棄，她這一次不會再把凌霄拱手讓人，一個男人可以等陳歌這麼長時間，可是不代表會等待一輩子，要是陳歌不給他回覆，剩下的事情……“孩子，當時醫生告訴我失憶是暫時的，只要不斷的幫你回憶就可以喚醒。”

    “可是母親，我對他第一印象並不好，我想我根本不會愛上他。”陳歌堅決的拒絕母親的好意。

    陳歌的母親嚴肅的跟陳歌說著，兩個人的脾氣都很好，相互耐心的解釋，這樣的相處方式，一直都是羨煞旁人的，“這種事保證是沒有用處的，你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那母親希望……”陳歌看著母親的眼睛，陳歌的眼角處有一處疤痕，若不是故意用胭脂掩蓋，根本就遮不住這個小疤痕，是當年車禍導致的。

    迄今為止，都沒有找到肇事者，當時的人力資源都不充足，而且陳歌的母親當天就離開了，這件事情就封存一直沒有找到肇事者。

    “你跟他多接觸。”陳歌的母親勸說道。

    陳歌口是心非，她其實很想跟凌霄接觸，這是唯一一個男生自己接觸沒有不良反應的，但是陳歌倔強的性格怎麼會直接答應，“我不想，任何人也逼不了我。”陳歌自言自語道，看著母親喝下咖啡，“他還會再來嗎？”

    母親點了一些甜點，這個時候確實到了下午茶的時間，在國外呆久了，竟然習慣了別的國家的生活方式，每天咖啡跟下午茶都是必不可少的一項。

    間隔時間太長，要是還想喚起他的記憶，那真是難上加難了，陳歌的母親就知道會失敗，陳歌的母親想把凌霄留在陳歌身邊，可是這個男孩自己應該去哪裏找？

    “會的，我相信他一定會來的。”陳歌的母親笑逐顏開。

    陳歌問道，“母親不知道他現在在哪兒工作嗎？”

    “不知道。”陳歌的母親拿起小糕點放進嘴裏咬下一口。

    陳歌想到了一個人，“他以前是軍校的，我想可以找她幫忙問一下。”

    “誰？”陳歌的母親怎不記得誰跟陳歌關係好？

    “柳清菀。”陳歌說出這三個字，好像很熟悉。

    “就是那個病人？”陳歌的母親想起來了，“你還記得她？”

    陳歌點點頭，“當然記得，要不是她我之前就被小混混……算了，反正她是我的好朋友。”

    “現在她在哪兒你都不知道吧。”陳歌的母親不屑的說道。

    “她不是警局……”陳歌好像依稀記得這件事情。

    陳歌母親看著陳歌的眼睛問道，“今天凌霄來是不是問你關於柳清菀的事情？”

    “是啊，我當時一看他要威脅到我的好姐妹，我就跟他說沒有這個人。”陳歌點點頭，她可是護朋友的好朋友。

    “不知道為什麼調查，我覺得兩個人都不簡單。”陳歌的母親搖搖頭，只是一個病號，為何這樣上心，當年還有什麼事情是陳歌的母親不知道的？“孩子，你不要去找她了，畢竟這麼多年了，她不一定對你還有感情。”